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花間小神醫 > 第八十九章 洞天之內藏龍女!古月臨死心不甘!
  墜龍洞天,在三日前一戰,已殘破不堪。

  原本積累多年的金池巖漿,靈氣回流,本該恢復洞天,但一來是被債主用以恢復法力,而最后更是被李正景用以顯示改命之法,從而消耗一空。

  這座洞天要重新恢復到先前那般模樣,生機再現,至少還須百年。

  先前一戰,天翻地覆,而在破敗的大地之下,五行造化樹發現了石中之人。

  在五行造化樹的帶領之下,李正景握住龍紋鎮邪刀,吞下了殘玉,又吞下了許多靈石。

  “就在前方!”

  “……”

  李正景深吸口氣,往前行去。

  先前斬殺債主之后,洞天破敗,便也沒有人來搜查,甚至就連他自己,也都只是想著盡快離開這座洞天。

  若不是五行造化樹,沒有人會發覺大地之下,還藏著這般古怪。

  這是債主留下的?還是這座洞天原有的?

  他身外聚起上百道法力長龍,煉就大衍洞虛萬化劍氣,往前看去。

  只見前方巖壁之中,鑲嵌著一塊殘破的圓石,仔細看去,竟是天域神石!

  “就因為是天域神石,所以小的就打了一下,沒想到打破之后,里邊有人!”

  五行造化樹解釋了一遍,說道:“我從左邊打的,老爺繞到左邊去看。”

  李正景往左側看去,便見這個方向,圓石確實被打破了一塊,而露出了半張稚嫩的臉蛋來。

  這像是個女孩兒,約莫四五歲的模樣,皮膚晶瑩如玉,五官精致,顯得十分乖巧。

  “老爺,她又睡著了,可別吵醒她,不然要出事的。”

  “不是猴子!”

  李正景心中有些失望,往前而去,仔細打量。

  袁正風的聲音傳來,說道:“她是血肉之軀,不是天域神石所化……這天域神石,倒像是護住她的!”

  李正景摸著下巴,思索道:“她是何身份?能用天域神石來護住她的肉身,這手筆可不簡單!”

  這墜龍洞天一直受債主的掌控,想必此女來歷很不簡單!

  隨后李正景看著她稚嫩的臉蛋兒,心神匯聚于金色書頁之上。

  姓名:新星。

  年齡:無。

  修為:無。

  身份:無。

  運勢:……靈氣不足!

  “什么?”

  李正景眼神變幻,心道:“這女娃兒的修為,遠在我之上?而且……這次為何沒有提示,究竟要多少靈石?”

  而就在此刻,似乎感應到了陌生的氣息。

  石中的女娃兒,睜開了眼睛,黑白分明,清澈透亮。

  “……”

  氣氛凝滯了下。

  然后女孩兒眼中逐漸有委屈之意,漸漸蓄起了淚水,嗷地一聲哭了出來。

  轟!

  李正景眼神恍惚,仿佛又回到了被債主信物光芒照耀之時,仿佛覺得三魂七魄飄揚飛散!

  “別哭!”

  袁正風畢竟人仙,依然清醒,當即借著李正景之身,高呼了一聲:“我們是好人!”

  聲音浩蕩,振聾發聵!

  李正景清醒了一瞬,連忙退步,眼中猶有余悸。

  盡管這女娃兒的哭聲,不如債主信物光芒來得可怕,但依然令他感到了萬般駭異。

  而在下一刻,女娃兒的目光,卻忽然落在了李正景的身上。

  她的眼眸黑白分明,然后眨了眨眼睛。

  眼中積蓄的淚水,從面上滑落。

  叮咚一聲!

  淚水竟如珍珠,化作實質,晶瑩剔透!

  “哈依歷系!”

  她忽然開口,聲音清脆。

  “什么鬼?”

  李正景頓感茫然。

  五行造化樹揮舞枝條,激動地說道:“她不哭了,老爺……她看見你就不哭了,她說的好像是古語,這話的意思……莫非想認你做干爹?”

