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憐嬌奴,禁欲權臣夜夜寵 > 第216章 誰也不能把他們分開

穗和無聲苦笑。

那可不是普通的老太太,那是大人的親生母親。

大人敢和皇帝硬剛,是因為皇帝多少還講點道理,還顧念君臣的情分,還需要大人替他整治朝堂。

老太太可不跟大人講理。

她只要拿一頂孝道的帽子扣在大人頭上,大人就奈她不得。

大人可以為了自己和裴景修一家斷絕關系,難道還能為了自己不要親生母親嗎?

即使大人敢這樣做,她也不敢呀!

這要是讓世人知道,還不把大人的脊梁骨戳斷。

算了,不想了,目前的情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想再多也是徒勞。

雀兒說的也沒錯,只要她和大人彼此不放棄,就總能想到辦法的。

“睡吧,明天看情況再說。”穗和嘆口氣,拉著雀兒躺下。

不管怎樣,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新的一天,就會有新的希望。

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進行自我催眠,許久許久,才漸漸睡了過去。

然而,到了第二天,她看到的卻不是新的希望,而是新的絕望。

第二天早上,穗和早早起床去前院看裴硯知,到了地方才發現,前院已經被老太太從金陵帶來的人看守起來,說是沒有老太太的允許,不許任何人打擾大人養病,就連阿信阿義都不能輕易靠近。

穗和震驚的同時,不得不承認,老太太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為了控制兒子,她把一個母親的身份用到了極致,只怕太后對皇帝都未必敢做得如此過分。

穗和突然想起裴硯知昨天講到的那只被母親摔死的小貓,想起他講到那只小貓時的神情,不知怎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摔死的小貓也和淹死的兄長一樣,是大人心底永遠抹不去的陰影吧?

在那個強勢的老太太眼里,自己是否也是一只令她兒子玩物喪志的小貓?

所以她才會以愛為名,要將自己從大人身邊驅逐,就像當年摔死那只小貓一樣,不留半分余地。

穗和的心密密麻麻地疼起來,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大人。

在外人眼里,大人翻云覆雨,縱橫朝堂,手握生殺大權,誰能想到,他也有這樣脆弱的令人心疼的一面?

“讓我進去一下行嗎?”穗和含淚向兩個守門的家丁求情,“我就進去看一眼,只要確認大人沒事,我立馬就走。”

“不行!”守門的家丁傲慢道,“老太太說了,沒有她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你難道不算人?”

穗和氣得心口疼,索性不再求他們,直接往里沖。

無論如何,她必須見到大人。

“走開!”家丁攔著她厲聲道,“你是聽不懂人話嗎,再敢硬闖,別怪我們不客氣。”

“我不走,今天我非見到大人不可,有本事你們就打死我。”穗和倔脾氣上來,不管不顧地往里沖。

她到底是個嬌滴滴的姑娘,兩個家丁雖然兇惡,也不好真的對她動粗,只能抓住她的胳膊將她甩開。

穗和被甩得一個趔趄,后退了兩步,猛地撞在了隨后而來的劉玉嬋身上。

劉玉嬋哎呦一聲,手里端的湯藥灑了一地,穗和身上和她身上也濺了不少藥汁。

“賤人!”劉玉嬋惱火地罵了一句,揚手對著穗和就是一巴掌。

穗和還沒站穩,根本來不及躲閃,被她打得跌坐在地上。

“狐媚子,憑你也配肖想表哥!”劉玉嬋又抬起腳,狠狠踩在穗和手背上,咬著牙碾了幾下,“你打翻了我給表哥熬的湯藥,真是死有余辜!”

穗和疼得發出一聲痛呼,想把手抽出來,劉玉嬋卻用力踩住,不讓她掙脫。

穗和氣極,另一只手拔下頭上的銀簪,咬牙往她腳上扎去。

撲哧一聲,簪子穿透繡鞋扎進肉里,劉玉嬋嗷一嗓子跌坐在地上,抱著腳哭嚎起來。

“賤人,你個小賤人,你敢扎我,啊啊啊,我的腳……”

兩個家丁都被這一幕驚呆了,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穗和趁機爬起來,瘋了似的往院子里跑去。

“哎,你站住,站住。”

兩個家丁急忙去追。

穗和不敢回頭,咬緊牙關,拼命地跑。

眼看著就到了廊下,老太太突然從房里走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要干什么?”老太太板著臉,冷冰冰地問道。

穗和猛地停下,與她相對而立,紅著眼睛道:“你讓開,我要見大人。”

“不行。”老太太說,“硯知昨晚發高燒燒了一夜,剛剛才睡著,你不要去打擾他。”

穗和一聽,整個心都揪了起來:“大人都發高燒了,你為什么不能讓我看他一眼,你非要這么狠心嗎?”

老太太不為所動,冷冷道:“你憑什么見他,你是他什么人,你以什么身份什么名義見他?”

“我……”

穗和張口結舌,答不上來,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老太太冷笑一聲:“你看,你自己都知道自己什么也不是,說到底,你不過是我孫子用過的女人,你連我孫子都配不上,怎么有臉肖想我兒子,我兒子是我花費了多少心血才培養出來的,我怎會讓你這種低賤的,失貞的女人毀了他的前程?”

尖酸刻薄的話語,一句一句像刀子扎在穗和心上。

穗和臉色慘白,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老太太冷冰冰的臉在她朦朧的淚眼里晃動,漸漸幻化成一張惡魔的面孔,讓她遍體生寒。

她咬了咬牙,趁老太太不備,一把推開她往房里沖去。

老太太險些摔倒,扶住廊柱氣急敗壞沖那兩個家丁喊:“愣著干什么,還不把她給我扔出去。”

兩個家丁回過神,連忙進去抓穗和。

穗和沖進內室,到了床前,看到裴硯知緊閉雙眼睡得深沉,眉頭即便在睡夢中也是緊鎖的狀態,不知是疼痛還是憂傷。

穗和的心都碎了,顫聲叫了一聲“大人”,伸出手去探他的額頭。

他額頭濕漉漉的,是退燒的跡象。

穗和的眼淚掉下來,落在他蒼白的臉上。

別的都沒來得及做,兩個家丁已經闖進來,一人一邊把穗和架了出去。

穗和沒再掙扎。

她不想吵醒大人,即便吵醒了也沒有用。

她只要知道大人沒事就行了,她不會再鬧,她得冷靜下來,想想別的辦法。

她絕對不會讓這個惡毒的老太婆把她和大人分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