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身光裸著,只在腰上圍了一條浴巾,身上濕漉漉的,大滴的水珠順著他結實的背部肌理滾落下來。

    顧念看得有些口干,滿腦子只想到一個詞:活色生香。

    她舔了舔嘴唇,干巴巴的問道:“你去哪兒沖涼了?”

    傅言梟將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和動作都盡收眼底,自然不會錯過她吞口水、舔嘴唇的一幕。忍著笑意回道:“在隔壁的客房洗的。”

    說完,上前一步,摟住她的腰,故作不滿的道:“穿著睡衣跑出來干什么?被別人看到了多不好?走,回房睡覺了!”

    經他這么提醒,顧念才意識到自己穿著睡衣就跑出來了。雖然這睡衣是那種很保守風格的,長袖長褲。

    顧念縮了縮肩膀,正想說話,突然有人上樓的聲音,驚得她連忙掙開傅言梟的手,飛快的溜進了臥室。

    傅言梟看著她像小白兔一般的身影,突然勾唇一笑,扯了扯腰上的浴巾,大刀跨馬般朝臥室走去。

    ……

    今天天晴清朗,清風拂面,是個打高爾夫球的好天氣。不過綠草茵茵的球場上卻沒有什么人,顯得十分空曠。

    球場的某一角,有兩個人躺在草地上,仰面對著藍天,正在說著話。

    這兩人正是祁夜和唐乾。

    祁夜被傅言梟揍了一頓,臉上沒掛彩,但是渾身上下卻更散了架似的,沒一塊肉是不疼的。

    “嘶!”祁夜輕輕抬一下腳,仿佛牽引著渾身的肉都跟著疼,忍不住大吸了幾口氣,罵道:“姓傅的也太狠了,下手這么重,太惡毒了!”

    唐乾躺在他旁邊,嘴里叼著一根草,嗤了一聲,無情的取笑道:“不讓你痛一次,你不長記性,一次又一次作死。”

    “老子哪里作死了?”祁夜聽到唐乾這語氣就更上火了,郁悶不已的沖唐乾嚷。

    “剛才給傅億陽打點滴的時候,你給顧念削那蘋果,還他媽削出個心形狀的,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唐乾微側了一下身子,一只撐著腦袋看向祁夜,問他:“你這是什么意思?不是暗搓搓的跟顧念表白?你在人家里這么做,不是搞事情是什么?打你一頓還是便宜你了。按照‘死神’以往的作風,直接送你去見閻王了,還留你在這兒背靠綠地,面朝藍天,感受大自然的氣息?”

    “**!你到底是誰的兄弟啊?老子挨揍的時候你不幫忙也就算了,現在還在這里說這種話,句句往老子心口上捅,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祁夜氣呼呼的瞪著唐乾,見他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便氣不打一出來,猛的抬起一只腳朝他踹過去。

    唐乾動作敏捷的彈跳了起來,避開祁夜的攻擊,然后站在一旁,邊拍著屁股上的草屑,邊道:“還有力氣打人,說明還死不了,用不著收尸。那我先回去了。”

    “你……”祁夜見唐乾當真抬腳就走,氣得冒煙,急聲吼道:“唐老鴨,你等等!過來扶一下啊,老子爬不起來啊喂……”

    唐乾充耳不聞,邁著大長腿,步伐穩健。

    祁夜氣炸了,大呼了幾口氣,突然道:“你敢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信不信我立刻給陸清寒打電話?”

    唐乾腳步頓了一下,冷聲問:“跟她說什么?”

    祁夜破罐子破摔般,威脅道:“你不是喜歡她么?你要是我丟在這兒不管,我就跟她說,叫她做老子的女人。”

    唐乾眸色沉了沉,眼底仿佛又風云涌動,不過很快又恢復了風平浪靜,默了默,只聽見他平靜得有些冷漠的道:“隨便。”

    嘢?什么情況?

    祁夜沒想到唐乾竟然是這反應,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啊?難道昨晚唐乾追這陸清寒出去,其間發生了什么很嚴重的事情?嚴重的讓唐乾連喜歡的妹紙都放棄了?他這是不打算追求陸清寒了嗎?

    沒等祁夜想明白,就看到唐乾邁著大步子離開了,背影有些蕭瑟。

    祁夜愣了一下,突然扯著嗓子大喊:“唐老鴨,我錯了,我快回來啊!救命!扶我回去,老子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