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暖深吸了一口氣，“是我。”
男人輕嗤，“大半夜給我打電話，該不會是跟霍寒時吵架了？”
阮安暖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她的教養不允許她在有喜歡的人的情況下，大半夜聯系另外一個男人。
可事出緊急，她不想浪費時間。
“我想問問你，關于鳳凰血的事。”
她咬唇，“之前的事我還沒謝謝你呢。”
跟阮安暖通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前段時間和她聯系過的何之洲。
“呵，”他驀的嗤笑，“現在才道謝，不覺得晚了點？”
“我……”阮安暖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她的道謝，的確是有點晚。
何之洲隔著電話笑了下，“阮安暖，你如果問我別的，我說不定可以回答你，但是鳳凰血的事，我沒辦法回答。”
阮安暖思考了足足半分鐘的時間，“如果，我說我是鳳凰血呢？”
“你說什么？”電話對面，男人猛的愣住。
“我不確定，但是十有八九。”
阮安暖垂眸，聲音都平緩了許多，何之洲說話的聲音都沉了下來，“你告訴我這個，不怕我出賣你？”
“你不會。”阮安暖肯定。
“你就知道不會？”何之洲挑眉，“萬一呢？”
“你是悅悅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阮安暖深吸了一口氣，“何之洲，我給你打這通電話，我知道很冒昧，可鳳凰血的事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該找誰了……”
李家姐弟被霍寒時送走，雷風逸也不在。
她想知道，只有問他。
何之洲她靜默片刻后，才道，“你給我打這通電話，是想確認你是不是鳳凰血？”
“是，”阮安暖點頭，“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
電話對面，陷入長久的沉默。
“何之洲？”阮安暖下意識喊了一聲，卻沒聽到對方回答，瞬間蔫兒了，“如果你不方便的話……可以當我沒說過……”
“阮安暖，”何之洲忽然開口，“你知道你問我這句話，意味著什么嗎？”
阮安暖當然知道。
她把這種可能告訴他，就把自己的命交給了他。
何之洲驀的笑了，“我是該開心你在這種時候，竟然愿意告訴我這件事，還是該難過，因為你知道我不會告訴別人，所以才敢這么明目張膽的告訴我。”
兩者都有，當然后者是最主要的。
阮安暖抿唇，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
“我……”她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就有些退縮了，“如果你覺得為難，可以當作我沒打過這個電話。”
說完，就像掛斷電話。
何之洲驀的開口，“想確定你是不是鳳凰血，只有一個辦法。”
阮安暖呼吸驟緊，“什么？”
“驗血，”何之洲的聲音不急不緩，格外平穩沉定，“讓醫生采集一份你的血液樣本，我拿去檢驗科做化驗，到時候結果自然一清二楚。”
“我可以，”阮安暖當即回答，“你什么時候要？”
何之洲忽然沉默，不說話了。
阮安暖下意識咬唇，試探著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何之洲？你有聽到我說話嗎？”
“樣本隨時可以拿，不急于這一時。”
何之洲開口，聲音比之前還要沉，“阮安暖，你知道這個樣本意味著什么嗎？”
阮安暖深吸了一口氣，“你既然能用我的樣本做檢測，那就說明經手的人都是安全的，我相信你。”
這一下，直接把何之洲架在了制高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