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心里自我麻醉：像王妃這么美的人，怎么會是妖女呢？
就算她是妖女，她也不是壞妖女啊……王爺自己都說了是他行事觸怒老天，才惹來了天譴呢！
就在大家內心的恐懼搖搖欲墜時，紀靈笙開口了。
“我自嫁入王府，自認沒有做過一件主動害人的事，即使受到府中仆役怠慢，只要不觸及底線，向來是一再容忍。”
“便是妾室紅拂曾教唆王爺對我施以鞭刑，可看在王爺的面子上，且念及紅拂懷有王爺子嗣，故主動避讓，不曾行報復之舉。”
“奈何，有些人得寸進尺。”
說到這里，紀靈笙眼神冷寒。
她清冷的聲音在黑夜中尤其清晰。
“將證人帶上來。”
早就被叫來的廚娘、東院嬤嬤和丫鬟，都跟在云雀身后進來了。
翠喜立刻當著主院眾多人的面，將自己早些時候詢問得來的口供，一一地匯報。
又讓那些證人親口證實她所言非虛。
此外，她們也帶來了章太醫和孫太醫留下的脈案。
如此，人證物證俱在，就證實了紅拂剛剛的話，并不是迫于形勢而撒的謊言。
雖然大家其實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紀靈笙特地做這些，是為了給太后看的。
更是為了讓太后，抓不到她一絲一毫把柄。
紀靈笙能感覺到寢殿內，那探究、敵視的目光。
可偏偏，她要讓剛剛蘇醒的太后，親眼看看自己是如何教訓紅拂這個曾經害過她的人！
所以，當院內眾人寂靜無聲時，紀靈笙朝身旁的男人伸出了手。
“王爺，請將鞭子給我吧，管理內宅是本王妃身為正妻的職責，怎好勞動王爺動手。”
慕元夜聽罷，毫不猶豫地將鞭子放到她手里。
他依稀記得，這丫頭也是會使鞭子的。
而紀靈笙拿著鞭子，慢條斯理地走到紅拂面前。
此時，紅拂經過之前那一遭，已然是狼狽不堪。
可她，容光煥發，金冠華裙，哪有紅拂想象中的蒼白虛弱。
在紅拂憎恨不甘的目光下，紀靈笙緩緩彎腰，用鞭子勾起她的下巴。
紅拂氣得渾身血液仿佛凍結一般，短暫之間，竟然沒有想過反抗，任由她清冷而居高臨下地對自己說：
“你欠我一條命，今夜，我親手來取了。還剩十鞭，若你能挺過，從此你我恩怨兩消，除非……以后你還不長眼地來惹我。若挺不過，那也只能怪你自己——”
“命不夠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