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邊上一座茶樓之上,苗山麵對著西湖慢慢泡著茶。在他身邊坐著的是之前手下刀哥被人打殘,在醫院對警察陰陽怪氣的麻六。

  樓上苗山的根本匆匆跑了上來,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苗山的眉頭瞬間緊鎖起來:“確定?”

  “確定,我帶人親自在學校門口看的。兩個人都確定是他,沒錯的。隻是另外一個人坐在車裏,看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後麵動手的人。”

  “事情起因呢?”

  “刀子的人在卡啦OK唱歌喝的有點多,把他同學當成陪酒女動手動腳的。後來雙方就起了衝突,不過後麵的事情他沒參與。刀子和人爭鬥的時候,他帶著自己同學離開了。”

  “隻是因為這個沒別的?”苗山愣了一下問道。

  “目前調查到的就是這個,不過一開始對方動手雖然恨,但留了手並沒有下死手。所以前麵倒下的那兩個馬仔住兩天院就沒事了。後麵動手的人之所打殘刀子,可能是因為當時刀子帶著噴子,所以對方上來就下了死手。”

  “嗯。”苗山稍稍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上來傳話的人彎腰退出了方麵。

  “巴爺,是不是傷刀子的那群人有消息了?”麻六看了一眼退出去的人,沒忍住開口問道。

  “不出意外應該沒錯了。”苗山靠在了椅子中。

  “那......”

  “等刀子人好了之後,帶人上門去道歉。”苗山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麻六立馬站了起來,可剛要去通知小弟集合,才反應過來子老大剛才說話的意思:“巴爺......道......道歉?”

  “不道歉還能怎麼辦?通知兄弟集合去滅了對方嗎?先不說你能不能滅了對方,滅了對方之後呢,你覺得我們還能有好果子吃?”苗山沒好氣的說道。

  要是換一個時間,他或許會想著剛一剛。混江湖的要是沒了麵子,讓人沒了畏懼。那以後江湖可就不好混了。

  可事情就是趕的這麼寸,自己現在能不能邁過眼下這道坎,還要看楊東旭的臉色呢。小命攥在人家手裏,他哪還有反抗的資本。

  原來昨天和楊東旭吃飯的時候,有一個手下認出了楊東旭。認出他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卡啦OK那邊,被楊東旭率先放倒的那兩個。今天苗山讓手下親自帶人到學校門口去確認。

  “點子太硬?”麻六有點反應過來。

  “至少人家現在收拾咱們是輕而易舉的。所以這件事情既然隻是誤會,讓刀子去道歉到此為止。”

  “什麼來路?”麻六不禁一驚。

  要知道巴爺在杭城不說手眼通天,但至少也是能排的上號的。進省委大院那都是有人接待的,隨隨便便就能他們給收拾了,這背景也太逆天了。

  “對方要是從明麵上來,或許咱們能鬥一鬥。但懼怕人家和你直接來硬的。”想到昨天去感謝南城時候,臨走時候南城看似無意透露的一句話,苗山的麵色更加凝重。

  “硬的?”麻六有點迷糊了。

  他們是混江湖的好不好?怕的不就是上麵有哪位當官的看他們不順眼來個嚴打,讓後樹倒猢猻散嗎?來硬的,江湖事江湖了不是他們的強項嗎?怎麼感覺現在他們是合法商人,對方是混江湖,他們怕對方直接給他們來個滅門慘案啥的。

  “前幾年他和北邊哪位硬頂過,後來哪位什麼下場你也知道,人家活的好好的。”

  “北邊那個?”麻六冷了一下:“北邊那個不是上麵動的手嗎?”

  “表麵是這樣,但之前他們雙方動過槍。之後北邊哪位就一直在北邊待著,一直沒敢離開。最後還是被連窩端了。白的不可怕,黑的也不可怕。可怕的是無論玩黑的,還是玩白的人家都能幹掉你。”

  “沒......沒這麼誇張吧?”麻六吞了口唾沫。

  “事實上就是這麼誇張。人家有身份的人,而有身份的人遇到這樣的糾紛,第一選擇肯定是報警,然後好好收拾刀子一番。可他是怎麼做的?”苗山瞥了一眼麻六。

  麻六下意識的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怎麼做的還不明顯嗎?直接把刀子一行人全部打殘根們沒想過報警什麼的,就這一點就證明對方顯然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我......我這就去安排。”擦著額頭上的冷汗麻六匆匆出了茶樓,這個安排和剛才說的安排,顯然不再是一個意思。

  下午楊東旭帶著李富珍先去了小南湖的工地,因為拆遷問題外圍的工程暫時停止。不過酒店還在建設中,地基基本已經打好往上蓋就快了。

  年前即便不能完工,年後春季前可能定完工,然後裝修再花幾個月的時間,明年的現在應該已經開張營業了。

  “你的意思是不用試壓了?就按照現在的條件和解?”李富珍看著楊東旭臉上露出怪異的神色。

  雖然接觸時間不長,可在她的理解中。楊東旭可不是那種很好說話的人,並且這一次他的目的是什麼,李富珍猜到了一些。雖然感覺他明明這麼有城府的人還這麼天真,可不知道為何正是這種天真,讓她更喜歡和楊東旭談合作。

  “該懲治的人懲治了,自然見好就收。難道還能把他們統統槍斃不成?”

