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大佬媽咪又掉馬了 > 第三百一十一章 只是戍邊人(六)
  今日姜柚無心練拳練劍,也不知道怎么走去隔壁去與那黃庭女鬼水說話。

  昨夜直到最后,姜柚才明白,那個投河而亡的故事只是隨意捏造的,隔壁的姐姐,被人偷走資質與根骨,偷走身軀,已經一百年了。

  姜柚悶悶不樂,怪不得她說小時候家里窮呢,原來她根本就不是帕糯。而是那個住在藍鳥河喝畔的農家女,金月冉。

  劉景濁走到后院,看著這丫頭居然提著酒壺,臉色一下就變得難看了。

  可姜柚到現在還不知道,她師傅已經在身后了。

  劉景濁板著臉,開口道:“你今年多大了?”

  嚇得姜柚肉都是一顫,她趕忙收起酒葫蘆,轉過頭,“啊?”

  劉景濁就這么坐在臺階上,輕聲道:“我要是沒記錯,你都十八了,只是引氣入體之時動靜太大,得了一份靈氣洗滌肉身,長得慢點而已。”

  說實話,其實不算慢了,有些人八九十了瞧著還是十五六的樣子。

  姜柚不知道師傅是什么意思,也不敢輕易開口,生怕挨揍。

  劉景濁則是說道:“十八的姑娘了,喝酒不算啥,但別當著我的面喝,別喝多了。”

  姜柚這才長舒一口氣,心說師傅你說話大喘氣,嚇我一跳。

  劉景濁伸手按住姜柚腦袋,輕聲道:“咱們現在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你也別去問她,咱們護著她就好了。到時候去閻家吃席,估計還有精彩好戲。”

  看戲也好,幫隔壁女鬼也好,只是順路。閻家父子的活命機會已經沒有了,現在劉景濁要看的,是日后來象城的賓客之中,還有誰參與了當年那場滅門。

  姜柚好奇道:“還有什么好戲?”

  劉景濁轉頭看了一眼,這丫頭與剛開始瞧著像是判若兩人了,可其實她遠不是對所有事都上心。

  她只是對有些事上心,或者說是對與劉景濁有關系的事情上心。

  劉景濁心知肚明,卻還是笑著解釋:“都是些腌臜之事,有可能那個金月冉腹中孩子不是閻鈥的,而是閻若的。那位少城主被自己的親爹戴了綠帽子。”

  姜柚瞪大了眼珠子,“不會吧?天底下有這樣的爹?”

  姚放牛伸了個懶腰走出來,笑著說道:“這算啥?古時候的王朝皇室,當爹的人搶兒子媳婦兒,當兒子的娶他娘,多的是。”

  姜柚有些錯愕,心說好大的瓜啊!

  姚放牛接著說道:“昨夜我思前想后,還有一種可能的。王全得舍利子是在一百多年前,金月冉與帕糯落水之時,時間差不多。是不是有可能王全之所以能得佛骨舍利,就是因為帕家這場謀劃,給王全撿了個大便宜?”

  劉景濁搖搖頭,“猜測的話就不說了,我現在也懶得猜,咱們只需靜待二月十五日即可。”

  距離象城閻家婚期還有幾天,方圓萬里之內,大小山頭兒前后涌入象城。原本兩百文一夜的客棧,硬是漲價到了一兩銀子一夜。

  只不過這些個神仙老爺明顯不在乎這些錢,所以有些客棧漲價甚至到了三兩,五兩。

  事實上,哪怕幾十兩上百兩,多數人還是不會當回事。

  一枚半兩錢就得換多少黃金?

  一位年輕人領著個清涼女子走入閻家,閻若閻鈥親自出門迎接。

  閻若恭恭敬敬抱拳,笑著說道:“只是犬子大婚而已,怎敢煩勞四殿下親自上門,折煞閻若了。”

  年輕人并未抱拳回禮,只是說道:“我帶著王妃四處亂逛,剛好到這兒了,聽聞象城有喜,這不特意來討一杯水酒喝,難不成閻城主不歡迎?”

  王妃二字,聽得身邊女子心里暖暖的。

  閻若笑著搖頭,“哪里話,丘家閻家,本是一家。快來人,帶殿下去客邸休息。”

  很快就有管家帶著二人走進去,一對父子目送二人離去。

  閻鈥皺眉道:“丘柘怎么來了?他是大殿下一黨,與太子向來不和,這不是找事嗎?”

  閻若沉聲道:“那又怎樣?他來了,我還能趕走他嗎?況且他帶著徐嬌嬌來的,同為從前五翕候之一,徐家老賊可比我早入煉虛近百年呢。”

  閻若轉過頭,語重心長道:“鈥兒,誰與誰一黨,不能只看表面的。丘柘只是與大殿下走的近,貴霜皇位花落誰家尚且不知呢。”

  這位少城主點了點頭,輕聲道:“的確,有些事情,看著是一回事,實際是另一回事了。”

  閻若轉頭看向自家兒子,微微一笑,開口道:“所以啊,有些事情即便咱們知道了,也要當做不知道的。”

  北邊摩陀羅城,一艘畫舫樣式的渡船拔地而起,隨行者諸多,但坐在甲板煮茶的唯有二人。

  其中一人一身僧衣,偏袒右肩,頭發不短。

  另外一人銀色長衫,三十幾歲的模樣,貴氣十足。

  此二人,貴霜太子與摩珂院掌律。

  僧人煮茶,太子則是笑著說道:“努柲掌律,聽說閻鈥要娶的女子,從前是個農家女,后來被束春臺屈合收為親傳弟子,好像是幾十年前才與閻鈥相識,如今也算得上有錢人終成眷屬了吧?不過,努柲掌律何等身份,竟然會出席一個小輩婚禮?”

