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大佬媽咪又掉馬了 > 第442章又是九月初三日
  劉景濁手里也拿到了那厚厚一沓邸報,天門榜上沒有陸青城,可能是因為她百多年沒有音訊的緣故。至于中土榜首,也不過就是在拉仇恨罷了,估計不是魚雁樓不愿遮掩,是八月十五夜里囂張跋扈了一次之后,魚雁樓沒法兒不把他放在榜單之上。

  天門榜上,姬聞鯨與龍丘晾同列第四,天下第五人,劉景濁也未曾聽說過,是個叫做公羊寶文的人。排名第六的,是葬劍城主。第七是離洲掛壁樓主。第八是閑都王朝妖帝金鵬。

  其實這榜單之上,很多人都沒被列進去,戰力應該不會差過掛壁樓主的。劉小北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棲客山喬山長,楊老漢,這些個自己熟悉的人里,戰力不差的就不在少數。拒妖島那七姓合道,更是無一人上榜。還有偌大玉竹洲,無人登臨九洲天門榜。

  如今這份榜單,排名許是有些爭議,但上榜之人,毫無爭議。九洲天門榜,最低也是合道戰力,九洲青云榜更是不取登樓之下。

  姚大宗主終于是圓了夢,成了他人口中的天之驕子。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再翻閱了其余幾洲榜單,各洲青云榜上都是兩百歲下,境界最低都是真境巔峰。天門榜則是一些老登樓,卡的很死,不登樓不上榜,至少多一半劉景濁都沒聽過。那都是躲在暗處茍活的九洲登樓,如今這份榜單,算是魚雁樓給他們盡數拎到人前,再想跑,可就沒機會了。

  一旁有個同樣拿著邸報的修士咋舌道:“好家伙,原來天底下這么些個登樓修士呢?光是上榜的登樓以及合道,加起來就有一百一十人啊!”

  是的。共計二十榜,每榜十人,攏共就有二百人上榜,除卻各洲青云榜無登樓,其余各洲天門榜以及天下兩榜,十一榜一百一十人,百登樓十合道。

  魚雁樓這場陽謀,很好,我很喜歡。只說中土從哪兒冒出來的登樓境界?不就是躲在十萬大山修煉的那些個?

  看起來好像人很多,可偌大九洲,有多少凡人又有多少煉氣士?即便是千萬里挑一,也足夠找出來兩百人了。

  收起邸報,劉景濁又去買了一壺酒,挎著柴刀就出了這處渡口。

  此時裝束,草鞋胡茬兒,不修邊幅,挎著柴刀,只是個兩氣歸元的武林中人。

  一年一晃神兒的功夫就過去了,好像上一刻還在籌備開山,一轉眼就已經又是一年九月初三了。

  出去渡口至,若是往東,直取璃月渡口,過海去往青鸞洲即可。若是往南,三萬里外,便是瘦篙洲那座金鼎宮。

  劉景濁其實一直不太明白,獨野莧為什么會有個殺盡天下采花賊的宏愿,當初在飄搖城,幸虧跑得快,要不然給那仙器炸上一炸,估計想拼起來就難了。

  劉景濁取出一枚半兩錢,自言自語道:“拋出有字的一面,就去金鼎宮。”

  半兩錢被高高拋起,劉景濁沒有伸手去接,等到那枚錢幣掉在地上這才低頭看去。

  光面朝上。

  劉景濁嘆息一聲,將那半兩錢撿了起來,自言自語道:“那便直往東去。”

  一趟瘦篙洲,終究沒能找到小菜花。那去處唯有一個了,青鸞洲姬家。

  ……

  一艘渡船折返回了中土,有個獨臂背劍的年輕人與個差不多年齡的年輕人,一塊兒落在了高車渡口,他們要自此往南,看看事先選好的幾個地方之后,翻過大雪山,過星宿海然后返回景煬王朝,巢木矩要去看一看青椋山,還得帶上如今住在攔野臺的三個年輕人。

  船上還有潭涂跟蘇崮,這位只上過一次青椋山的牒譜修士,要回去祖師大殿上香,說他要認祖歸宗一番。

  其實就是在神鹿洲待不住了,回來看看而已。他還帶了個山主交代的事兒,要是白小豆愿意去往棲客山,那他就得把那位大小姐親自送到白鹿城,再由龍丘棠溪安排。

  不過估計那丫頭是不會去棲客山讀書的,隔著千萬里路,來回一趟就得長兩歲,聽說白小豆還是個戀家的人。

  今日九月初三,是劉景濁生辰,其實大家都知道。因為開山之時,就選在九月初三。

  潭涂拿著那份新鮮出爐的榜單,看得津津有味。

  中土青云榜首,這還差不多,此前就覺得魚雁樓忒不夠意思,居然不把公子放在榜上。

  排名第二的煉虛修士,湫栳山丘儂,潭涂知道湫栳山是死對頭。

  景煬王朝春官、冬官皆在榜上。

  潭涂咧嘴一笑,“顧劍仙也在啊!”

  當然是中土天門榜。

  “只是怎么哪個榜上都沒有文佳掌律?”