  李正景目瞪口呆,更顯錯愕。

  “別聽它胡扯!”

  袁正風說道:“這女娃兒修為極高,已經凝成陰神,盡管語言不通,但你感應她的氣機……她能用神魂表達話中之意!”

  李正景頓時聚斂心神,感應她的氣機,方是明白她話中之意。

  “你的氣息好邪惡!”

  “放屁!老子是正經仙宗弟子,從來是以善良仁厚的高尚品德而聞名于外!”李正景頓時怒道。

  “現在是正經仙宗叛徒了。”執法堂出身的袁正風,見不得錯處,當下糾正了用詞。

  “你是來殺死我的嗎?”女娃兒不再哭泣,眼中反而充滿了不屈的意味。

  “沒事殺你作甚么?”李正景略感無奈,說道:“你究竟是誰?你為何在天域神石之中?你與債主是什么關系?”

  “不知道。”女娃兒輕聲應道:“我的家鄉失去了希望,我的族人打造了一艘船,但是在航行之中,風暴掀翻了船,我掉落下來……”

  “后來我的父親也從船上跳下來,他保護我,最后一起摔下來,然后父親好高興,他說這里是唯一的凈土,也是最邪惡的罪土。”

  “后面父親將我用族里的神石藏起來,他說要去尋找邪惡的根源,洗清罪土的孽債,讓這里成為完整的凈土。”

  她這樣說來,聲音之中似乎也有些茫然,顯然過于年幼,很多東西都并不知曉。

  而李正景與袁正風,則又沉默了下來。

  這女娃兒話中之意,令人摸不著頭腦,但似乎隱藏了極大的秘密,但這女娃兒顯然也不能完全清楚。

  隨后繼續交談,發現這女娃兒對于其他諸事,一問三不知,也不知家鄉在哪里,也不知她父親去了哪里,而且還不知曉究竟沉睡了多久。

  “這是個傻娃娃。”五行造化樹說道:“我家二郎都比她聰明。”

  “嚶……”斷浪蠱發出了稚嫩的叫聲,深表贊同。

  “完全問不出什么。”袁正風說道:“那她該怎么辦?”

  “她年紀這樣小,修為卻是極高,來歷非凡,而且她父親也不知在何處,貿然帶走,恐怕會帶來禍患。”李正景遲疑了下,說道。

  “這倒也是,她似乎給咱們帶不來什么幫助。”袁正風出聲說道:“修為雖高,但瞧她這樣年幼,而且又不懂事,純粹是個小女娃兒,如有爭斗,本領也發揮不出多少……那就不必理會,讓她留下罷!”

  “走!”

  李正景這般說來。

  便見那圓形石頭忽然破碎。

  那小女娃兒掉落下來,一路小跑,保住了李正景的大腿。

  “阿貍哦阿貍!”

  “她說什么?”五行造化樹茫然道:“大郎,你跟爹解釋一下。”

  “合伙啊合伙!”袁正風說道:“她想跟咱們一塊兒走。”

  “為什么?”

  李正景低頭看著這小姑娘,眼神中露出異色。

  這小丫頭的腦袋上,竟然長著一對小巧的鹿角。

  再往后看,她裙子后擺,有條魚尾兒。

  這是個龍女?

  這所謂墜龍洞天,竟然真的墜過龍?

  “帶我走呀!”龍女娃眨了眨眼睛,用極為晦澀的古語,繼續說道。

  “你不是說我邪惡?”李正景搖了搖頭,說道:“你自己要走就走,別跟著我。”

  “你有邪惡的氣息,但不是邪惡的源頭。”龍女娃兒清脆地道:“跟著你,遲早能發現邪惡的源頭。”

  “什么是邪惡的源頭?”李正景沉聲道。

  “不知道。”龍女娃兒搖了搖頭。

  “……”

  李正景沉默了一下,說道:“我現在自身難保,沒法帶你,何況……”

  就在此時,五行造化樹驚呼了一聲。

  “老爺快看,她剛才掉下來的淚珠,里邊有靈氣,這玩意兒豈不是跟靈石一樣?”