  僧人微微一笑,提起茶壺先給太子倒茶,隨后微笑道:“百年前中土一位不知名姓的劍客過路婆娑洲,與南邊兒金頂寺那位大法師切磋,不知道勝負如何,但后來據說大法師手中三枚佛骨舍利被打丟了一枚。這等密事無人得知,恰好我曾在大法師座下聽經,才得知此事的。后來機緣巧合,給閻若知道了這件事,這些年他一直在找尋舍利子,沒想到還真給他找到了。人家拿如此至寶給我,我要是不出席,豈不是太不給面子了?”

  太子點點頭,笑道:“那舍利子呢?”

  努柲笑道:“早已還于金頂寺。”

  那位金頂寺大法師,好像已經十多年不曾開壇講經了。

  這位太子殿下忽然笑著說道:“努柲掌律,掌院多年不出山,如今摩珂院,可是你說了算。我聽到一些小道消息,有人說是摩珂院有意支持五大翕候各自為主,再不受貴霜統轄?”

  長發僧人緩緩抬頭,絲毫不示弱。

  “小道消息而已,當不得真。我還聽說了,殿下雄心壯志,欲要脫離摩珂院,走一條類似于景煬王朝的路,皇室與朝廷,把控煉氣士勢力?”

  青年人笑道:“謠言而已,天下畢竟只有一個中土。”

  努柲點點頭,“最好是謠言,我等雖然是佛門弟子,但畢竟不用守戒律。對了,我有個徒弟,養了一頭狼犬,可那狼犬越長越壯實,居然開始跟主人鬧別扭,好好的狗窩不住,一心想著住主人的屋子。”

  努柲笑盈盈看向那位太子,輕聲道:“你說那能行嗎?后來啊,我告訴他,畢竟養狗只是看家護院,我們在意的是院子在,哪條狗來看卻是個無所謂的事情。大不了換一條聽話的狗,太子說是不是?”

  太子始終是笑臉,他伸手提起茶壺,幫著努柲倒了滿滿一杯茶水。

  “努柲掌律知不知道那枚佛骨舍利是從哪兒來的?象城王全,那是身份銘牌掛在了拒妖島的人。”

  努柲笑道:“所以說,太子殿下,有多大本事,攬多大事。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頓了頓,努柲笑道:“我倒是沒看出來,太子還是個心系天下的人?”

  太子抿了一口茶,此時卻是沒了笑臉。

  “努柲掌律做了幾百年假和尚,就沒學到半點兒佛理?”

  既然太子言語不善了,努柲便也笑著說道:“佛在心中而已。”

  太子冷聲道:“渡船速度太慢,就不耽誤掌律先去象城了。”

  這就是送客了。

  束春臺南那條藍鳥河,河婆娘娘出走幾天,今日才返歸。

  她不愛去自個兒那廟里,并不只是覺得香火凋零,而是當年為了活下來,做了一樁錯事,愧疚而已。

  只站在廟門往里看了一眼,河婆便苦笑一聲,邁步去了下游某處山谷,山谷之中有兩個墳包,并無墓碑,但墳前雜草不多。

  這位河婆娘娘落地之后便忙活著拔草。

  其實在某個女鬼離開藍鳥河前,這處墳墓壓根兒無需自個兒來的。

  河婆娘娘嘆息一聲,輕聲道:“放心吧,無論如何,這個公道,我會幫她討的。搭上這條命也無所謂了,就當,就當贖罪了。”

  與此同時,束春臺金月冉住處,來了個貴氣青年。明明只是個凡人,可整座束春臺無人察覺他到了此處。

  貴氣青年伸手按住女主小腹,輕聲道:“放心吧,孩子是我的,誰也搶不走,一座象城分崩離析之后,你就是貴霜皇后。讓我看著你嫁人,沒可能的。”

  金月冉依靠進貴氣青年懷中,溫柔道:“當年遇到殿下,是我此生最幸運的事情。殿下放心吧,殺了王全一家,舍利子交給摩珂院,禍水引入他們兩家,這事兒已成定局。”

  她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輕聲道:“用了殿下給的符箓,閻鈥與閻若都有了一段虛假記憶。現在那父子二人互相猜忌,閻鈥以為我腹中孩子是閻若的,閻若以為當年他親手殺死妻子之事已經被閻鈥知道了。總而言之,大婚之日會熱鬧至極,他們父子之間就是一臺大戲了。”

  一身貴氣的青年人自然是貴霜太子,他輕輕拍了拍身上女子,微笑道:“此事一出,摩珂院面對的將會是所有自歸墟返還的煉氣士,你真是我的好皇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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