藏劍峰下,隨著陸豐三人的踏足,整座山峰激起的底部激起一層淡淡的漣漪,與此同時他們所造成的動靜令周圍數座山峰之中的修行者睜開了眼眸。

  “是陸師兄回來了!他身邊怎么還有兩個陌生面孔?”

  看到陸豐身邊的兩人,各峰之中的弟子皆露出好奇的神色。這些人深居簡出常年苦修,對于外界之事知之甚少,而且此次人族大帝降臨劍宗一事也僅有各大峰主所知。

  “難道是宗主新收的徒弟?還是說是新來到劍宗的外來者,陸師兄帶領他們前去面見宗主?”

  眾人疑惑不已,但很快這種猜想便被他們自己否決,因為在葉晨與璃月身上,他們感受不到一絲劍修者的氣息。劍宗是不可能會招收這樣的作為宗門弟子的。

  “你還別說,劍宗的弟子確實個個非凡!”

  面對從幾個方向過來的窺視,葉晨淡笑著說道。在他們掃視葉晨的同時,這些人也都被葉晨所注意。

  “漫長歲月以來,恐怕劍宗損失最大的也就是天道圣院的那一次了…”

  璃月想起了那些未能走出圣院的劍宗天驕,當時整個南域億萬生靈齊聚,總共只有十幾人被認可,而這些被天道圣院所認可的人里面,劍宗天驕獨占一半。

  “修行本就如此,這也是他們的命數…”

  陸豐惋惜的說道,璃月所言確實是如此,幾名隕落在天道圣院里的天驕確實是劍宗的重大損失。他們都是出自各峰極為精銳的弟子,在那次過后,有些山峰的峰主甚至斷了傳承,至今未能再找到似他們那樣能夠繼承的優秀劍修。

  所見和現實并不相同,從外表來看,藏劍峰整體看似險峻異常高不可攀,但當陸豐帶領他們穿過山峰之外的陣法后,一切又變得截然不同。

  只見遠處有一座迷蒙的巨峰突起,周圍還有幾十座小石峰。微白的天空下,藏劍峰變得蒼黑似鐵,莊嚴、肅穆。紅日初升,山峰呈墨藍色。緊接著,霧靄泛起,乳白的紗把重山間隔起來,只剩下青色的峰尖,真像一幅筆墨清爽、疏密有致的山水畫。過了一陣兒,霧又散了,那裸露的巖壁,峭石,被霞光染得赤紅,漸漸地又變成古銅色,與綠的樹、綠的田互為襯,顯得分外壯美。

  “這……!”

  璃月大為震撼,因為面前出現的東西完全出乎了她的想象,變幻的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原本高聳的山峰變得模糊,轉而進入的仿佛是一片巨大而又陌生的世界,這里的環境極為優美,甚至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山雖無言,然非無聲。飛流直下的瀑布,地裂般的怒吼。潺潺而流的小溪,汩汩而涌的泉水,似在彈奏優美的曲子。

  仰望天穹,云霧繚繞,模糊的山徑蜿蜒曲折,像一條彩帶從云間飄落下來,在夕陽的照耀下反射出閃閃的金光,尤為壯麗。

  “這也算是苦修嗎?”

  看到如此優美的環境,璃月愣住了,聯想到之前陸豐所說的,劍宗都是苦修之士瞬間啞口無言。這樣一處靜謐秀麗的地方即便是在整個南域都極為少見。

  “先輩所開辟打造出來的,可能他們喜歡吧,至少我很少在這片空間修行,一般都是在外圍區域等地方修煉的…”

  陸豐淡淡的說道。據他所言,劍宗的每一處山峰其實都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般,實則內涵更加廣闊的空間,三十六峰的各個空間均有不同,都是各峰劍修按照自己的喜好所打造。

  “鎮岳…”

  葉晨喃喃道。

  他所注意的點和璃月不一樣,璃月是被這突兀顯現的秀美環境所震撼,然葉晨則是被一塊巨大的石碑所吸引。

  從進來以后,就可以看到一塊酷似劍形的石碑呈現在眼前,石碑上刻著顯眼的“鎮岳”二字,氣勢磅礴。

  恍惚之間,葉晨整個思緒都好像完全被這兩個字所牽引其中。通過石碑,他好像又看到了另外一則不同的景象。

  遠處,一棵大樹橫出去的樹枝上,有草鞋少年站在上邊,腳下樹枝被壓出一個弧度,他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后,緩緩閉上眼睛,日復一日地練習立樁劍招。山風拂面。如山在呢喃,而少年無言。

  少年手中的這柄劍,劍長三尺三,劍寬一寸二,劍光如水一般的寒意,在劍柄上同樣刻有兩個古篆字:“鎮岳”,這二字古樸大氣,而劍身如水,有著一劍光寒十九州的寒意,又有著古樸的大氣。此劍,非是凡物。

  長劍在手,劍氣縱橫流光滿盈,重劍蘊沉,劍意如山。他一身素衣月白相映,劍出鞘之時好似誓將飲血而歸。

  他人前君子端方風華無雙,獨處時卻有笑意清淺繾綣如鄰家少年。他曾立誓仗劍誅邪扶正,書寫不滅劍意。

  他會在劍冢中枯坐,滿身寂然蕭瑟,參悟彼身劍道。出關之日一劍寒霜漠漠似云飛玉皇,風起潮涌。

  他也會在溪邊依山觀瀾,看清溪涓涓綿綿上善若水,溫柔的如同昔年間聽過的一曲菱歌。

  他還能在與人切磋交手過后,開懷暢飲,笑談風云,意氣風發。直到醉臥樽前,仍笑說酒逢知己千杯少。

  他也曾在天穹浩淼之處長立眺望,斂目屏息,神色莊重,于飛煙裊裊中。

  葉晨透過石碑,好似看到了少年的一生的成長軌跡,直到最終異象顯現,少年背劍負手而立,面對滾滾天劫淡然自若,身后“鎮岳”出鞘,一劍驚天,斬滅一切。法則云涌全部灌注己身,證得無上劍道。

  “成帝了么…”

  葉晨好像親眼見證了一名大帝的誕生,這個過程的回放是那么的迅速,少年的廖廖一生被濃縮成了幾十秒甚至幾分鐘的時間。

  “你看見了?”

  看到葉晨愣愣出神的盯著石碑,陸豐面露驚駭,試探性的詢問道。

  凡是劍宗之人都知道這塊石碑的不凡,但截止目前,在劍宗的歷史中,所有瞻仰石碑的人里面。除了陸豐,就只有葉晨,兩人表現出了相同的模樣。能夠持續的死盯著石碑,陸豐心中大致有了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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