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大佬媽咪又掉馬了 > 第九十章 故事有些揪心
  劉景濁接著說道:“假若真是為攔我,具體是哪家山頭兒,我還真吃不準。我現在好像除了得罪妖族,都是別人追我,我還真沒招惹過別人呢。”

  大月王朝邊城的一處火鍋鋪子,端上來時鍋都是新的,不過手藝倒是不錯,起碼也是真學過的。

  不過,還不確定是不是沖著自己來的。

  清湯那邊兒劉景濁就沒動,不過他越看顧衣玨越來氣。

  你他娘的吃不了辣,卻調一個滿是辣椒的料碗兒,從清湯鍋里夾出來在辣椒碗里蘸著吃?

  沒吃幾口,劉景濁已經飽了。

  自打景煬修通數郡州官道,天下吃食就都不算稀奇了,幾乎算得上是個城池就都能吃到想要的。

  可劉景濁其實不喜歡吃火鍋跟餃子的,龍丘棠溪愛吃而已。

  跟她一起走江湖的一年里,化名龍溪的女子,每逢一座城池,兩件事免不了,吃飯,買東西。吃飯就是火鍋跟餃子。

  劉景濁丟了一塊兒檳榔嚼了起來,他遞給顧衣玨一枚,后者好奇了一番,丟在嘴里一嚼,差點兒就吐了。

  這位顧劍仙擦了擦眼淚,沒好氣道:“什么玩意兒?”

  劉景濁瞪大了眼珠子,扶舟縣方言都蹦出來了,“天爺,你都千多歲的人了,不曉得檳榔是什么?”

  兩人在等這店面主人露面,閑來無事,打岔也是個事由嘛!

  顧衣玨咋舌道:“吃這作甚?”

  劉景濁撇撇嘴,“顧大劍仙,讀書少了。往前說,那位詩仙就曾寫過‘何時黃金盤,一斛薦檳榔’。再往前說,與曹風同時代那位長沙太守所著醫書當中,有一四時加減柴胡飲子方,里頭就有大腹檳榔四枚。”

  顧衣玨咋舌不已,心說這詩仙詩別是你現想出來的吧?

  又要了一枚,可他這個濟水生人還是吃不慣,沒嚼幾口就吐了。

  劉景濁傳音道:“咋回事?難不成我猜錯了,這處店鋪不是為攔我?”

  顧衣玨無奈道:“是不是攔你先不說,你就察覺不到,外面有人找事兒?”

  這下顧衣玨是真信了,這位白撿的山主一時半會是沒法兒出劍了,連放開神識都做不到。

  劉景濁無奈道:“老猿一劍傷了我神魂,最不能動的就是神識了,所以我至多讓兩把佩劍載著我飛一會兒,壓根兒做不到本命劍出來。”

  顧衣玨點點頭,心說反正你是大腿,我抱緊就行了。

  “出去瞧瞧去?”

  兩人先后出門,當真沒給錢。

  只可惜,走到門外,熱鬧還沒有看上便被人喊住。顧衣玨只好掏出豆子大小的碎銀子丟過去,這才得已看熱鬧。

  劉景濁笑道:“看來是有人故意找茬兒。”

  顧衣玨聽了前邊的話,便說道:“大概就是,這間鋪子沒交保護費,附近混混來鬧了。”

  劉景濁咋舌道:“虧的他們能忍啊!”

  顧衣玨點點頭,“看來山主真是多想了,此間設伏,是為旁人而設。”

  要真是為劉景濁而設,兩個金丹而已,鋪子里布設的陣法足矣絞殺,更何況樓上還有一個神游修士坐鎮。

  發現劉景濁還不愿走,顧衣玨當時就懂了。

  這是多管閑事的老_毛病要犯。

  正此時,那小混混被一個伙計一腳踹翻,當時就丟去了一錠銀元寶。

  伙計冷聲道:“不想死的,拿著錢滾蛋。”

  結果那混混擦了擦鼻血,撇嘴道:“早干嘛著?”