  “……”

  李正景深吸口氣,然后說道:“留你一個小姑娘在地底下,我也實在不能忍心。”

  五行造化樹聞言,連忙揮舞枝條,說道:“對,我家老爺宅心仁厚,萬般善良,不管是樹木還是蟲子,他老人家都極為愛護,哪怕以前有只鳥天天作死,我家老爺都沒想過烤了當夜宵,簡直是仁慈到了極點!”

  袁正風沉默不語,完全不作評價。

  而李正景收起了先前這龍女落下的淚珠,心中頗為滿意。

  如今他養著五行造化樹,可以聚斂靈氣,將來還能摘果子煉丹,偶爾拿兩條根須泡茶,有益身心,利于修行。

  而斷浪蠱的蠱毒,也充滿靈氣,堪比靈石。

  作為一個充滿愛心的正經人,連樹啊蟲啊鳥啊什么的,都萬般愛護,如今多養一個龍女娃兒,又有何妨?

  隨后李正景背起梧桐木匣,將五行造化樹塞進其中,就要將這龍女娃兒也塞進去,但龍女娃卻不斷搖頭,打死都不愿意進去。

  “算了,那你就自己走罷。”

  李正景不再理會,沿著來路,走到了地面之上,看著這座地域廣袤的洞天福地,感嘆道:“真是殘破不堪,不過再過百年,想必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這等洞天福地,任何一方勢力,都定是萬般垂涎,過往被債主掌控,如今債主已死,自當落在他李正景手中。

  “老爺如今已脫離羽化仙宗,將來就算不要開宗立派,也終究是要開枝散葉,種族繁衍。”五行造化樹揮舞枝條,說道:“這等地方,不能拱手讓人。”

  “可是老爺我不識陣法,不能盡數封禁。”

  李正景摸著下巴,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立個牌子,讓后來者都能知曉,這是老爺我的地盤!”

  他尋了一塊巖石,在上面刻字,但才到一半,便聽得袁正風開口。

  “洞天之外,有熟悉的氣息,古月峰一脈的。”

  “什么?”

  李正景目光一凝,吞下殘玉,握住龍紋鎮邪刀,說道:“樹仔,你繼續刻字!”

  說完之后,他足下生出光芒,法力浩蕩,騰空而起,朝著南邊而去。

  前方虛空,便是出口,他一步邁出,離開洞天之外,重歸人世間。

  轉頭看了一眼,這座洞天寄托于人間,藏于山崖之中,內中自成一界,著實萬般玄妙。

  但此刻也來不及贊賞世間神妙,他沿著氣息傳來的方向,瞬息而去。

  未過半刻鐘,他便看見了前方一道身影。

  那人貌若中年,斷去一臂,腹部傷口極大,往這邊跌跌撞撞而來。

  “他是執法堂主!”

  袁正風的聲音略顯復雜。

  當年他在執法堂之時,眼前這位執法堂的首座真人,對他照顧有加,支持他對諸般事情都秉公辦理。

  這些年過去,執法堂的首座真人,依然未能踏破人仙的界限,仍然屬于真氣境界的范疇。

  但眼下看見對方這般傷勢,只怕是離死不遠了。

  李正景降下身來,落在地上,看著十丈之外的執法堂主,眉宇微皺。

  “李正景,我奉首座真人之命,前來尋你。”

  執法堂主臉色蒼白,見到李正景后,竟撐不住,癱坐了下去,喘息道:“首座真人已被仙宗除名,而今遭受世間各方勢力追殺,而內門大長老陳竹在昨日踏破人仙之境,已受命接任新的古月峰首座之位!”

  “陳竹?”

