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傅宏陽坐進了車里,開口道,“爸,我覺得這件事還是月姨出面最好。”
“為什么?”傅宏陽懷疑地看著她,“你是不是不想去,又想耍什么花樣?”
“當然不是。我是傅家的女兒,傅家有難,我肯定得站出來,只不過,月姨是她的媽媽,沒有哪個孩子是不渴望母愛的,我覺得這件事只有月姨能徹底解決。
我跟你過去,恐怕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就算去了也是白搭,白白受氣。我是無所謂,可您這么大年紀了,又是有頭有臉的人,沒必要去受這個氣。”
如果有選擇,傅宏陽當然不想去求人。
而且,他這個年紀,都能做黎漫的父親了,他也算是她法律意義上的繼父。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因鐘時月而起。
思忖了幾秒,傅宏陽覺得,他女兒說的有道理。
他推開車門下了車,
傅欣怡忙跟著從另一邊下車,“爸爸,怎么了?”
鐘時月一臉詫異,“宏陽,怎么了?”
傅宏陽盯著鐘時月,思忖幾秒,沉聲道,“我想了一下,這件事說到底因你而起,你想辦法解決,要是解決不了,你就哪來的回哪去,待在江州不用回海城了。”
鐘時月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如墜冰窖。
“宏陽,你不能這么對我,我嫁給你20多年了,這些年盡心盡力地照顧你,照顧欣怡,你怕我生了孩子委屈欣怡,我就沒有再要孩子,你不能這么對我。除了這個家,我一無所有了。”
相較他們夫妻的那點感情,傅宏陽更在乎自己的利益,在乎傅家。
傅宏陽比鐘時月高出半個頭,睨著她,“我又不是不要你,這里還是你的家,我只是讓你把這件事處理好再回來,畢竟一開始就是因你而起。”
鐘時月笑了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可這一次不是我惹出的麻煩,我聽到你們父女在樓上說的話了。”
傅欣怡到底年輕,聽到這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傅宏陽卻一臉無所謂,道,“既然你聽到了,也好,就算是欣怡不小心說漏了嘴,但是當初要不是你惹出這個爛攤子,也不會有后來這么多事。”
鐘時月寒心不已,“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傅宏陽道,“你早就跟鐘家斷絕關系了,黎漫雖說是你的女兒,但是跟你也沒感情,我們才是你的家人,時月,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該怎么做。”
“我知道。”鐘時月心如死灰道,“我收拾一下行李就去江州。”
鐘時月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二十多年,她還是沒能融入這個家。
她當天就趕到了江州。
——
黎漫正在和沈暮霆吃完飯,放在一旁的手機響,她掃了一眼,看著那串號碼,沒接。
沈暮霆抬眸,“怎么不接?”
“不想接,鐘時月打來的。”黎漫淡淡道,語氣毫無波瀾。
沈暮霆一下子就明白鐘時月為什么給黎漫打電話了。
傅家被逼上死路,她想找黎漫求情,只是,不知道是她主動想解決傅家的危機,還是被逼無奈。
沈暮霆不是個心軟的人,他不關心鐘時月和傅家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