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恭敬的說：“鳳少爺才起來呢。”
喬盼點點頭。
就去餐廳了。
到了餐廳，就看見鳳韞坐在桌子邊喝湯，雖然還穿著昨天的衣服，但看著并不狼狽，反倒是有一種凌亂的美感。
鳳韞看見了喬盼。神情有瞬間的僵硬。
“早……”鳳韞表情尷尬的打招呼。
喬盼淡淡的說：“不早了。”
傭人給喬盼盛了飯，喬盼就坐在了鳳韞的對面。
餐廳除了傭人，就只有鳳韞和喬盼。
鳳韞：“……”
喬盼吃了一口菜，才問鳳韞：“才醒嗎？”
鳳韞點頭：“嗯。”
喬盼又問：“那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嗎？”
鳳韞：“……”
他看著喬盼，能不能一上來就問讓人這么尷尬的問題啊？
“昨晚上……發生了什么？”鳳韞問，決定裝傻。
不然，自己喝醉了打電話求著要給喬盼道歉的事……實在是太丟臉了。
喬盼：“……你不記得了？”
鳳韞點頭：“嗯……我昨晚上喝醉了。”
喬盼：“……”
所以，是喝斷片了嗎？
昨晚上發生什么事都不記得了嗎？
喬盼皺眉。
鳳韞好奇的問：“我正想問呢……我明明是在喝酒，可能喝的有點多，可怎么會在季家的客房里醒來？”
喬盼看著鳳韞說：“你喝醉了之后，給我打的電話，我和季青城去接的你。”
鳳韞詫異的問：“我給你打的電話？”
喬盼點頭。
鳳韞疑惑不解：“我為什么會給你打電話？”
喬盼看著他，說：“這個就要問你了，你怎么會有我的電話？”
鳳韞：“……你的微信號應該就是電話號碼……可是，我為什么會給你打電話？真的是太奇怪了。”
喬盼：“……”
她比鳳韞還奇怪。
“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喬盼問。
鳳韞點頭：“嗯……不記得了。”
喬盼‘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鳳韞見喬盼相信了，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幸好，她相信了，沒有再追問了。
“那你……前天晚上看見了什么？”喬盼突然問。
“啊？”鳳韞愣了一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喬盼說的前天晚上是什么時間。
“就是……沈沁落水，你看見了什么。”喬盼問，問完，就直直的盯著鳳韞，不錯過他臉上的任何細微的表情和眼神。
鳳韞：“……”
他看著喬盼。
抿著嘴唇沉默了。
他這個樣子，讓喬盼已經明白，鳳韞真的看見了。
她很生氣。
“你是不是看見了？看見是沈沁自己落水的，根本就不是我陷害她的……你為什么不站出來？為什么不說明白？要眼睜睜的看著我被沈沁冤枉污蔑？”喬盼生氣的質問著鳳韞。
她覺得……她和鳳韞……勉強也算得上是朋友吧，他們不是在微信上聊過天嗎？
而且……就算鳳韞不把她當朋友，但他作為一個人，看見另外一個人被污蔑冤枉，而他知道真相，他難道不應該站出來說出真相嗎？
他心中，就一點正義感道德感都沒有嗎？
鳳韞沉默了。
喬盼生氣的瞪著他。
鳳韞說：“對不起。”
喬盼冷哼一聲，生氣的說：“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算了？對不起就可以了嗎？”
鳳韞看著喬盼說：“對不起……我確實是看見了沈沁是自己落水的，但，那種情況下，我怎么站出來？我難道要說是沈沁冤枉了你？是沈沁在算計你？那這樣，沈沁要怎么辦？她以后要怎么在這個圈子里做人？”
“那我呢？”喬盼生氣的問：“你有沒有想過我？我被那些人指指點點，被那些人認為是一個心腸歹毒的毒婦，是個殺人犯……那我怎么辦？我以后還怎么在這個圈子里做人交際？”
鳳韞再次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鳳韞才說：“在面對是非面前……人都是自私的，把親疏分的非常清楚，如果，當天晚上發生那種情況的是我和季青城，季青城故意落水，陷害我，而你看見了，你會站出來說季青城是故意的嗎？說季青城是想陷害我嗎？”
“……”
喬盼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反駁：“季青城才不是那樣的人。”
季青城雖然這個人冷漠了點，但在喬盼的心中，他還是非常正直的，正直且驕傲，不屑做這種陷害人的事。
“我在看到真相之前，我也不相信沈沁是這樣的人。”鳳韞說。沈沁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是完美而善良的。
雖然喜歡季青城，但一直都是正大光明的喜歡追求。
可現在……他的世界崩塌了。
原來……他心目中正直善良的仙女，其實……是個惡毒的女巫。
“就你們男人看不清沈沁這種小白花綠茶婊的真面目。”喬盼不屑的說。
鳳韞：“……”
想反駁，但卻沒有底氣。
自己確實是……愛慕追求沈沁這么多年，都沒有看清楚沈沁的真面目。喬盼罵的對。
“你別轉移話題。”鳳韞說：“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如果是季青城是沈沁，做了沈沁那樣的事，而我是你，受了委屈，你會站住來為我證明清白嗎？”
喬盼：“……”
她被問住了。
理論上，她既然看見了有人在她面前被污蔑陷害，她應該勇敢的站出來，說出真相，還人清白。
可是……
那是季青城啊。
一想到季青城因為自己要被無數人的唾棄辱罵，她就做不到。
季青城是她的老公。
而鳳韞……只是一個有過幾面之緣的連朋友都算不上的人。
她……不會為了鳳韞而把季青城陷入不利的境地。
在季青城和鳳韞之間，她想都不用想的會選擇季青城。
而她……也終于理解了鳳韞。
換成是她，她也會跟鳳韞做一樣的選擇。
喬盼的沉默讓鳳韞有幾分得意：“你看……你也做不到大公無私。你都做不到的事情為什么要要求別人做到？”
喬盼沒好氣的瞪了鳳韞一眼：“你這是卑鄙行徑，你還得意？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是，我也做不到大公無私……可是，你要明白，這世界上沒有那么多如果，有的是必然，你的沈沁，必然是一個卑鄙小人，而我的季青城……永遠也不可能變成沈沁那樣。”
鳳韞：“……”
被懟了。
而且……還不知道怎么反駁。
“她……不是我的沈沁。”鳳韞說。
喬盼愣了一下，眨眨眼，看著鳳韞：“……怎么？看清她的真面目？死心了？”
“……”
鳳韞又被問住了，又沉默了。
死心嗎？
愛了這么多年的女人，怎么可能說死心就死心？
即使知道沈沁可能沒有自己以為的那么完美，甚至于是一個很不堪的人，但是……送出去的心，一時半會兒要收回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是，他也不會再追求沈沁。
一想到，自己如果追求到沈沁，未來一輩子，都要跟一個心懷不軌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他就覺得……
不值。
對，不值。
他這個人，雖然看上去放蕩了點，但他從小到大，坦坦蕩蕩，沒有做過任何壞事，一直活的光明磊落。他這樣的人，是值得一個同樣光明磊落的伴侶的，
而不是跟一個心懷不軌對人心存惡意的女人過一輩子。
不值得！
即使是喜歡，但他也會慢慢的控制自己。慢慢的把自己的心收回來。
他和沈沁……他再也不會從曾經一顆熱烈而赤誠的心對沈沁了。
“哎……”喬盼嘆了一口氣，安慰鳳韞：“別難過了，人這一輩子，總是要遇見幾個人渣的。”
鳳韞問：“你也遇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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