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漫也沒多想。
她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店，要不是棠歆帶她進來，她自己肯定是不會進來的，隨便一條小絲巾就要四五千，快抵她一個月的工資了，不是她能消費的起的。
黎漫環視一圈，看中了一條煙粉色一字肩連衣裙，不似粉色那么嬌嫩甜美，有了灰色的融合更多幾分神秘知性，質感滿滿，長度在膝蓋上幾公分的距離，更顯腿長，寬松的裙擺還能顯瘦，雖然她本就不胖，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不喜歡自己看起來更纖細高挑呢。
“麻煩你們把這條連衣裙拿給我試試。”黎漫道。
柜姐見黎漫穿著普普通通的雪紡襯衫和牛仔褲，一臉嫌棄。
“這條連衣裙很貴的，你確定要買嗎？”
“我們店里禁止拍照，不買就不要試了，免得把衣服弄臟了。”
“商場里也有很多性價比高的女裝店，你可以去其他家看看。”
黎漫知道這些奢侈品專柜的柜姐都是戴著有色眼鏡看人，如今親身體會，仍然有些不舒服。
這些柜姐也是靠提成吃飯的，就算有錢，黎漫也不打算在這里買了。
她沒說什么，轉身準備離開，可是沒走兩步，身后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
“黎漫，真的是你？”
林悅顏穿著名牌連衣裙，背著愛馬仕的包包，雙眼晶亮地看著她，嘴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怎么會來這里？買衣服？”
說著，她打量了一圈黎漫，見她兩手空空，笑道，“聽說你換了工作，不做服裝導購，改行做設計師了，你來這里，是想看看今年夏天女裝的流行趨勢嗎？也難怪，你蹲了三年牢，跟這個社會都脫節了，要想做個設計師肯定沒那么容易，要學的有很多，要比別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這么寒酸，她真的是設計師嗎？”
“真是活久見。”
“蹲了三年牢，也不知道犯得是什么事？”
幾個柜姐低低的議論了起來。
林悅顏看向黎漫剛才指的那件煙灰色連衣裙，朝柜姐道，“麻煩你們把這件衣服拿下來，給她試穿。”
“林小姐，這恐怕不太好吧？”柜姐為難道，“這條連衣裙16萬8，她顯然買不起，試穿了又不買，只會拍張照發朋友圈炫耀裝逼，把衣服弄臟了，我們還怎么賣給別的客人。”
林悅顏聽著柜姐這番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的言辭，在心里暗爽。
“沒事，讓她試，她要是買不起，我替她付。”
“好的，林小姐，我這就把衣服拿過來。”柜姐立刻高興地拿衣服，還不忘彩虹屁，“您是我們店里的VIP，也就是看在您的面子上。”
柜姐把裙子取了過來，遞到黎漫面前，“裙子拿來了，你可以去試了，雖然林小姐說可以幫你買單，但是試穿的時候還是請你小心點，粗手粗腳的話很容易把裙子刮壞的。”
黎漫深吸一口氣，她也賣過衣服，知道賣衣服的道道，本不想跟這些人一般見識，但是遇上林悅顏，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好呀。”
她一把接過了柜姐手里的衣服，拿著去了試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