  李正景略有沉默,而袁正風也沒有言語。

  誰又能想到,古月峰首座真人,意氣風發之時,卻落得如此下場,而一向被首座真人拿捏的陳竹大長老,卻順理成章,輕易接替了這個位置。

  “原先已經準備好,要洗清你此前的罪名,但是未有料到,首座真人落得如此下場,而陳竹成為新任首座,想必你就算洗清罪名,也不敢回古月峰了。”

  “……”

  無論是李正景還是袁正風,都與陳氏宗族有著極深的恩怨,就算沒有此次靈礦山的罪名,留在古月峰也確實很不合適。

  “此次圍殺債主,首座真人是抱著必死之心而來,準備好了隕落之后,由陳竹繼任首座,因此借主峰大殿的陰陽悟道種,助他踏破人仙。”

  執法堂主嘆息說道:“至于借你的手,斬掉了陳氏一族的中流砥柱,讓陳竹無人可用,也是為了避免他將來偏重陳氏族人!他如今坐上了首座真人,時日長久之后,陳氏族人便只是普通的古月峰所屬,也就不再有偏重之說了……”

  他這樣說來,氣息愈發頹靡,眼神逐漸恍惚。

  “是誰動的手?”袁正風忽然問道。

  “我知曉太多的隱秘,也威脅過陳竹,他登上此位,不免要來滅口,其實首座真人也為我考慮過后路,只是我終究還是認為,首座真人定會活著回到羽化仙宗,不愿依照首座真人的吩咐,才被陳竹重創。”

  執法堂主這樣說來,從懷中掏出一面銅鏡,遞了出去,說道:“首座真人如今處境不好,他壽元將近,只怕撐不過百日……”

  李正景接過銅鏡,便見內中光芒閃爍,出現了一個蒼老的面容。

  古月峰主已不再仙風道骨,此刻垂垂老矣,如風中殘燭,隨時可能將會熄滅。

  “很可笑罷?”

  古月峰主這般說來,面上充滿了自嘲。

  “……”

  李正景沒有回應。

  而古月峰主嘆息了一聲,說道:“費盡無數心力,謀劃了不知多少時日,今次決戰甚至都險些全軍覆沒,最后僥幸才靠著你,滅掉了債主……如今卻發現債主只是一枚棄子,而我等皆為棋子,對方甚至都不曾露面,就將我等盡數玩弄于鼓掌之上,想來著實可笑。”

  李正景頓了下,說道:“你們三位共同歸返宗門,帶著債主的信物,以及顧長老與上任掌教的尸首,如今卻只剩你一人……對方甚至都不曾露面嗎?”

  古月峰主悵然嘆息一聲,說道:“他比債主,更加深不可測,時至此刻,本座也都未能知曉,他究竟是誰,便也就敗了,如今……本座自忖,是活不過百日了。”

  李正景默然片刻,說道:“債主信物,可保神魂不滅,難道也保不住你?”

  古月峰主微微搖頭,說道:“本座原以為,所謂債主乃是布局天下,俯視人間的存在,但是現在看來,也不過就是一枚隨時可棄用的棋子而已,到了這一步,本座被他放到了明面上,顯然已經成為了棄子。”

  鏡中的古月峰主,目光渾濁,緩緩說道:“誅殺債主之前,本座攜必死之念而來,如若落敗,死而無悔,倘如功成,必將凌駕于九天之上……但是,如今勝了,卻也難逃劫數。”

  “本座自問,并非善類,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此前對你也曾動過殺機。”

  “過往與債主同流合污,庇護蠱王辛懸,從而葬送四葉城數以萬計的生靈,也無悔意。”

  “但是如今,本座就要死了,可實在不能甘心。”

  “那樣神秘而強大的對手,一直隱在幕后,本座素來自傲,卻也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間。”

  “其實本座這兩日間都在考慮,倘如早知此人的存在,本座定會穩住腳步,徐徐圖之,在將來的歲月,再來與之較量。”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債主信物只能讓我徹底受制于他,而不能作為本座的依仗!”

