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汐國,洛城,城郊白云觀。
一個身著素白長衣,身量瘦弱的小姑娘在觀主腳下長跪不起。
門外一對豪門夫婦,差不多四十歲左右的樣子,還有一個年輕女孩兒,焦急地等在門外。
“媽,這李問溪怎么回事呀?怎么還不出來?我腳都酸了!”年輕女子不耐煩地說。
“就是啊,老公,她是不是不想跟我們走呀?要不你進去問問,看看怎么回事?”貴婦人跟著說,面露不耐。
“你們倆別著急,我們今天貿然過來,小溪應該沒有準備,她總得給觀主告個別,你倆耐心一點。”男人輕言輕語地勸道。
“老公,你說當年我們給這丫頭送人,她不會記恨我們,不認我們吧?”婦人有點擔憂,心里暗想:“如果這丫頭不回來,我女兒就得嫁給那個病秧子,綁也得給她綁回去。”
“師傅,我不想跟他們走,只想在這道觀里陪著師傅!”小姑娘深深地趴在地上,看不到表情,卻飽含不舍。
“小六呀,師傅老了,不能陪你一輩子,家人既然已經找來了,就回去吧!”老觀主捋著胡須,慈祥地說。
“師傅…小六舍不得你…”小姑娘抬頭,亮晶晶的眸子,淚盈滿眶。
“去吧,孩子,你已過及笄之年,塵緣未了,這里不是你的歸宿。”老觀主到底非俗世之人,看得通透。
“可是,師傅,他們來認我,擺明了就是想算計我,這樣的父母,我認來何用?”小姑娘一陣難過。
當年,她的親生父親李長風跟自己的母親范文竹青梅竹馬,私定終身,不想惹得祖母不快,祖母怎么也看不上自己的母親,竟然瞞著李長風又巴結了賈家,后來李長風看賈家能夠給自己助力,兩邊瞞著,腳踩兩只船。
最后在母親身懷六甲之時,卻迎來了李長風與賈云的結婚慶典。
母親范文芳氣得一條命剩了半條命,硬撐著到生下了孩子,自己卻一命嗚呼,由于生產在大年初一,又失了人命,李家視自己為不祥之人,賈家為了鏟除異己,更是找了道士,說李問溪庚金命格,刑克父母親人,必須要趕緊送走這個禍害,才能讓家人避禍。
就這樣,剛剛出生的李問溪,還沒過滿月就被人送到了鄉下,后來又碾轉被老觀主收養,老觀主見這丫頭年紀不大,身世坎坷,就給她取名小六,希望小丫頭以后能夠順順利利的。
在小六的心里老觀主就跟再生父母是一樣的,再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老觀主年紀日漸大了,雖然還有兩個師兄,但是長年游離在外,不能常伴師傅左右。
“小六呀,你有慧根,如今學得一身本事,師傅相信,你都能一一化解的!”老觀主對這個小徒弟還是很驕傲的。
“可是,師傅…”小姑娘還要說話,老觀主擺擺手。
“去吧,孩子,師傅就在這里,遇到什么困難,就來找師傅!”老觀主閉目打坐,不再說話。
小姑娘知道自己多說無益,便又地給師傅磕了三個響頭,默默退了出去。
早在外面等的站不住的三人,看到小姑娘出來,趕忙迎了上去。
“小溪呀,跟師傅告別過了吧,趕緊跟我們回去吧!”貴婦人賈云殷勤地拉住小姑娘的手,顧自說道:這地方也太簡陋了,看我們小溪瘦的,回去阿姨好好給你補補,一定給小溪養得水靈靈的!
“對,對!”李長風忙不迭應聲。
“是啊,姐姐,你回去了我就有伴兒了,我一直渴望有個姐姐呢!”年輕女孩李問梅看起來興高采烈。
一家人全然沒有了剛才不耐煩的嘴臉。
李問溪早就看出了他們的不懷好意,但是沒有揭穿他們,一副看戲的姿態。她從小跟著師傅學習奇門遁甲,卜卦,一般的世事早已難不倒她。
“我可以跟你們回去!但是有個條件!”小六面無表情,疏離地說道。
“什么條件?你說,你說,爸爸一定盡力補償你!”李長風儼然一副慈父模樣。
“第一,給白云觀捐10萬香火錢!”李問溪直來直去。
“什么?10萬?”賈云驚叫出聲,小聲給李長風嘀咕:“家里哪里還有這么多錢?如果不趕緊把這丫頭嫁過去,我們都要破產了!”
“能不能少點?小溪!”李長風壓低聲音,跟小六商量。
“不行!你們15年沒有養我,如果你們拿不出來,我就陪在師傅跟前盡孝,不回去了!”說著扭頭就要回去。
“別,別,小溪…爸爸答應你。”李長風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雖然現在家里困難,但是爸爸來想辦法!”
賈云再不情愿,但為了李問溪能回去,也忍著沒有說什么。
“第二條件是什么?家里可再沒有多余的錢了!”賈云的滿臉不愿意,嘟囔道。
“放心!第二個條件是,回去不論我要做什么工作,你們不能干涉我!”小六正色道。
聽到這個條件,李家三人明顯看著松了口氣,趕緊說:“好,好,我們答應,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賈云心里腹誹:誰要管你做什么,你能自己掙錢養活自己,我才求之不得。
小六看了看這個生活了十幾年地方,雖然破敗不堪,但卻是她心里永遠的家,希望李長風捐的10萬香火錢,能讓師傅的日子好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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