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新婚錯嫁小嬌妻筆趣閣 > 第三章 雛虎下山
  清晨溫暖的陽光早早穿過305室玻璃窗外的防護欄,一條條的陽光印在床上酣睡的少年側臉。

  一切都顯得生機勃勃。

  陸去病抬手擋了擋陽光,睜開了眼。習慣性摁了摁右腹部,還是沒有任何異樣和疼痛,又看了眼下半身,一柱擎天已連續三天了。

  惺忪睡意的臉上立刻綻開了三天來一直未曾停歇的笑容。

  這兩天他將狂躁癥前身的記憶與從義弟麻將嘴里套出的話,謹慎的兩相對照,確認了一些事實。

  陸去病所在的不正常人類研究中心(院)是院長方教授開設的,他在人類初登綠球時就是元老院的長老之一,退休回歸山林后開設了這個靈山院。

  主要為精神出問題的華人提供治療和庇護。

  靈山院不折不扣是個精神病院。

  即便如此,身處精神病院,陸去病依然感覺很幸福。

  哪怕就在這不正常人類研究中心待一輩子不出去,也覺得人生完美到不行,只要不再遭受無窮無盡的十級劇痛煎熬就行。

  人在失而復得的健康面前是如此的容易滿足。

  正當他傻笑著卷被子抻腿想睡個回籠覺時,咣咣咣砸門聲驟然響起。

  “哥,陸爸叫我們去跑5公里,要不沒早飯吃!”

  “知道了,給我幾分鐘。”不耐煩的聲音從房內傳出。

  “哥,你別再騙我了,還在床上躺著吧?不要嫌我啰嗦,媽媽說,要以德服人,大家擺事實講道理嘛。上周一你就害的我和小白沒早飯吃,如果今天還不去,你的良心不會痛嗎?我們倆還是孩子,正在發育啊,尤其是小白,就是因為營養不良,至今大海不揚波,平平又無奇······”

  麻將嘰嘰咕咕了半天,話沒說完,房門便打開了,陸去病已換上了短袖功夫衫站在了門口。

  “走吧,你已經說的夠多的了,這病得治!”

  “媽媽說,要以德服人。”

  “以德服人,那是打不過,否則還嗶嗶啥。”

  “話不是這么說,所謂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來日方長,莫欺少年窮……”

  大個子麻將還在絮叨,陸去病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幾分鐘后,光頭陸爸掃了眼面前如wifi信號般排列的三個少年,正要例行說幾句,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從大樓里傳來,接著一群大老爺們癲狂的喊聲像伴奏一樣此起彼伏。

  精神病院普普通通的一天又開始了。

  陸爸無奈的搖搖頭,一言不發帶頭往山下跑,陸去病、小白、麻將習慣性的跟了下去。

  陸去病的思維模式尚未完全轉換過來。

  像所有的宅男一樣,總覺得自己全速跑幾百米就會倒斃當場。

  所以他一路跑來謹慎且龜速,而身前的麻將和身后小白卻腳步輕盈的像林中小鹿。

  直到四人沿著石階經過不少陡坡土路,跑出去3公里后,陸去病才發現自己一路跑來就像躺在床上般輕松自在。

  當然,得一個人躺著,人多了難免打架消耗氣力。

  不多時,到了山腰處,陸爸讓三個少年原地休息片刻,自己躡手躡腳走進了林子。

  “麻將啊,為什么整座山綠樹成蔭、林海片片,卻沒什么動靜,連鳥叫聲都很少。”

  “哥,你真是忘性大,平日里你和趙哥經常來這里禍禍動物們。有時廚房里沒葷腥了,爸爸和張老師也會來打獵,這一來二去的,動物們也不傻啊,除了被吃的其他都跑了。”

  “嘖嘖,原來我以前做事這么絕,唉,怪不得被雷劈。”

  “是吧,內疚了吧,這樣,媽媽昨天教我的心經你也學一下吧,她說學了情緒就會穩定下來,跟我念,般若波羅蜜……”

  一分鐘后。

  “腦瓜子突然嗡嗡的,你再啰嗦,我可就揍你啊!大不了再被雷劈!”陸去病覺得幾百個蒼蠅在耳邊飛舞聒噪,忍不住怒目相對,露出了重度躁狂癥患者的日常嘴臉。

  面無表情的小白,坐在臺階上看著遠方,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她覺得兩兄妹在這件事上的看法很一致。

  可憐的麻將近兩米的個子卻不敢反抗,只得閉上嘴茍頭縮頸讓到一邊。

  “陸爸回來了,走。”小白看著樹林里搖動的枝葉,起身道。

  “去病,帶頭往回跑吧,還有半小時就到飯點了,爭取趕到。”陸爸在石階下扶住腰,氣喘吁吁的從林子里回來了。

  失望之余重重拍了下自己額頭,似乎想起了開飯時間。

  “陸爸今天有點虛啊,原來院子里的頭號打手怎么體力不支的樣子。”麻將童言無忌道。

  “春天來了,又到了萬物復蘇的季節,隨著濕潤季節的來臨,萬物開始騷動了……”陸去病隨口念叨了兩句,想起了旁白沉穩磁性的那檔節目,尺度是相當的大。

  “哥!被陸爸聽見,你們就死定了!”