  “隻是因為這個?”李富珍顯然不信。

  “過段時間等遊戲機那邊穩定下來,我有一個計劃。能用到哪些混事兒的人,所以暫時先放他們一馬,之後就當廢物利用一下。”

  “什麼計劃?”楊東旭這麼說,李富珍相信了幾分。

  “我最近不是一直在忙國外企業代工的事情嗎?出口進口什麼的走海運,可往內陸走貨火車車皮拿起來有點麻煩,所以要走公路運輸,正好之前也投資了幾條公路。跑運輸除了車和路,跟車的人也很重要。有的時候遇到事情,報警還不如這些道上的人好使。”

  路霸什麼的李富珍顯然沒聽說過,不過她也不會糾結這一點,而是皺著眉頭看著楊東旭:“你準備投資公路?投資公路周期可太長了,而且收益回報雖然理想,但並不是最高的。”

  “你是韓企,你在國外投資講究的是利潤最大化。而我是中國人,我投資在賺錢的同時,也要考慮一下國內建設。想要盤活國內的經濟,光投資建廠是不行的。基礎建設必須跟上,公路就是商業的大動脈,沒它經濟血液流動可就太慢了。”

  “第一次感覺,你好像不是那麼的討人厭。”李富珍認真的打量了楊東旭一眼。

  雖然楊東旭不是韓國人,但作為一個有責任的企業,顯然是部分國籍的。和這樣的人合作往往會很放心。

  “我就當你是誇我了。不過你可不要愛上我。”楊東旭笑嗬嗬的說道。

  “現在又開始變得討厭了。”李富珍橫了楊東旭一眼,可不知道為何,她這個怒視總感覺有種小女人的嫵媚感,撒嬌多過生氣。

  這讓不遠處跟著的李富珍助理,麵色變了好幾下。顯然今天向老板匯報的猛料有了,自家的公主和這個緋聞男友可能是真的有事情啊。

  沒有在杭城等東子那邊的消息,事情安排一下之後他就飛了肥城,然後從哪裏回家。經過幾個月的艱苦學習,被楊東旭特地交代必須嚴格嚴肅教學的教練終於讓他小叔勝利幾個人畢業了。

  憋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拿了駕照,勝利那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自己的大卡車。其實家裏這兩年存了一些錢,雖然自家的錢不夠,但向大哥家借一點也能湊出來。

  可買一輛大卡車二十來萬,基本上就把家裏的家底給掏空了。所以一下子花了這麼多錢買車,無論是小叔勝利,還是楊爸楊媽心裏都不踏實,還弄的爺爺奶奶也有點睡不著覺。最後隻能給楊東旭打電話讓他拿主意。

  相對於幾年前回家在車裏麵不斷的晃蕩,要想富先修路的思想已經在想要發展經濟的領導們心中紮根了。因此修路成了各地政府第一個需要解決的事情。

  不過因為資金有限,這兩年雖然國內公路在不斷修建,但裏程依然有限。不過縣道雖然還不行,市道和省道基本上有那麼一兩條,不再像以前那般回家一趟在車上被各種折磨。

  楊爸依然開著拖拉機到汽車站接自己兒子回家,到了村口楊東旭從車上跳了下來。給小一點的孩子分了從之前準備好的糖果。

  “地裏留的那一塊一塊空白地方是幹嘛的?”剛才從外麵進村,他發現村子裏今年蔬菜大棚弄了不少,但奇怪的是種麥子的地裏總是隔一段距離留一片光禿禿的地方十分明顯。

  “還不是上麵又出幺蛾子了,還要拆咱們村的蔬菜大棚呢。這幾天你大爹沒少往縣裏跑,現在還沒給準信呢。”三爺爺冷哼一聲顯得格外的不滿。

  前兩年因為年齡到了,老一輩的村長和村支書下崗。大爺爺家的大兒子楊蘭坤做了楊家村的村長。

  一開始村長提議是讓楊爸來做的,不過楊爸顯然是不是當官的料。要換成他小姥爺還差不多。再加上養豬場忙楊爸就沒做,最後村裏的人推了楊蘭坤當村長。

  “拆蔬菜大棚為什麼啊?”楊東旭一頭的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