  蘇崮想了想,輕聲道:“估計是因為陳掌律是瘦篙洲人,人在中土,不好分吧。”

  還真就是這個原因。

  還有一些是卡在中間不上不下的人,也未能上榜。青云榜要求兩百歲之下,天門榜至少也得是登樓,那些個過了兩百歲卻未破境煉虛的,自然“兩不沾”,就如同蔡真珠、楚劍云。

  潭涂轉頭看了看高車國方向,詢問道:“三處選址,是不是都在南邊?”

  蘇崮點了點頭,“都比較靠近十萬大山的。”

  潭涂輕聲道:“三條腿沒帶他那頭黑毛驢,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蘇崮神色古怪,笑道:“大概是不會吧。”

  在一塊兒時天天罵,分開之后,最擔心的還不是她?

  年輕人的感情啊!就是藏著掖著。

  呸呸呸,我一百年老光棍,夠資格說這個?

  他剛剛想拿起酒葫蘆灌下一口酒,忽然之間,渡船光陰驟停。

  蘇崮皺眉轉頭,可卻聽見潭涂說了句:“三條腿沒帶他那頭毛驢,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他連忙取出畫冊,一二三甲齊出,護住了潭涂。

  下一刻,他神色古怪,笑道:“大概不會吧。”

  與此同時,青椋山下青泥河,下游那處草堂附近的龍神廟,走去了個年輕女子。

  竇瓊蹲在青泥河畔,輕聲道:“老婆婆什么時候走的?”

  青泥河龍神楊寶芯憑空出現,答道:“你們走后的第二年,我回去見了她,她高高興興給我做了一頓好吃的,第二天早上就走了,走得很安詳。”

  竇瓊沉默了片刻,輕聲道:“其實劉景濁的大道理我聽進去的不多,反倒是老婆婆的拉家常,我真聽進去了。”

  那個從不用別人用過東西的嬌貴姑娘,其實是在那田間小屋里,真正有了些許變化的。

  楊寶芯笑了笑。“其實他也沒怎么說大道理吧?畢竟在我眼里,他做得多,說得少。”

  竇瓊翻了個白眼,“我最煩的就是他這樣,自以為言傳身教,可言傳身教就不是說教嗎?太皇太后離世,他就待了一個晚上。”

  楊寶芯轉過頭,“那你還來青椋山?自找不痛快?”

  竇瓊一下子不曉得說什么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來,聽說竇成要到琉璃州任職,腦子一熱就跟來了。

  還沒有開口,竇瓊忽然皺起眉頭,扭頭兒看向楊寶芯,身邊這位鬼修神靈不知什么時候,臉上已經布滿裂紋。

  竇瓊沉聲道:“怎么回事?”

  楊寶芯啊了一聲,臉上卻再無裂紋。

  青椋山上,顧衣玨扭頭兒看了看東北方向,眉頭略微皺起。

  陳文佳瞬身落地,沉聲道:“怎么會是今天?”

  顧衣玨緩緩舒展眉頭,輕聲道:“鬼曉得。”

  他轉過身,重重抱拳,沉聲道:“煩勞陳掌律看好咱們青椋山。”

  有個手提長槍的少年人瞬身到此,冷聲道:“不要多說,我要一起去,最起碼濟水一趟,我要去。”

  顧衣玨一笑,“行吧,但要等一等。”

  他一個瞬身過去,落地廣化書院門口,有個小姑娘正幫著爹娘收拾碗筷,連箱籠都還在門口,沒來得及放回去。

  這是顧衣玨頭一次以原本模樣到喬青魚面前。

  小姑娘也不知怎的,忽然轉頭看向顧衣玨,然后就愣在了原地。

  顧衣玨笑著落座,輕聲道:“給我拌一碗面魚兒,多放辣子。”

  小姑娘站在原地無動于衷,看了顧衣玨好久,這才輕聲道:“這位大叔,咱們是不是見過啊?”

  顧衣玨搖搖頭,“沒有,頭一次見。”

  小姑娘哦了一聲,這才扭頭去里邊讓娘親做吃的。

  可等她端著碗出來,哪里還有方才那人身影。桌上只有三枚銅錢,放著一張紙條,寫著四個字,我請你吃。

  顧衣玨瞬身返回青椋山,拉起阿達之后,即刻化作長虹劃過天幕,往濟水方向。

  今日真正為你報仇。

  高車邊陲,一處深山之中,百萬大軍已經操練近一年。此時黑壓壓一片大軍,人手一只包子,可不是吃的。

  有個大髯漢子站在高臺之上,喊道:“當年浮屠洲那幫畜生支持,妖鬼十國這才敢頻繁襲擾我景煬邊境,死傷百萬人,二殿下才殺了十幾萬妖族而已,解氣嗎?”

  “不解氣!”

  大髯漢子大笑道:“那咱們百萬大軍,殺他千萬妖族,不成問題吧?”

  濟瀆龍神今日在大野澤,她原本扮成漁女,在湖上秋漁。可不知怎的,她手一抖,漁網就這么掉在腳下。

  下一刻,濟水中游,妖氣沖天。

  她苦笑一聲,瀆職之罪是在所難免了。

  悠哉悠哉趕路的劉景濁,冥冥之中也察覺到了什么。

  又是一年九月三,難不成還要斬一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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