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霆聞言,放心下來,淡聲道,“不用了,就這樣吧。”
“行,要是以后需要追查告訴我一聲就行。”徐景安見他還坐在輪椅上,一臉嫌棄,“昨天到處都是你康復,以后不用坐輪椅的新聞,你需要這么敬業嗎,怎么還坐在這個破輪椅上?”
“我這叫善始善終。”
徐景安好奇道,“嫂子難道就沒懷疑過你的真實身份?”
“沒有,這要得益于在她的印象里沈暮霆是個病秧子,所以我才能瞞天過海,裝窮跟她過普通生活。”
“你打算什么時候時候告訴她真相?”徐景安有些擔心,道,“說實話,我有些擔心。”
“擔心什么?”
徐景安思忖幾秒,想了想措辭,道,“如果她想嫁給一個普通人,過平凡日子,但是你的身份可不普通,更是跟平凡不沾邊,她會不會覺得豪門水深,雖然錦衣玉食,但是心累,擔心會不會被這個算計,被那個利用,整天提心吊膽的。”
沈暮霆卻覺得問題不大,“貧賤夫妻百事哀,只見過怕窮的,擠破頭想嫁入豪門的,還沒見過不想過錦衣玉食生活的。那些沒錢的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煩惱都是因為窮,有錢能解決人生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問題,甚至百分之九十九的問題,誰會跟錢權過不去?”
徐景安點了根煙,抽了一口,隔著青白的煙霧,看了沈暮霆一眼,徐徐道,“我雖然沒結過婚,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不是有錢有勢婚姻就能幸福,我們從小不就見得多了。我媽不就是,說起來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但是她過的不幸福,徐家對她來說就是個鑲著鉆石的籠子。這婚姻呢,就像一座圍城,沒進去的,不知其可怕之處,想進去,走進去的,不敢言說其可怕之處。反正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沈暮霆沒說話,斂著深邃黑眸,從煙盒里拿出根煙。
徐景安眼疾手快地拿出打火機給他遞火。
沈暮霆抽了兩口,沒說什么。
黎漫雖說是黎家大小姐,但卻吃盡了苦頭,她親媽更是為了攀附富貴,拋夫棄女。
她過去的經歷,可能真的會讓她抵觸豪門。
沈暮霆也揣摩不透她的心思,至少目前來看,她對現在平平淡淡,相敬如賓的生活似乎很滿意。
“等沈家這邊穩定了,還需要一段時間,而且也要再考察一下她的品性,等時機成熟再告訴她。”沈暮霆淡淡道。
“嗯,這是你的私事,你看著決定。”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什么,沉默的抽煙。
一根煙抽的差不多了,徐景安把煙蒂按在煙灰缸里掐滅,挑眉道:“晚上去水天一色聚聚?”
沈暮霆本想拒絕,話都到嘴邊了,想到黎漫的下班時間,他轉而答應了,“好。”
徐景安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以前叫你都不去,今天怎么這么爽快?難道怕嫂子看出破綻懷疑你的身份,躲著嫂子?”
“不是。”沈暮霆危險地睨了徐景安一眼,“我不出來跟你們聚聚,你們說我妻管嚴,重色輕友,我跟你們出來聚聚,你們又說我心虛躲著她,你們能不能盼我點好?”
徐景安哈哈大笑,“不是不盼你點好,是你老是不按套路出牌,我們也是關心你。”
說著,徐景安從沙發里站了起來,“那你忙吧,你這康復的新聞一出,博遠又上一個臺階,工作量大增,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