  劉景濁轉頭看向街道盡頭,一駕馬車緩緩駛來。后方跟著四人,都帶著兵刃,估計是官宦世家。

  店門口站立的伙計看向劉景濁二人,冷聲道:“看什么看?要吃就進去,不吃就走遠點兒。”

  劉景濁笑了笑,轉頭就走了。

  顧衣玨微笑道:“看來馬車上有人察覺了此處不尋常,繞開走了。”

  劉景濁點點頭,輕聲道:“那咱們也趕路。”

  只可惜步行極慢,等到天黑,也才走了幾十里路而已。

  好在黃土戈壁之中,居然也有個客棧。

  劉景濁老遠就瞧見了白天所見那駕馬車,沒來由就笑出來了聲音。

  “還真是有緣分啊!”

  顧衣玨說道:“馬車上有個歸元氣巔峰武夫,大致相當于神游境界。客棧里有淡淡妖氣,應該是一只凝神蛇妖開設,山主最好把自身劍氣收一收,免得嚇跑了小妖,又要露宿荒野。”

  劉景濁現在想收都做不到,還是顧衣玨幫忙遮掩劍氣。

  兩人一進門就瞧見有個豐腴婦人懶洋洋趴在柜臺。那婦人一見有人進門,瞬間一臉笑意,搖晃著腰肢走來,笑著說道:“呦!我說今早兒喜鵲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原來是二位大俠要來啊!”

  方圓數百里皆是一片黃沙,連棵樹都沒有,你跟我說喜鵲?

  一樓坐著四個漢子,皆是武夫,開山河巔峰。四人輪番兒看向樓梯,倒是警醒。

  劉景濁開口道:“要兩間房,先上兩壺酒,有什么素菜上兩道就行了。”

  哪承想豐腴婦人卻是為難起來,訕笑道:“我們這兒,割兩斤牛羊肉可以,大蒜管夠,可菜是真沒有。”

  也是,大沙漠上,哪兒來的菜。

  于是要了兩斤牛肉,兩人就坐去了樓梯邊上的桌子。

  落座之后,劉景濁傳音道:“這蛇精沒害過人,你別瞎嚇唬人。”

  顧衣玨好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劉景濁微笑道:“沒法子,生了一雙慧眼。”

  婦人已經提著兩壺酒走來,笑著說:“我這酒勁兒大,兩位大俠修著點兒,免得喝大了,我一個干瘦寡婦可沒法兒扛你們上樓。”

  劉景濁轉過頭,笑問道:“就你一個人?”

  婦人無奈一笑,輕聲道:“先前有個書生幫忙打雜,可那狗東西,老是饞我身子,在這兒待了兩年,沒得手,氣不過,拿了我幾十兩銀子跑了。”

  顧衣玨咋舌道:“那還真是遇人不淑。”

  他暗自傳音劉景濁,“二樓兩間房,一間住著個重傷的歸元氣巔峰,瞧模樣應該是個將軍,畢竟躺著也不卸甲。另一個屋子住著個女子,長得挺好看,三境煉氣士,三十歲出頭兒。”

  劉景濁抬起頭,瞇眼一笑。

  顧大劍仙瞪眼道:“你他娘的,瞎想什么呢?我是那種人?”

  聲音極大,隔壁桌四人皆是側目。

  劉景濁笑道:“顧大俠,怎的都比我好看的。”

  一壺酒下肚,兩斤肉全給顧衣玨吃了。

  等二人上樓,方才在下方吃飯四人,已經兩兩站在兩處門戶,看樣子是不打算休息了。

  起碼是這大月王朝官位不低的將軍了,可將軍在這邊陲之地,不去軍營,拖著傷來客棧作甚?

  一夜無事,劉景濁也睡不著,便取出得自洗筆湖主的刻刀,篆刻些閑章,諸如獨木舟、山水橋、捉月臺之類的。

  顧衣玨則是劃出一道劍氣屏障,養劍而已。

  他雖然是先天劍修,可真算不得天才。甲子結丹,百歲元嬰,五百歲之齡才到真境,踏入登樓之時,已經快要千歲。

  若不是那幫薄情族人相逼,想必他顧衣玨尚且不能登樓。

  所以,這位顧劍仙堅信,勤能補拙。

  清晨時分,劉景濁于屋內演練八段錦,出拳不快,但延綿似錦,還挺好看。

  顧衣玨還是嘆著氣幫自家山主遮掩氣機。

  他也挺納悶兒,這市井之中,但凡是個學醫的,多半都會的東西,準確來說是個強身健體的功法而不是拳法,怎的放在他劉景濁身上,就好像變了味兒?