  停頓了半晌,古月峰主沉聲說道:“但你不同,他暫時不會對你下手,在未來的歲月里,你還有無數的機會,來與他較量……盡管你還年輕,盡管你還稚嫩,但也正是因為你的年輕與稚嫩,將來你還有繼續成長的希望。”

  李正景沉默了片刻,才道:“他不會讓我成長到足以威脅他的地步!袁正風長老在人仙之境,舍棄肉身,便是前車之鑒!”

  古月峰主緩緩說道:“本座有辦法,可以給你爭取更多的時日,給你更多成長的機會……”

  他嘆息了聲,說道:“本座很不甘心,所以希望在你身上。”

  他抬起頭來,渾濁的眼眸當中,充滿了復雜的意味,說道:“本座壽數不足百日,而接下來百日之內,我會以秘法,恢復到全盛之時,去找到他……然后,本座會死在他的手里。”

  李正景默然不語。

  袁正風也沒有回應。

  執法堂主的眼神之中,充滿了苦澀。

  曾經意氣風發,傲視天下,時刻充滿了野心的古月峰主,連傳說之中被視為最神秘的債主,也都膽敢謀劃圍殺……時至此刻,抱著必死之念,卻只是為了尋求一死!

  過往他的萬丈豪情,執法堂主最是清晰。

  而如今展現出來的頹然落寞,便顯得更是深刻。

  此刻古月峰主依然沒有停頓,繼續說來。

  “他隱于暗中,神秘莫測,而本座此次大約抓到了一縷線索,待百日之后,我死之日,會將他從幕后逼出來……”

  “我殺不了他,但我大約能讓你清楚地看見他!”

  “我會拼上性命,爭取能夠讓他露出更多破綻,從而讓你進一步了解他,知己知彼,方可勝之。”

  “你很出色,修行不足一年,便有如此本領,只要給你足夠的時日與機會,終有一日,定能與之抗衡。”

  “當日在云霄天艦之上,你曾說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然而黃昏絢爛,最后再將白晝延續片刻,足矣!”

  古月峰主這般說來,又自嘲了一聲,旋即說道:“你暫且留下銅鏡,百日之內,本座會安排好一切,我死之前,銅鏡會給你示警,待我死之后,你來接下我為你準備的一切……”

  “另外,打魂鞭被奪去了,今后你若見到持有打魂鞭之人,定要萬分戒備!”

  他低沉著道:“最后……替本座安葬好如今在你面前的這位老友。”

  李正景抬起頭去,只見這位執法堂主,已經聲息全無。

  嘆了一聲,李正景收回目光,看向銅鏡,應道:“好。”

  銅鏡之中,光芒消散。

  而李正景收起了銅鏡,搬動了這位執法堂主的尸身,尋得一處景色秀麗之地,葬入其中,用龍紋鎮邪刀削了一面巖壁,作為石碑。

  羽化仙宗古月峰執法堂首座真人之位!

  帶一切完畢之后,五行造化樹帶著那龍女娃兒也已經過來。

  “老爺,字刻好了,今后若有誰誤入洞天,第一眼便能看見名字,知曉那是您老人家的地界。”

  “好!”

  李正景背起梧桐木匣,說道:“該去尋掛壁會合了!”

  五行造化樹應了一聲,然后枝條揮舞之間,倏地一滯,似乎朝著那執法堂主的碑文多看了幾眼。

  “怎么了?”李正景問道。

  “沒事,就是過往見他幾回,未想他也死在了這里。”五行造化樹忙是應道。

  “那就走罷,尋得掛壁再說。”

  李正景這般說來,而這加入了龍女娃兒之后的正經團伙,便一路沿著西南方向而行。

  掛壁鳥此前就在墜龍洞天的西南方向,約莫六百里地,等侯消息。

  然而就在李正景離去之后,未過半日,接連有身影出現,赫然是兩位真氣境界的老者。

  “數日前這里波蕩極為明顯,異象滔天,定有異寶!”

