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要今天寄給你的,但是剛才出了點意外,我差點出事,把項鏈給弄丟了。”
“你說什么?項鏈丟了?”
鐘時月立刻拔高了聲音,黎漫不得不把手機從耳朵邊移開。
“黎漫,你什么意思?一聽說項鏈值點錢,不想吐出來是吧?你不是嫁給了沈暮霆嗎,難道他連一條卡地亞的項鏈都買不起?”
黎漫已經過了渴望母愛的年紀,但是鐘時月眼里只有項鏈,只有錢,還是讓她心里不是滋味。
不知道道是不是因為有血緣關系的緣故,雖然沒有感情,卻很傷人。
鐘時月的聲音很大,沈暮霆也聽到了。
車里氣氛尷尬又詭異。
沈律大氣都不敢出,目不斜視,盡量把車開的很穩,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鐘時月得理不饒人,在電話另一頭繼續叫囂,“就算是我送給你的東西,沒有辦手續,還是隨時都可以要回來的,既然丟了,還不了項鏈那就賠錢好了。”
“傅家破產了嗎?你要這樣盯著一條項鏈?”
鐘時月冷哼一聲,“沒破產也不能白白便宜你,換成錢我去做幾次臉也好的。”
黎漫冷笑:“你這么不要臉,還做什么臉。”
鐘時月氣的咬牙,“我懶得跟你廢話,要么把項鏈還給我要么把錢打過來,否則我也不介意再去一趟江州市,我們母女也有段時間沒見了,我再怎么說也是你媽,是沈暮霆的丈母娘。你現在嫁給沈暮霆,也不差這幾萬塊錢,實在不行就跟男人撒撒嬌,他手指縫里漏兩滴都夠買十條八條項鏈了。我看你總是擺著一張臭臉,冷冰冰的好像別人欠你錢一樣,會撒嬌嗎?”
黎漫咬了咬下唇。
下一秒,手里一空,手機被男人抽了過去。
沈暮霆按了免提,聲音冷的仿佛淬著寒冰,沉沉道,“錢我會讓人轉給你,不要再給她打電話了,要是再有下次,傅太太,你現在站的有多高我就讓你跌的有多狠。”
鐘時月怔了一下,沒想到沈暮霆就在旁邊。
既然已經被聽到了,她也不打算偽裝,不過語氣緩和了下來,笑著道,“沈先生,你看看,又讓你看笑話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我要是有什么事肯定還是要給她打電話的,難道我直接聯系你?如果可以的話,能直接聯系你當然是最好的。”
黎漫心里怒火翻涌。
鐘時月就像吸血的水蛭,惡心又惡毒。
就因為她身上流著她的血,所以這輩子都改變不了這層血緣關系。
難道要這樣被鐘時月威脅一輩子?
黎漫不愿意,一次也不愿意。
她烏潤似水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沈暮霆,朝他搖搖頭。
沈暮霆朝她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然后才開口,“一家人?在她需要你的時候你怎么不說是一家人?她剛才險些出事,一家人你眼里只有項鏈,連她有生命危險也不關心一句?傅太太,我是看在你是她親生母親的份上,給你留著幾分顏面,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你要是再不知分寸,我也不介意在我心狠手辣的名聲上再加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低沉的聲音透著威懾力。
鐘時月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愣了數秒才粉飾好情緒,深吸一口氣,笑著道:“我明白,看來沈先生挺在乎我們家漫漫的,那我就放心了,那就這樣吧,我把賬號發給黎漫。”
黎漫被惡心的不行。
電話掛斷了,沈暮霆把手機遞還給黎漫。
黎漫垂眉斂目,接過手機,低聲道,“謝謝你幫我解圍,不過,你不要給她打錢,我自己能處理,我不想把我的原生家庭牽扯進來。”
鐘時月這種人,一旦嘗到甜頭,有一就有二,不能縱容。
還有,她的親生父親,希望不是埋的另一顆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