  演練完畢,劉景濁打開窗戶瞧了瞧,半邊兒天陰沉著,風極大。

  招呼顧衣玨,兩人走下樓,要了兩張薄餅,之后便打算離去。

  門口那駕馬車還在,估摸著是怕遇上沙暴,路上不好走。

  客棧老板娘說道:“二位,今日天色不好,估摸著是要起沙暴,我覺得二位還是多待一夜吧,若是嫌挑費太高,那屋子我就不收錢了,二位吃飯給些零碎銀子就行。”

  此話一出,劉景濁就愿意與她多聊聊了。

  “老板娘,此地荒郊野外的,怎的在這兒開起了鋪子?靠近城鎮不是更好嗎?”

  婦人搖搖頭,苦笑道:“不瞞二位,我的身份,靠近城池容易惹事兒,在荒郊野外蓋起這客棧,倒也不是為掙錢。先夫也是江湖人,管了個閑事,結果本事不夠,就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一個婦道人家,沒法子報仇,也只能做他活著時最想做的事兒,開一間客棧了。”

  劉景濁好奇問道:“既然是江湖人,為何想要開一間客棧?”

  婦人抿了一口酒,微笑道:“他呀,想要開一間客棧,在這客棧之中,若是有人尋求幫助,他就去幫忙,也就是想著行俠仗義而已。只可惜,我能做到的,也就是為路上歇腳的客人一個歇腳地而已。”

  顧衣玨已經坐去一旁,很明顯,劉景濁是不走了。

  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聽見了一個為多管閑事而死的故事,自然要多管閑事的。

  劉景濁輕聲道:“想要做到夫人先夫想做的事兒,不容易的,最起碼也得拳頭大。”

  婦人點點頭,“誰說不是呢。”

  說話間,二樓走下來一個面色煞白的老者,劉景濁粗略看了一眼,這老者傷勢不輕,也是被重拳所傷。

  只不過,瞧這身上輕甲,也不像是大月的制式甲胄。

  四位隨從趕忙走去扶住老者,其中一人輕聲道:“老爺子,你放心歇著,不必下來的。”

  老人卻是一笑,搖頭道:“終究是個活人,再不活動一番,那就長毛兒了。”

  讓開隨從,老人緩緩下樓,與劉景濁并未有什么言談,而是走去先前四人坐得桌前,做出個噤聲手勢,以中土官話說道:“就喝一口,千萬別讓那小姑奶奶知道。”

  劉景濁啞然失笑,看來也是個好酒之人。

  回去落座,顧衣玨立馬傳音說道:“七十里外有大約三甲騎兵在往這兒趕,估計是風沙太大,速度不快。里邊兒有有一位歸元氣巔峰武夫,一位神游境界的煉氣士,還有兩個金丹修士,幾個山河境武夫,多半是沖著他們一行人來的。”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傳音道:“到時候看,不著急出手。待會兒你分出一道分身出去逛一圈兒,大致問一問周遭山神土地之類的,看這客棧老板娘說的是不是實話,若是實話,老板娘亡夫是管了什么閑事兒惹的禍,問清楚。”

  顧衣玨點點頭,隨后朝著趴在柜臺的婦人喊道:“酸菜什么的總有吧?下碗酸菜面行不行?”

