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坐在辦公室臉上很是煩躁，他感覺自己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走了背字運，做啥啥不順。
上次婁家的事兒更是讓他顏面盡失，走到哪都感覺有人在對他指指點點，他岳父家更是不敢去，老爺子去了他家兩次，他都是從書房翻出去才避免遭到毒打。
“嘭嘭。”
聽到拍門聲，李主任整了整衣領子，“請進。”
進來的是個尖嘴猴腮的男人，“主任，有個小孩在外面，說是許大茂讓他來找你的。”
“許大茂那個廢物？他醒了？”李主任捏了捏眉心，“你們怎么辦事兒的？醫院里也不去盯著，許大茂醒了我都不知道。”
尖嘴猴腮的男人趕忙躬下身賠笑，“主任，那許大茂剛進醫院的時候我們有兄弟去看了，醫生都說不一定能活下來，誰知道他命這么大啊。”
李主任冷哼了一聲，“你把那小孩帶進來吧。”
尖嘴猴腮的男人應了聲就出去了，沒一會兒就拎了個小蘿卜頭進辦公室。
那小蘿卜頭還流著眼淚，眼神驚懼，看那樣子是被尖嘴猴腮的男人恐嚇了一番。
“小孩，這就是我們李主任，你要找的人。”
李主任擠出笑來，一臉和善的樣子，“小朋友，是許大茂許叔叔讓你來找我的？”
那小孩畏畏縮縮地看看尖嘴猴腮的男人，又看看滿臉帶笑的李主任，“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叔叔喊我來找你的，他說他叫許大茂，他還說讓你帶人去醫院。”
李主任和尖嘴猴腮的男人對視了一眼，“小朋友，叫你來的叔叔是不是臉很長，跟馬似的。”
那小孩點點頭。
李主任擺擺手讓尖嘴猴腮的男人把那小孩帶出去。等他回來的時候李主任坐在辦公桌邊不知道在想什么。
“主任，你說這許大茂喊我們去是想干什么？我們去不去啊？”
李主任這才回過神來，“去，干嘛不去，斌子，你去叫弟兄們在廠子門口集合，多叫幾個。”
尖嘴猴腮的男人出去喊人去了，李主任才從辦公桌后面出來，慢悠悠地往外走。
等他到軋鋼廠門口的時候，那個叫斌子的已經喊了十幾號人在門口等他。
“主任，兄弟們都來齊了，咱們這就去醫院？”斌子一路小跑到李主任面前，一臉的諂媚。
李主任點點頭，“待會我讓司機開慢點，你帶著兄弟們動作放快點，盡快趕到醫院。”
看李主任沒有帶他一程的意思，斌子臉上有點不忿，但是他低頭及時，李主任也沒發現他的異樣。
一行人風塵仆仆地趕到醫院，在醫院門口就看到一群人圍在醫院門口。
李主任走下車，手一揮，斌子就帶人硬生生地在人群中扒開一條道來，李主任走上前就發現被圍著的是許大茂。
許大茂看到李主任來了，忍不住熱淚盈眶“李主任，你終于來了，我說要在門口等你來，這些護士就是不讓，非要把我抬進去。”
李主任看看許大茂身邊的幾個護士，干咳一聲，斌子就狗腿子地跑上前，“你們這些小同志，知道這是誰嗎？這是我們革委會李主任，我們李主任找小許同志有機密任務，你們還愣在這干什么？”
周圍的人一聽是革委會的，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就恨爹娘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沒一會兒醫院門口就剩他們一行人了。
李主任贊賞地看了斌子一眼，徑直就蹲到了許大茂邊上，“大茂啊，你說說，你這狀況就該多休息休息，不然少了你這個心腹愛將，我這辦事兒都不利索。”
許大茂裝出一副感動的樣子。“主任，你知道的，我許大茂誰都不服，只服你。”
兩個人真情凝望了一會兒，邊上的斌子忍不住開了口，“許哥，你這找我們來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兒嗎？”
許大茂招招手，李主任和斌子都湊到他面前。
“我今兒看到一個公安送傻柱進醫院，說是他強迫婦女，還下藥。”說完他眨巴眨巴眼鏡看看李主任。
李主任直起身來，義正言辭。“何雨柱這個同志啊，一直作風不正，我多次教育他，他還頂撞我，屢教不改，現在好了，這么嚴重的錯誤都敢犯。”
邊上的斌子趕緊接上，“主任，這種壞分子，我們就應該嚴肅處理他，把他清除出咱們純潔的人民隊伍。”
李主任點點頭，手一揮，“咱們進去，把他拖出來，領他游街，讓他做思想匯報。”
隨著他一聲令下，一行人氣勢洶洶地就進了醫院。
革委會的名頭很好使，一路上都沒有人敢阻攔，一直到手術室門口。
