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漫不確定,但是,她也不可能跟鐘時月走。
“不需要,你走吧。”
黎漫加重了語氣,但說出口還是軟綿綿的。
眼看臨門一腳就得手了,鐘時月不想無功而返。
她沒走,而是理了理衣服,挺直脊背,微微仰著下巴,高高在上地看著站在她面前,伸著胳膊攔住她去路的男人,“她們到底給了你們什么好處?你們在道上混,難道還會跟錢過不去?既然不為錢所動,那就是她允了你們美色?”
鐘時月繼續說道:“這樣吧,你們玩完再把人給我,我照樣給你們錢,我只要人。”
哪怕是殘花敗柳,就憑她的美貌,依舊可以讓男人神魂顛倒。
說不定早就是殘花敗柳了,再敗一點也無所謂。
黎漫扶著桌子,聽著自己的親生母親惡毒的話。
雖然沒感情,也不再有期待,但這一瞬間還是狠狠的刺痛了她。
黎漫強撐著走向鐘時月,紅著眼睛,咬牙切齒地質問:“虎毒不食子,你這樣對我,還算是人嗎?”
“我也是為你好啊,既然你都愿意跟這些不入流的貨色睡,又何必裝清高,跟著孟乘風,有錢有勢做闊太太有什么不好?我可不能看著你自甘墮落。”
鐘時月一副為她好的姿態和語氣。
黎漫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半晌后才無力道:“把她扔出去,我不想再看到她。”
“是,黎小姐。”
保鏢押著鐘時月下來,準備捆綁了塞進車里等沈暮霆發落,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沈暮霆人到了,一身殺氣,面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沈師傅,就是這個女人想謀害黎小姐,人已經抓到了,黎小姐在樓上,你快去看看吧。”
“好,謝謝。”
鐘時月打量著沈暮霆,總覺得他的氣質和氣場不是一般人。
“他是什么人?你們怎么都叫他師傅?”鐘時月問道。
沈暮霆跟他們打過招呼,如果有人問,對外就說他是司機。
再追問就說是顧淮西的司機,隨便打發一下。
“他是司機,幫有錢人開車的。”
沒有再給她開口的機會,鐘時月就被五花大綁扔進了車里。
沈暮霆一上樓,就看到他的人都站的遠遠的,不敢直視黎漫。
“對不起,九爺,是我們疏忽了。”
幾個辦事不利的人,小心地跟沈暮霆打招呼。
沈暮霆臉色一變,厲聲呵斥:“滾出去!”
“是。”
幾個人忙轉身走了。
沈暮霆大步走過去,走近后,還沒等他開口說話或者有所動作,黎漫就沖進了他的懷里。
黎漫自己站不住,沈暮霆順勢攬住她。
男人身上清冽的木質香讓人上頭,簡直就是催化劑,黎漫踮起腳尖,紅唇湊上去就要親他。
沈暮霆微微后仰,躲開她的唇,那個吻意外落在了他的脖頸上,滾燙的像一團火。
男人沉沉地出聲,“知道我是誰嗎,就往我懷里鉆?”
“老公,你是我老公。”
沈暮霆聞言,臉色稍緩。
他脫了西裝外套,給黎漫披上,然后才彎腰把她抱起來,沉聲道,“乖,我先帶你離開這里。”
男人的西裝很大,遮擋著她的嫵媚。
黎漫靠在男人的懷里,雙手圈著他的脖子毫無章法地胡亂親。
沈暮霆顧不上換車,直接開著勞斯萊斯來的。
她把黎漫安頓在了后排,怕她在副駕不老實,影響他開車,到時候來個車禍,不僅要上社會版頭條,還會上財經版和娛樂版頭條。
沈暮霆立刻發動了車子,朝著醫院疾馳而去。
他一邊開車,一邊撥了傅澤琛的號碼。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我現在在去你們家醫院的路上,你幫我安排一下,她被下了藥。”
傅澤琛幸災樂禍地幽幽道:“你來我們家的醫院干什么,博遠集團旗下又不是沒有醫院,下了藥這么點小事,你幫她解一下就好了,來醫院干什么?大家都是成年男女,別跟我說你是柳下惠坐懷不亂,還是你不行啊?”
“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沈暮霆沉聲道。
傅澤琛正色道:“我也沒跟你開玩笑,真的,以我的親身經歷,切身體會告訴你,藥效已經發揮作用了,你來醫院也沒用,也別想著泡冷水解決,都沒用,騙你是孫子。”
沈暮霆沉著臉,掛了電話。
去不成醫院,他也不敢開著勞斯萊斯到處跑,太扎眼了。
很多人都知道這還是他的座駕,萬一被人認出來就麻煩了。
沈暮霆從后視鏡看了一眼在后座不安分地貼著真皮座椅的黎漫,一咬牙,在下一個路口迅速變道,緊急調轉了方向。
一路疾馳。
十分鐘后,兩個人回到了劍橋瀾灣。
沈暮霆停好車,打開后座的車門,傾身去抱她,“起來,到家了。”
黎漫揪著他的襯衫,把他拽到自己身上。
沈暮霆微瞇著暗沉的黑眸,“黎漫,醒醒,我們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