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我的胳膊，哥，你謀殺親妹啊，我要是殘廢了，找不到老公，你養我一輩子啊！”
江栩栩嘰嘰喳喳的聲音從院子里傳來，越來越遠，直到聽見車門‘砰’地關上，沒過多久，車子便已經駛出幾百米遠。
余煙晚這才收回視線，轉身的時候，連一個眼神都沒停留在蘇妄的身上，直接上樓。
路過蘇妄身邊時，他忍不住開口叫住余煙晚：“站住。”
余煙晚腳步一頓，寒聲道：“蘇先生叫我？今天時間已經不早了，若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就回房間了。”
她的面若寒霜，語氣冰冷，讓蘇妄心頭一片荒寒，惱意縱生，但低頭看到余煙晚緊緊攥著拳頭，青筋暴露的雙手，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一定要這么和我說話？”
“蘇先生希望我怎么和你說話？作為乙方，只要是在交易的合理范圍之內，自然配合。”
他說過，他們之間的種種，只是交易。既然是交易，那便順從就好，合了他的心意，等他厭煩了，自然就不會阻撓她離開。
蘇妄擰眉，走到她的身前，雙手用力扣住她的肩膀，將人抵在樓梯的扶欄上，湊近后，一雙墨色的眸子死死盯著她的眼睛，逐字逐句的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乙方？交易？余煙晚，你把你自己當成什么了？你又把我當成什么人了？”
她為了氣他，居然這么輕賤自己！
蘇妄眼底迸射出一道寒光，森冷的模樣讓人不由得心顫。
余煙晚咬了咬唇，努力逼自己直視他的眼睛，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他的手，咬牙道：“我說錯什么了嗎？既然簽了合同，那便只是合作關系，之前是我拎不清自己的身份，以后不會了。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
“好，我錯了。”
余煙晚走到半路，聽到身后傳來男人有些頹然的聲音，愣住，他說什么？錯？他有什么錯的，錯的是她呀，一直拎不清身份，明明已經什么都不是，卻依舊用倨傲的態度對蘇妄，甚至幾次三番辜負他的好意和救命之恩。
他那么驕傲的人，居然也會認錯？
“之前是我說錯話了，我不該說昨晚的一切，只是交易，那只是氣話，所以你就要用這種話，來傷我的心？好，我知道錯了，我們不要吵了，好不好？上次的苦頭，我吃夠了。”
蘇妄是個驕傲的人，可是為了余煙晚，他可以放下一切傲氣，他看到她轉過身離開的那一瞬間，只覺得心臟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下，四分五裂。
“蘇妄，我不管你說的是氣話，還是真心話，我沒有生氣，也沒有怨恨你，也不想和你吵架，我只是忽然……看明白了，想通了。”
余煙晚站在臺階上，燈光下，她的眼底泛著淚光，聲音很輕，但說出口的每個字猶如千金，重重地砸在蘇妄的心上，翻起了驚濤駭浪。
他對她很好，好到讓人深陷其中。她隱約能夠感覺到蘇妄大概也是喜歡她的，但這份喜歡，他似乎并不愿意承認，甚至抗拒承認。既然如此，那便不要在一起好了。
他上前，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一手攬過她的肩膀，仿佛用盡了全力，想要將人揉進自己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