“我是革委會的。”斌子一臉怒色看著攔住他的公安，他指指李主任，“你知道這是誰嗎？這是我們革委會李主任。”
那公安看看他又看看李主任，“你是革委會的你也不能就這樣帶走何雨柱，除非你有我們局長的文件。”
“斌子，你這是干什么，快跟人公安同志道歉，咱們都是為人民服務，都是一個戰壕的同志，你這態度可要不得。”李主任走上前，裝模做樣地訓斥了斌子一通。
斌子乖乖地跟那公安道了歉，那公安也擺擺手示意自己沒放心上。
“公安同志，這何雨柱啊，在軋鋼廠的時候作風就有問題，我多次對他進行思想教育，奈何他根本不聽，甚至還對我動了拳頭。”
看那公安臉色微變，李主任接著往下說，“這次他犯了這么嚴重的錯誤，我很痛心啊，這說明我的工作還沒做到位。你看能不能等他出了手術室把他交給我，我肯定要嚴肅處理他。”
那公安有點為難，“我們局長說了，讓我們看死他。”
李主任看他有點動搖，剛想繼續勸說，身后就傳來一個聲音，“小齊，怎么了？這么一群人圍在這。”
人群中擠進來一個面容方正的粗獷漢子，他是和小齊一起來的醫院，小齊負責何雨柱這邊，他負責那姑娘那邊。
之前和李主任說話的那公安舒了一口氣，迎了上去，“師傅，你來了。“他指指李主任，”這是革委會李主任，他說想帶何雨柱去進行思想教育。“
“革委會的？”那粗獷漢子打量了一下李主任，“你們今天帶不走何雨柱，他犯的可是重罪。”
李主任臉僵了一下，勉強擠出一抹笑，“同志，就因為他犯的是重罪，所以更要讓他意識到自己思想上的不足嘛。”
那粗獷漢子嗤笑了一聲，“思想教育？不用了，人姑娘說了，追究到底，他要面對的可能是幾十年的勞改，他會自己慢慢悔悟的，不需要你的思想教育了。”
李主任黑下臉來，“同志，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們革委會也有權利管這事兒。”
“李主任，你犯不著跟我生氣，何雨柱受的什么傷你知道嗎？”
李主任轉頭看看許大茂，許大茂也一臉懵逼。
看他倆的蠢樣子，粗獷漢子就給他們解釋，“何雨柱受的是槍傷，軍隊的同志說是他們開的槍。”
那粗獷漢子瞅瞅李主任，“我們是接的軍隊同志的班，要是讓你們把人帶走了，我們也沒法交代。”
“軍隊里的人？”李主任臉色抽搐，他莫名地感覺褲子有點濕漉漉的，斌子也想到了什么，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他的下三路。
李主任夾了夾腿，還沒濕，他松了口氣，“我理解，軍民合作嘛，我肯定支持軍隊里的同志，你們忙。我們先走了。”
說著李主任就夾著腿溜了，斌子看他溜了也趕忙跟上，一下子一群人就走得只剩許大茂了。
許大茂坐在輪椅上，看著盯著自己的兩個公安，欲哭無淚，“公安同志，不是我喊他們來的，我只是來看個熱鬧。”
小齊黑著臉，“許大茂，你把革委會的喊過來干什么？感情你是何雨柱的仇人啊。”
許大茂轉動輪椅轉身就跑。
那粗狂漢子攔住想去追的小齊，“你在這守著，我去跟局長匯報一下。”
公安局辦公室里，易忠海和易軍正在喝茶，那粗獷漢子就進來跟公安局長匯報了這件事。
“許大茂？”易忠海有點詫異，“他醒了？”
易忠海放下手里的茶杯，“公安同志，那許大茂可不是什么好東西。”說著他壓低聲音，“革委會那姓李的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兩個人蛇鼠一窩。”
公安局長點點頭，“易師傅，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他把何雨柱帶走的。”
易軍敲了敲扶手，“局長伯伯，傻柱犯的事兒是重罪，他應該接受法律的制裁，而不是革委會游街批斗那一套，這是原則問題，你覺得呢？”
公安局長有點猶豫，“小易同志，我完全同意你的想法，但是革委會那邊...”
“局長伯伯，周爺爺說了，過兩天帶我去釣魚。”易軍看看公安局長，“要不你當面跟他老人家匯報一下？”
公安局長感覺心臟在狂跳，他壓抑住狂喜，面色還帶點潮紅，“小易同志，你放心，我一定會頂住革委會那邊的壓力的。”
易忠海撓了撓頭，軍子說話越來越讓人難以琢磨了，總給人一種不明覺厲的感覺，看來自己這個舅舅也得加把勁多學習學習，不然以后跟不上隊就算了，怕是還要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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