  “快些尋找,咱們宗門離此最近,若是遲了,恐有其他宗派來爭奪。”

  “師兄,你看那巖壁之中,似乎另有乾坤。”

  “那莫非是一座洞天福地?”

  “這中州境內的所有洞天福地,不是落在世間仙宗佛寺手中,就是掌控在大周朝廷的手里,又或者是哪一位大神通者所居的洞府,要小心謹慎……”

  “師兄,你看這石碑……”

  “看來這座洞天曾經有主,如今已是無主之地了,這位前輩畢竟是此地原主,咱們磕一個頭罷。”

  兩人對視一眼,朝著前方的石碑,躬身叩首。

  只見石碑之上銘刻著:李正景之洞天!

  下方還有一行小字:孫兒阿樹立。

  “李正景?不曾聽過有這樣一位前輩呀?”

  “不管如何,既然是前輩,拜他一拜,終歸是不會錯的,將來咱們宗門占據此洞天,也算承了他老人家的遺澤。”

  兩名老者三跪九叩,旋即起身,看著破敗洞天,眼神熾熱。

  盡管洞天破敗,但遲早會恢復的,對于一方勢力傳承而言,這個時日等得起,將來這座洞天便是宗門最大的財富!

  然而就在此時,卻聽得身后傳來聲音。

  “洞天之地,不是你們這些末流小派可以惦記的,回去罷。”

  這兩位老者露出驚異之色,連忙戒備,然而才轉身過去,便被輕易拋出了洞天之外,耳邊再度傳來聲音。

  “從今往后,再敢踏足此地方圓三十里內,殺!”

  師兄弟二人均是對視一眼,充滿了驚駭之意,連忙逃竄,不敢再回。

  而此刻洞天之內,先前將那兩名真氣境界修行者輕易拋去的,是個中年男子,氣息強盛,神情堅毅。

  “神使!”

  而這中年男子,此刻則躬身朝著洞天的另一端,躬身施禮,道:“先前因為洞天鬧出來的動靜,來探查之人皆被我驅趕離開,適才見那少年走了,今后可以入主洞天,一時高興,未想就被這兩個閑人闖進來了。”

  “無妨,事關全族性命,心中喜悅也是常理之中。”

  在另一邊,緩緩走出一人,是個清秀少年。

  他背負雙手,面上含笑。

  若李正景在此,便一眼可以看出他便是假藥販子。

  “神使早先說過,再有一月,將有天星降世,落于本族棲息之地,毀滅百里大地,涉及全族性命,等到今日,才尋得全族棲身之地,實在心情激動,望神使恕罪!”

  中年男子躬身拜倒,盡管眼前的清秀男子修為低弱,但他卻不敢有分毫輕視。

  因為這是唯一能與東岳府君溝通的神使!

  “去罷!將全族遷來,從此這里就是你這一族的棲身之地,好生繁衍!”

  “我先去請神像,先來入住洞天!”

  “你有心了。”

  假藥販子應了一聲,揮了揮手,示意他離去,過得片刻,才自語道:“李師兄啊李師兄,不枉我如此看重于你,許多東西還是虧本賣你……如今你一場大戰,替我騰出了這座洞天福地,用以安置信眾,實在是解了我燃眉之急。”

  他這樣說來,又看向旁邊立著的石碑,上面的文字,怎么看都覺得別扭,最后忍不住一拳轟過去。

  石碑炸裂!

  然后假藥販子臉色蒼白,看著不斷顫抖的拳頭,已經腫脹起來。

  他疼痛難忍,不由得憤憤罵道:“沒事立個石碑,搞得跟死了一樣干什么?以后真死了,我可不會給你立碑!”

  他這樣說來,嘆了聲,取出一張黃紙,折成紙鶴,往內中吹了口氣。

  紙鶴振翅飛去。

  “這座洞天,就當你租借的了,這紙鶴當中的消息,就抵了租金,想必你也不虧了。”

  假藥販子這樣說來,捂著右手,疼得滿頭大汗,罵道:“給自己立碑,你倒還真不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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