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過來,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向眼前放大的這張俊顏,努力扯出一抹笑,道:“言梟,你剛才在跟我說話嗎?”

    其實身上還是覺得很痛,但是比起之前的那三個小時,這已經算不得什么了。迷迷糊糊間似乎聽見傅言梟貼在她耳邊說話,但方才大腦恍惚,聽得并不真切。

    傅言梟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赧然,不自在的咳了一聲,然后答非所問的轉移話題道:“醒了?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

    顧念也不想讓傅言梟知道她這會兒依然痛得難受,于是避重就輕的道:“就是覺得身上黏黏乎乎的,渾身不舒服,想沖個澡換身衣服再睡。”

    “你想沖澡?”傅言梟不贊同的蹙了一下眉,耐著性子柔聲對顧念道:“今晚先用熱水擦擦身子,明天等你大好了再沖澡,可以嗎?”

    顧念想了想,便乖乖的點頭,隨手扒拉了一下頭發,道:“頭發沒干透,壓在后腦勺這兒也很不舒服,我擔心明天醒來頭會痛,你去找個吹風筒來幫我把頭發吹干,好嗎?”

    傅言梟愣了一下,想到剛才幫她擦頭發的時候擔心把她弄醒,便沒有把壓在她腦袋下的頭發弄出來,只擦了外面的發梢部分。他點點頭,道:“好!我先幫你擦身子,換衣服,等會兒讓人去拿吹風筒來再幫你吹頭發。”

    他調了一下空調,將室內溫度調整到適合的溫度,才幫顧念擦身子。

    折騰了大概半個小時,終于幫她擦好身子換好衣服,等顧念感覺一身清爽時,傅言梟卻是滿頭大汗了。

    保鏢買了新的吹風筒回來,此時已經候在病房門口。

    對于伺候媳婦兒這事兒,傅言梟凡事親力親為,把擦身子的水倒了,他便去門口拿吹風筒。

    覃潭跟眾保鏢一起守在病房門口,看到傅言梟開門來拿吹風筒,她抬腳便打算跟進去,道:“我幫念念吹頭發吧!”

    覃潭實在無法想象像傅言梟這樣的高冷男神兼霸道總裁幫女人吹頭發的畫面,生怕他把念念的頭發給吹成雞窩。為了好友那一頭靚麗的頭發著想,覃潭便自告奮勇想去幫念念吹頭發。

    傅言梟壓根不領情,他一臉拒人千里的表情,冷冷的瞥了覃潭一眼,淡淡的道:“不用。我會吹頭發。”

    這一副“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會伺候用不著你插手”的口吻,桀驁又傲嬌。

    覃潭眨了眨眼,道:“好,那你來吹。”

    說完,側著身子想要擠進門去,卻還是被傅言梟擋在門外。

    覃潭抬眉,不解的看向傅言梟:“我進去看看念念。”

    這人,老擋著門不讓她進去是幾個意思?

    傅言梟卻還是沒有讓路的意思,他抿了抿唇,道:“多謝覃小姐的關心,念念剛剛醒來,不過身體還很虛弱,精神也不太好,很需要休息,這會兒不方便讓你進去。”

    說完,徑自轉身進了病房,還反手把門關上了。

    覃潭氣鼓鼓的盯著緊閉的房門看了一會兒,身后便傳來楚淮風的聲音:“潭潭,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你不是有事兒要處理么,怎么過來了?”覃潭看到楚淮風出現在這里,臉上露出幾分驚詫來,原本還以為他有事情要忙,沒有空陪她了呢!不過她這會兒想在醫院陪著顧念,剛才聽到祁夜說,她身體里的藥效要七八個小時才能完全化解,這期間說不定還會有突然狀況,她想在醫院守著。

    咬了咬唇,覃潭低著頭道:“我想在醫院陪著念念。”

    楚淮風朝緊閉的病房門看了看,啞然笑道:“有言梟在這里守著就行。況且你又不是醫生,在這兒也幫不上什么忙。不如先回家休息,養好精神明天再來醫院看她。”

    再說了,言梟這小子把房門關得這么嚴實,擺明了不想讓人進去打擾,就算覃潭在醫院守著,也看不到顧念一眼。

    “可是……”她剛才聽傅言梟說念念已經醒了,她還沒有去看看她呢,就這么回家了,她不甘心。

    “別可是了,我先送你回家。”楚淮風攬住覃潭的腰,道:“你明天早上再過來看她也是一樣的,她又跑不了。等她完全康復后,你們上班的地點又離得近,每天都可以見面,不急于這一時。”

    覃潭終于被楚淮風帶走,傅言梟便不用擔心有人隨時想闖進病房里打擾他跟顧念的二人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