  婦人點點頭,笑道:“這個是有的,稍等,我立馬兒去做。”

  結果那邊兒剛喝了一口酒的老人急忙轉頭,高聲道:“若是方便,煩勞給我們也下幾碗,我們六個人,就六碗吧。”

  婦人點點頭,當然方便了。

  劉景濁與顧衣玨各自喝了一口酒,年輕人取下佩劍立在桌邊,微笑道:“顧峰主,想吃肉這一路上就可勁兒吃,回山之后再想吃肉可就要開小灶了,我家小豆子可吃不了葷腥。”

  并未傳音,閑聊而已。

  顧衣玨點點頭,這倒沒什么,畢竟這么大歲數了,口腹之欲其實早就淡到幾乎沒有了。出十萬大山之前,他顧衣玨都有百年未曾吃飯了。

  不過顧衣玨有些好奇日后山頭兒靠什么掙錢,于是笑著詢問道:“咱們山頭兒,吃什么?”

  市井之中對于仙人的幻想,都是想要什么有什么,好像仙人就是喝風飲露。可事實上,沒有掙錢門道的山頭兒,始終發展不起的。

  窮文富武,煉氣士于武道相比,當然是煉氣士更花錢。

  只說淬煉本命劍一事,就要以天材地寶去砸的。退一萬步,尋常一把靈兵要躋身仙兵品秩,就得砸多少錢?

  劉景濁搖搖頭,無奈道:“真沒想好,這個等日后真正開山之后再做定奪吧,反正餓不著你。”

  說話時,劉景濁暗自傳音道:“我倒是可以畫符煉丹去兜售,可光憑我,總是不行的。到時候看能不能賒賬購買一艘渡船,走神鹿斗寒二洲的商貿路線,只能是沿路低買高賣,掙些差價了。”

  顧衣玨詫異傳音:“你不是景煬的椋王殿下?從皇室手里要些掙錢門路不行嗎?”

  同時開口道:“實在不行,咱們就也開客棧,開酒鋪。”

  劉景濁笑道:“主意不錯,正好在咱們山頭兒那邊,官場都有熟人,不說能幫忙,起碼也是沒有阻攔。”

  “實話告訴你,十年之內,我會跟景煬王朝劃清界限,很可能會形成一個反目成仇的局面,但只是外人看來的反目成仇。我的身份太過敏感,不弄好這些事情,會給景煬招來禍事。”

  頓了頓,劉景濁傳音說道:“你是不是見過我的佩劍?”

  顧衣玨撇撇嘴,開口道:“那就到時候看吧。”

  既然劉景濁問了,顧衣玨便點頭道:“見過,兩百年前,我游歷之時見過一對神仙眷侶,男的那位,就是背這兩把劍。”

  劉景濁傳音道:“恐怕你所見二人,是我爹娘。還有些事兒,我也不瞞你,我是遠古守門人一脈,我娘是青鸞洲姬氏一族的圣女,曾經是。清溪閣你總該知道吧?那是我娘一手創立的。我之所以會有這么多仇家,極其復雜,首先,九洲之根基所在,如今天下,就我一人知曉。其次,我的存在,是人世間一個極大變數,所以很多人想殺我,卻不敢殺。更多人是想我死,可沒本事。就連我那所謂親舅舅,對我都有數次截殺。”

  顧衣玨撇撇嘴,“我有劍,我怕啥?反正都上了賊船,還能跳下去怎的?”

  不多久,老板娘端著個大盤子,里邊兒是大碗。幾碗面端來,老板娘笑著說道:“聽二位大俠言語,是有那開宗立派的想法?”

  劉景濁擺擺手,笑道:“哪兒敢說什么開宗立派,只不過受了祖上余蔭,家鄉有幾座山頭兒而已。”

  結果一旁的老者嘆氣道:“年輕真好啊!我要是年輕幾十歲,還當什么將軍,也學你們找個山頭兒,當山主去了。”

  劉景濁對著老者一抱拳,笑道:“那也不是,我年少時也當過邊軍斥候的,廟堂、沙場、江湖,此三者,都是我們男人向往之地。”

  老者哈哈一笑,接過酸菜面,高興開口:“就沖小友這話,若不是我有傷在身,定要與小友碰上一杯。”

  劉景濁微微一笑,開口道:“我家祖上不是學拳的就是學醫的,碰巧了,我二者都略懂,打老將軍下樓之時,我就瞧出來了,又不好貿然開口。既然老將軍已經說了,小子正好又有醫術傍身,如若不嫌棄,小子倒是可以為老將軍瞧一瞧。”

  老人擺擺手,笑道:“不用不用,與小友醫術無關,只不過,我這傷勢乃是受重拳所傷,什么情況我自個兒清楚的。”

  劉景濁便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么了。

  很快便又到夜里,畢竟是閑來無事,日子就過得很快了。

  劉景濁在屋中刻章,顧衣玨咋舌道:“你這練劍法子有些太過不尋常了。”

  劉景濁笑道:“以小練大而已,有什么不尋常的?”

