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躺在病床上，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傻柱那張丑臉，嚇得他當場就想起身。
但是這一動彈，他就感覺自己身上像被車碾過似的，痛得他又躺了回去。
“喲，您醒了？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傻柱被他竄那一下子也嚇了一跳，看到他躺回去了，就安心地開啟了嘲諷模式。
許大茂疼得齜牙咧嘴，“傻柱，是不是你敲的我的悶棍？我告訴你，爺爺跟你勢不兩立。”
說完許大茂朝外面就喊開了，“救命啊，來人啊，有人要害我。”
傻柱一把捂住許大茂的嘴，“您就消停點吧，這傷可不是我弄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咋回事。”
許大茂半信半疑，努力地回想那天晚上的事兒，“那天我在巷子里，看到幾個人朝我過來了，我一轉身就被敲了一棍子，后面我就不知道了。”
“我說吧，這跟我有啥關系，我要想打你還用得著喊人？”
傻柱朝許大茂翻了個白眼。“那伙人可是奔著要你的命去的，要不是你命好，恰好碰上一大爺那遠房親戚來看他，你就交代在那了。”
許大茂艱難地伸手摸了摸后腦勺，“嘶，真疼，媽的，傻柱，報公安沒？那群人抓著沒？”
“抓著了，你猜猜想整死你的是誰？”傻柱有意吊著他。
許大茂急了，“這都什么時候了，還猜，猜個屁啊，你說說是誰，哥們也好去報仇啊。”
傻柱斜眼瞟了他一下，“是婁曉娥他們家，你想報仇估計是沒法子嘍。”
“什么意思？”許大茂愣住了。
傻柱一拍手，“人第二天就跑了，公安去都沒抓住，說是跑港城去了。”
許大茂陰著臉不說話了，傻柱端起病床邊柜子上的飯盒，“吃點兒？還熱乎著呢。”
許大茂看他一眼，“傻柱，你別以為你照顧爺爺幾天，我就會放過你，等我好了我整死你。”
傻柱把飯盒往柜子上一放，“孫子，我等著呢，你自個吃吧，我還不伺候了呢。”
說著就要往外走。
許大茂正餓得慌呢，手又被包得嚴嚴實實的，語氣就軟和了點，“傻柱，傻柱，別走啊，哥們跟你鬧著玩的，怎么還當真了呢。”
傻柱嘲諷地看著他，“那你說說誰是爺爺誰是孫子。”
許大茂臉色鐵青，傻柱作勢轉身就要走。
“我是孫子，我是孫子行了吧？”
聽到許大茂服軟，傻柱轉過身來，面帶笑容，“哎，乖孫子，爺爺來給你喂飯。”
吃著傻柱喂的飯，許大茂還是忍不住嘴賤，“傻柱，這不會又是你從軋鋼廠食堂扣下來的吧，你等著，我好了我就去舉報你。”
傻柱挖了一大勺米飯往他嘴里一塞。
看著許大茂被噎得翻白眼，傻柱笑得很開心，“我早就不帶飯盒了，這飯是我自個做的，你要去舉報就隨便你。”
“話說你這么喜歡舉報，你那天晚上一個人偷偷跑出去是干啥？不會也是想舉報誰吧？”
許大茂艱難地咽下那一大勺米飯，還有點心虛，“你可別亂說，我那是出門逛逛，誰知道碰到了鬼。”
傻柱看了看他，也不說自個信不信，就是一股腦往他嘴里塞。
“傻柱，我躺幾天了？”
傻柱掰著手指算了算，“得有三四天了吧，這幾天可都是我照顧的你。”
許大茂也不他的話，一門心思吃東西。
等他吃完了，傻柱收拾收拾飯盒就走了。
傻柱一走，許大茂眼珠子就轱轆轉起來了，“醫生，醫生。”
一個護士推開門，“怎么了？是哪里感覺不舒服嗎？”
許大茂色瞇瞇地看了眼護士，“小妹妹，我想問下你們院劉醫生在嗎？”
那護士看許大茂一副豬哥養，忍不住有點犯惡心，“劉醫生現在不在，一會兒我叫他過來。”
說完護士就把門關上，匆匆走了。
許大茂躺著等了半個小時，劉醫生才到了病房。
“喲，是小許啊，你這是醒了？”劉醫生看到許大茂醒了也很高興，“小許啊，你這是吉人天相啊，那么重的傷都挺過來了，你...”