  陸去病咧著嘴看看左右無人,原地蹦了兩下,抬腿便跑。

  自從高中1500米長跑考試后,十幾年來第一次跑這么長的距離,關鍵還不累。這讓他有了急速奔跑的欲望,好像單身三十年進洞房般猴急。

  著急進洞房自然是為了數紅包,想啥呢?

  “蹬、蹬、蹬!”陸去病突然起速往山上沖。

  后面跟跑的三人轉眼便不見。

  跑嗨的陸去病身體協調配合的越來越好,從慢跑到快跑再到沖刺,速度越來越快,耳邊風聲越來越大,山間一排排的樹木往后往下倒去。

  一個日常晨跑居然被他跑出了熱血沸騰的飆車感覺。

  十分鐘不到,陸去病站上了灰樓前最后一級石階,全身氣血升騰,額頭微微有汗。

  身體各部位無一不生機勃勃,靈活聽使喚。

  “哈哈哈,我就是世界之王!”

  站在臺階之上,心中舒暢至極,陸去病雙臂橫舉轉身對著山下大聲叫囂,臭屁的揚起頭,狷狂的聲音在山間不停回響。

  灰樓三層,從左往右數過來第三間房,窗口探出個灰白腦袋,看了一眼下方,無奈的搖搖頭又縮了回去。

  “護士長,我們的面粉和鹽還能用幾天?”老年人轉頭輕聲道。

  “只有三天的量了。”陸媽低頭輕聲道。

  院里全是大肚漢大肚婆,米面消失的速度讓人絕望。

  “昨晚我和去病聊了一會,雖然他一直在笑,有點像二傻子,眼神倒是溫和,應該被雷劈后病好了很多。等會讓他帶著麻將和小白下山去采購點糧油米面,具體數目你開單子。”

  方教授眼中渾濁的水晶體中閃過一絲欣慰。

  “太早了吧,去病的躁狂癥才有改觀,年紀也還小。再說,我聽聞傀儡人的進攻迫在眉睫,市面上混亂不堪暗流涌動,這時候讓他帶麻將、小白下山?不行!”陸媽斷然道。

  說話間,她把書桌上筆筒里的筆按高矮順序排列好,緊張的面部表情放松了下來。

  “你護不住他們一輩子的,試試吧,你也不想讓孩子們一直待在山上吧,有消息說······”

  方教授一席話說完,陸媽眼睛眉毛皺成一團,楞了良久無奈的點頭答應。

  十分鐘后。

  陸爸和麻將,小白這才從山下走了上來,三人互相看看搖搖頭。

  搞不懂陸去病被雷劈過的后遺癥為何如此的古怪,忽然就成了院里最快的仔。

  昨天的拳腳與器械訓練中,陸去病也是速度奇快。

  戰績則被嚴格保密,只是陸去病后來聽說兒子打老爸,會被天打雷劈,后悔自己下手輕了,又少了個實驗機會。

  陸媽從樓里走了出來,抬手把三個少年招了過去,故作輕松的告知了他們下山采買的安排。

  片刻后,三人換了衣服,統一身穿藍白相間的長體恤,深色牛仔褲,背著拉桿袋走出院子大門。

  很快,麻將拎著根粗壯暗紅的棍子,小白和陸去病空著手背著帶輪子的拉桿袋,三人情緒高漲的行走在彎彎曲曲的石階上。

  兩旁山色清幽,小溪潺潺,一副旅游景點的既視感。

  “麻將,你經常跟爸爸下山采買,鎮上有什么好玩的?呵呵。”陸去病深吸一口山野間負離子充分的空氣,笑嘻嘻問道。

  “陸爸不愛和人說話,我們在張記糧油鋪買完東西就走,我不知道鎮上好不好玩。”

  “不能玩,快走。”小白搖頭。

  “哥,你為什么這幾天沒事就笑,讓人瘆得慌。我哪做錯了你就直說,別再咧著嘴傻笑行嗎。”麻將苦笑著搖頭道。

  “嗯,滲人。”小白隨口附和,眼里卻帶著一絲笑意。

  “心情好啊,身體健康心情自然愉悅。看你們倆一個高大威猛,一個苗條可愛,就覺得生活好有意思,呵呵呵。”

  “完了,哥被雷劈后成了二傻子,還不如以前動不動發脾氣呢。”

  “嗯,二傻子。”

  “呵呵呵,我不生氣,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笑看紅塵人不老……”

