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但是聽到熟悉的聲音，黎漫整個人頓時僵在了原地。
沈暮霆？
他怎么會在這里？
黎漫看向沈律，眼神很明顯，她在懷疑是他泄露給沈暮霆的。
都說吃人嘴短，虧她和奶奶熱情邀請他一起吃飯，他倒好，轉頭就把她給出賣了。
沈律一臉生無可戀，一時也無法解釋，有口難言。
沈暮霆邁著大步走了過來，看到了站在門口端著果盤的黎漫。
她今天專門去監獄，所以化了淡妝，衣服是比較簡約的款式，短袖T恤，加半身裙，長度到膝蓋上面一點，兩條腿纖細筆直，肌膚細膩如瓷。
沈暮霆看著，喉結滾了滾。
離開后她的狀態很好，反觀自己，好像一顆行走的地雷，一身低氣壓，隨時都可能會引爆，他也知道最近公司氣氛緊張，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但是他也沒辦法。
心里就像是塞了一團濕棉花，有一口氣卡在那里，上不去也下不去。
就是心氣不順。
原來他也沒有外界傳言的那般喜怒不形于色，冷情冷性。
看到沈暮霆，黎漫淡淡的應了聲，“嗯。”
說完，黎漫就沒有再說什么。
她想問離婚手續辦好了，但是又覺得沒必要問，如果有問題他或者律師早就應該聯系她了，沒聯系她就說明事情進展的很順利。
周圍安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沈暮霆看著她，心氣頓時更加不順了。
不過他們也確實沒有什么話可說，離婚手續他一直拖著沒讓人去辦，如果提起這茬，以黎漫的性子，肯定會催著去辦離婚手續。
氣氛詭異，沈暮霆張了張嘴，“我們能不能不離婚”這話到了嘴邊他又說不出來。
黎漫把手里的果盤遞給沈律，“沈特助，給你。”
然后她就轉身回對門自己家，還沒走進去，就從客廳里傳來了奶奶的聲音，“怎么送個水果這么久？”
“小沈家裝修是不是很豪華？”
“他那是自己買的房子，他工資高，肯定跟我們不一樣。”
黎漫關上房門，佯裝什么都沒發生，淡笑著道：“嗯，多看了兩眼，確實跟我們的不一樣，不過我們這么大的地方也夠住了。”
“那當然，多虧了你，奶奶跟著你是享福了，也給你添麻煩了。”劉瑛感慨道。
黎漫撇撇嘴，走過去，坐在奶奶身邊，抱著她的胳膊，整個人緊挨著奶奶，“您這是說的什么話，您要是再說這話我可就真生氣了，要不是您，就沒有現在的我，現在就是您該享福的時候了，奶奶在哪兒，哪兒才是家。再過幾個月，我買的房子就可以交付了，到時候裝修好了，我們也可以住大房子。”
劉瑛笑得可不攏嘴，夸贊道：“我孫女真厲害！”
——
對門。
沈律內心是崩潰的。
周圍彌漫著低氣壓，他大氣都不敢出，還有比他更慘的嗎，可能以后不僅蹭不到飯，恐怕獎金也要縮水了，如果他有罪，請讓法律制裁他，而不是讓他這般受煎熬。
安靜了幾秒，沈律硬著頭皮開口打斷了詭異的氣氛，小心翼翼道：“九爺，要不邊吃水果，邊討論一下文件的問題？”
明知道文件只是個借口，但是沈律現在找不出更好的托詞打破沉默的氣氛。
沈暮霆掃了一眼果盤，里面有西瓜還有榴蓮，空氣中彌漫著榴蓮的臭味，他毫不掩飾地嫌棄的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