許大茂擺擺手打斷了劉醫生的話，“劉醫生，上次我做檢查那事兒，您能不能給我出個證明？”
劉醫生有點疑惑，“什么證明？”
“你就給我開個證明，證明我那啥是因為外部原因造成的呀。”許大茂一臉不耐煩。
劉醫生聽懂了，“你這是要去告公安吧？”
看許大茂不否認，劉醫生搖搖頭，“小許啊，先不說這不符合我們醫院規定，單就說這事兒，你是天生弱精癥，這外部傷害也不是主要原因啊。”
許大茂瞪著他，“那你的意思是說開不了證明了？”
劉醫生果斷地搖頭，“小許啊，你也別為難我了，這證明真開不了。”
看許大茂失落的樣子，劉醫生忍不住安慰他，“小許啊，你也別太灰心了，你這問題啊也不是完全沒法解決，我還是跟上次那樣說，堅持吃中成藥，會好起來的。”
許大茂躺回床上，也不理他。
“那我先走了啊？”看許大茂沒什么反應，劉醫生嘆了口氣就走了。
傻柱提著空飯盒，回到屋里，何雨水就有點奇怪，“哥，你今天碰到什么喜事了？”
“嗨，今天許大茂醒了。”傻柱回了何雨水一句就悶頭洗飯盒去了。
“哥，你是真的傻，難怪別人都叫你傻柱，那許大茂都提菜刀砍你了，你還去照顧他干啥？他醒不過來才好呢，現在他醒了，準又想著怎么害你呢。”何雨水一臉的無語。
傻柱也不理她。
“哥，我上次說的事兒，你考慮得怎么樣了？”何雨水咬咬嘴唇，還是開了口。
傻柱一摔手里的空飯盒，“雨水，分家你就別想了，你要錢我可以給你，你要搬出院子也行，但是分家就是不行。”
何雨水直接伸手，“那你先把錢給我。”
傻柱抓過抹布擦了擦手，“你先說說你要錢干嘛？要多少？”
何雨水有點心虛，“我要五百塊，我找了個工作。”
“五百塊換個工作？這是好事兒啊，一個工作可不止五百塊。”傻柱懷疑地看了看何雨水，“你還有這能耐？”
何雨水偏了偏頭，不敢看傻柱。
“你去找一大爺了？”雖然是質問，但是傻柱的語氣帶著肯定。
何雨水低下頭，“我能有什么辦法，除了一大爺，又沒人愿意幫我。”
說著何雨水眼眶里又含上了淚，“院里就一大爺家對我好一點兒，別的碰到我都像碰到了瘟神似的，好幾次我都餓哭了，還是一大媽給我點飯吃。”
看傻柱沒說話，何雨水擦擦眼淚，“哥，一大爺一直對我們都不錯，我不管你跟他鬧了什么矛盾，反正我肯定是感激一大爺的，我也不想管你們之間的事兒。”
傻柱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轉頭從枕頭縫里摸出個布包，就在床上攤開了。
仔仔細細點了五百塊錢給何雨水，“喏，這五百塊你拿去給一大爺。”
何雨水接過錢，“哥，你不是沒有錢了嗎？怎么還有這么多？”
傻柱把錢包起來，重新塞回枕頭里。
聽到何雨水的話，他有點心虛，“這是秦淮茹還我的。”
“秦淮茹真有錢，就這你以前還接濟她，哥你是真的瞎。”何雨水刺了他一句就開門出去了。
“一大爺，你在家嗎？”
開門的是易軍，“雨水姐，你進來坐坐？我舅舅去百貨大樓了，我舅媽在家。”
何雨水不好意思地跟著易軍進了屋。
一大媽看到她來，熱情倒是沒減，“雨水啊，你來還是說那工作的事兒吧？”
何雨水點點頭。
一大媽給她倒了杯水，“那你坐坐吧，老易一會兒就回來，這事兒我也插不上手不是。”
何雨水接過水杯，就靜靜地坐在那等。
易軍也沒管她，最近他求周老爺子從圖書館“借”了一批書出來，正看得入神呢。
不得不說周老爺子是典型的娃奴，因為周副司長和他妻子沒有要孩子，周老爺子把易軍簡直是當親孫子看，就連“借”書這種有點破壞原則的事兒他都一口答應了，當天就讓人送了整整幾箱子到四合院來。
易忠海回來得還是挺快的，何雨水一杯水還沒喝完他就回來了，大包小包的，還提著好些東西。
何雨水趕忙上前接過他手里的東西，“一大爺，放下吧，我幫你拿。”
易忠海也不跟她客氣，看她要幫忙就把手里的東西分了她一點，兩個人一起把東西理好。
易忠海甩了甩酸痛的手，“雨水啊，你來是紡織廠工作的事兒吧？豬肉你有著落了？”
何雨水有點不好意思，“一大爺，一定要豬肉嗎，豬肉我真弄不到那么多，要不我去黑市買，能買多少我買多少，剩下的我按黑市價用錢補，價錢貴一點都行。”
易忠海撓撓頭，“你先等一等。”端著茶缸子，易忠海就進了易軍屋。
沒會兒易忠海又出來了，“豬肉呢，我有路子搞，但是成不成目前還不知道，而且價格肯定也要你自個去談，而且這事兒你不能給外面說，你得記住嘍。”
何雨水一臉驚喜，“一大爺，我肯定不往外面說，我要往外面說我就不得...”
易忠海擺擺手打斷她，“就這樣吧，你先回去，等我通知就行了，到時候我會喊你一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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