  顧衣玨撇撇嘴,心說拳法也好劍術也罷,可都是從大往小練的。好些人嗤之以鼻的套路,那都是必須要練的,所有不是花架子的拳法以及劍術,都是從花架子開始的。

  兩人正閑聊著,忽然有敲門聲音傳來。

  顧衣玨走去開門,門外站立的是那個身著甲胄的老者。

  劉景濁放下刻刀,微笑道:“老將軍有什么事兒嗎?”

  老人并未進門,只是站在門口,微微抱拳,輕聲道:“二位,沙暴停了,你們還是連夜走吧,免得到時候連累你們。”

  劉景濁露出好奇眼神,輕聲道:“老將軍這是?”

  老人嘆了一口氣,沉聲道:“不瞞二位,我如今是帶著小女兒在逃亡路上,追兵很快就到了,數千人的隊伍,今日老頭子我兇多吉少,二位還是趕緊走,免得受我牽連。”

  劉景濁抬起頭,沉聲道:“老將軍為何不跑?我們能走,你們當然也是能跑的。”

  老人擺擺手,“這你就別管了,快走吧。”

  既然都這么說了,劉景濁總是不好說,我身邊兒跟兩個登樓劍修,護的住你們之類的話。

  兩人沒什么東西,提起劍就準備走了。可走到樓下,劉景濁忽然轉頭看向那位已經事先知情的老板娘。

  “夫人不跟著一起走?”

  那婦人微微一笑,輕聲道:“走不了,走了對不起我丈夫。你倆還年輕,趕緊走吧,以后要是本事大了,開上一間客棧,要是愿意多管閑事那種,就更好了。”

  劉景濁咧嘴一笑,轉過身,輕聲道:“那就不走了,我們二人多少也有武藝傍身的。”

  年輕人對著老將軍一抱拳,輕聲道:“晚輩曾是景煬邊軍,戰場上殺慣了的,幾千人而已,小場面。只不過,為何會有追兵,能不能與晚輩說一說。”

  見眼前年輕人是鐵了心了,老將軍便苦笑一聲,嘆息道:“老夫從玉竹洲西花王朝逃到這兒,就是為了保住小女一命而已。”

  一旁的侍從沉聲道:“老太公,不能說。”

  老人擺擺手,笑道:“今夜多半是要死在這兒了,有什么不能說的。”

  老人轉身走去桌前,抿了一口酒,輕聲道:“小女生而攜帶一份機緣,本是一件好事,可不知怎的,就有人放出謠言,說小女的心,能治失心之癥。玉竹洲有一座簪雪城,也是一流宗門,施壓皇帝,要生挖了小女的心,我怎么肯?好在明面上他們也不敢大張旗鼓來追殺我們,我們這才得已漂泊到了中土。結果,沒想到這大月王朝居然會幫著截殺我們。”

  顧衣玨傳音道:“此話不虛,樓上女子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如今只開了兩竅而已,便已經是黃庭境界。”

  劉景濁沉默片刻,咧嘴笑道:“巧了,我這人愛管閑事。”

  老人一愣,隨即笑著搖頭,“姜某人謝過二位了。”

  說話間,一束劍光返回此地,旁人是瞧不見的,可作為劍修,劉景濁還是發現了。

  年輕人看向顧衣玨,傳音道:“打聽到了?”

  顧衣玨傳音答道:“正好有個土地廟,打聽是打聽到了,就是……故事有些揪心。”

  劉景濁摘下極酒葫蘆灌了一口酒,傳音道:“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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