  巍峨高山上,春夏之交綠意盎然,滿山遍野皆是竹林、桃樹和參天的喬木。春光中,三個少年在蜿蜒綿長的山路上跳跳蹦蹦,歡聲笑語。

  當然,主要是陸去病一個人在笑。

  不管做什么,年輕人的速度總是比較快。

  很快,三個少年站在了山腳下黃土夯道邊。

  蜿蜒的道路兩旁,高聳的行道樹茂密連綿,遮擋了山上的風光也擋住了大部分山風,道路上沒什么塵土。

  “沿著這條關前路往西走十公里,就可以到關前鎮。陸爸讓我們走著去,省下公交馬車的車費。”麻將指著土路大聲道。

  “這么遠?陸爸這么摳?”陸去病驚道。

  “走,趁還早。”小白聳聳肩道。

  累,不存在的,窮人家的孩子沒資格說累。

  再三確認這不是玩笑后,陸去病只得垂頭喪氣的跟著兩人右轉上路,靠邊前行。

  走出去沒幾百米,大地忽然微微震顫,黃土地上的小土疙瘩高興的跳起了舞。

  “靠邊,有軍隊通過!”麻將轉頭看去,大聲提醒,蒲扇般的大手把兩人劃拉到一邊。

  遠處隆隆馬蹄聲作響,一支騎兵隊快速開來,由遠到近。

  數十匹黑色高頭大馬俱都身健體壯,馬上戰士身穿綠色軍服套著暗綠色藤甲,戰士們皆身背步槍,戰馬旁的掛鉤上掛著黑漆漆的木制長槍。

  騎兵小隊的幾十名戰士們面無表情,馬隊朝西洶洶而來,威勢逼人。

  踏踏踏的馬蹄聲中馬隊近前,領頭的四十歲左右精悍軍官撇了眼路邊三人。

  轉瞬間,馬隊便隆隆遠去。

  “雄起!這是邊防軍?”陸去病回憶了幾秒,振臂起哄。

  “嗯,領頭的趙少校常來山上,他是陸爸以前的戰友,認識我們。”

  “走吧,趕時間。”小白在口鼻上裹好紅絲巾,回頭催道。

  三個少年俱都身體強健且吃苦耐勞,不到上午11點,三人風塵仆仆的趕到了關前鎮上。

  小鎮上,商鋪不過十來家,道路兩旁都是兩層水泥建筑,鎮上主干道鋪設的也是水泥路。店雖不多,出入的人倒是不少。

  尤其是小鎮中間的酒吧門口,各式人等摩肩接踵的進進出出。

  人間的紅塵俗世,七情六欲在這方寸之地匯聚。

  麻將來過鎮上數十次,熟門熟路的帶著兩人從酒吧······門前路過,找到了鎮尾一家門面不小的糧油鋪。

  大量米袋雜物堆放在外,糧油鋪木色的門面兩側有幅對聯。

  左書:粒粒香甜米與面。

  右書:顆顆清楚誠與信。

  中間橫批:缺一罰十。

  大門頂上有著一塊大大的牌匾,上書燙金店名-張記糧油鋪。

  繞過門口大大小小的壇子和兩側高高的米袋,三人先后走了進去。

  “三位小哥里面請,要買點什么嗎?”一個中年圓臉男人露出職業性的微笑,從店鋪里快步走了出來,親切的招呼道。

  “張老板,生意不錯,發財發財,我是靈山院的麻將啊,有陣子沒來您都把我忘了。

  這是我哥和姐,爸爸有事沒來。給我稱一百五十公斤面粉,五公斤鹽,還有七八樣調料,這是采購清單。”

  麻將大聲說著話遞過去一張單子,一如往常的啰里啰嗦。

  “對對,唉,我記性真差,麻將長大可以做主了,孩子們喝點水,我去準備米面糧油。”

  張老板笑的像花一樣燦爛,暗青色的牙床都露了出來。

  五大三粗的伙計給三人端來了三杯白水,放在一側小圓桌上。

  “爸爸說價錢要公道,張老板,份量要客氣些哦。”麻將故作一副大人樣,沉聲道。

  陸去病笑嘻嘻的東張西望,眼睛四處飄著,小白怕和人打交道,縮在圓桌邊舉杯喝水。

  “那還用說,都是老主顧了,還給你們原價,等會一樣樣算給你聽嘛。”張老板笑容可掬道。

  米鋪幾個伙計被張老板招了過來,當著他們面把面粉稱量好,裝進米袋,又準備了個袋子把鹽和調料分別打包放了進去。

  “面粉3元一公斤,鹽1元一公斤,調料七七八八算10元,一共465元,承蒙惠顧。”張老板笑嘻嘻的遞還給麻將單子。

  麻將看看手中清單上寫的價格,點點頭,露出了稚嫩的笑容,掏出5張綠色的紙幣。

  張老板翻開錢盒,拿了3張稍大的紙幣,5個硬幣,笑嘻嘻找錢給了麻將。

  陸去病笑呵呵的伸手拎起了50公斤一袋的面粉袋,準備走人。

  面粉袋子離地的一刻,陸去病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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