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了局長派車送他們回四合院，易軍和易忠海腿著往回走，話說從易軍來四合院后這還是他們舅甥倆第一次一起散步，所以兩個人走得都很慢。
易軍看易忠海抓耳撓腮的樣子，就很想笑，“舅舅，你想問什么就問吧，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易忠海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軍子，你為什么不讓革委會的帶走傻柱啊？”
易軍停下腳步，看周圍也沒人，他很認真的看著易忠海，“舅舅，你覺得傻柱是好人還是壞人。”
易忠海想了想，“我也說不上來他是好是壞。”他看看易軍，試探著開了口，“壞的成份更多吧？”
易軍點點頭，“傻柱做的很多事兒都是犯法的，但是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呀。革委會也是一樣，傻柱做了壞事兒，制裁他的應該是法律，而不是革委會。”
易忠海做賊似地看看周圍，看到周圍沒人他才松了口氣，“軍子，可不興這么說革委會的，他們權力大著呢。”
易軍朝他翻了個白眼，也就沒再往下說，反而是換了個話題，“舅舅，許大茂的命真大。”
“我也覺得，這都能挺過來，真的是禍害遺千年。”說到許大茂，易忠海就有點生理不適，“那公安不說了嗎，革委會的又是他叫來的。”
許大茂這么蹦跶，易軍也覺得有點煩。許大茂雖然次次都挨毒打，但是都能奇跡般地挺過來，就像打不死的小強。
稍微好點兒了，許大茂就要惹事兒，是真真的惡心人。
“舅舅，許大茂平時下鄉去放電影都去的哪幾個村啊？”易軍扭頭就問易忠海。
易忠海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啊，回頭問問老閻，他肯定知道。”
易軍點點頭，換了個輕松點的話題，畢竟走在路上還聊這些話題，有點太浪費今天的好天氣了。
舅甥倆一路說說笑笑，心情都很好，一直到看到何雨水為止。
易忠海和易軍一到家，就看到何雨水坐在桌子邊上，眼睛紅紅的，看那樣子已經哭過了。
一大媽看他倆回來了，趕忙朝易忠海甩了個眼神。
易忠海點點頭，做出一副茫然的樣子，走上前，“雨水啊，你來還是工作的事兒吧？”
何雨水支支吾吾的，“一大爺，不全是工作的事兒，我哥他...”
“何雨水，你也是女孩子，還讀過書，你應該知道何雨柱的行為有多惡劣呀。”看何雨水是想替傻柱求情，易忠海的臉色有點不好。
“一大爺，肯定是老太太攛掇的我哥，他那天說讓老太太給他介紹對象，誰承想最后變成了這樣。”何雨水一臉哀求，“一大爺，我爸根本不管我們兩個，現在能幫他的只有你了。”
易忠海眉頭都皺起來了，“雨水啊，人呢，自己犯的錯就要承擔相應的后果，不管是不是老太太攛掇的，傻柱他確實動心了，也下手了，我說的沒錯吧？”
看何雨水低頭默認了他說的話，易忠海就接著說，“我們才從公安局回來，那公安說了，人家受害人要追究到底，你要真心疼你哥，就去勸勸他，把他知道的全交代了，也能減輕點處罰。”
何雨水一臉茫然，“一大爺，那我哥要被抓去勞改多久？”
易忠海看看易軍。
易軍撓撓頭，“雨水姐，三年最少，要是不配合公安的工作，估計就是十年，最重要的是他要取得那個姑娘的諒解，不然人家鬧大了，被拉去打靶也不是不可能。”
一聽到還有可能打靶，何雨水就感覺一陣眩暈，她扶住桌子，帶了點哭腔，“那怎么辦啊？我爸那我怎么跟他交代啊。”
一大媽看她那樣子，有點心疼，“雨水啊，你就先別管你哥的事兒了，你一個姑娘家家的，能幫得上什么忙，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搞定工作的事兒。”
看何雨水聽進去了，一大媽拉著何雨水的手拍了拍，“你還沒找對象吧，你要摻和太多你哥的事兒，你自己都要受影響，等你工作了，時不時去看看傻柱，也算是盡了份心了。”
何雨水很快也想清楚了，估計自己那傻哥勞改已經是改變不了的事情了,她抹了把臉，"一大爺，那工作的事兒呢？"
易忠海看看易軍，易軍點點頭，他就開口了，“現在我就領你去問問？”
何雨水站起身來，“那咱們現在就走吧。”
易忠海領著何雨水和易軍，三個人就去坐公交車。
等見到小胖子的時候，小胖子一看到易軍就撲了上來，“軍子，你可想死我了，你怎么也不來找我玩。”
易軍被他抱得氣都快喘不過來了，“紅軍，你松松。”
李爸一把拉開李紅軍，臉上有點不好意思，“你這孩子，看看軍子被你勒成什么樣了。”
易軍趕忙擺手，“李叔，沒事兒。”
他還有點疑惑，“紅軍怎么沒去上學呢？”
李爸一臉愁容，“學校里也不安生啊，他自己又鬧著不想去，我幾次想抽他，都被老爺子攔下來了。”
說完他惡狠狠地看了李紅軍一眼，嚇得他趕忙往易軍身后躲，就是他那敦實的身子根本藏不住，一時間竟有點喜感。
李爸抬頭看看易忠海，又看看何雨水，一臉的了然，“易師傅，您這上門是有事兒吧？”
易忠海還沒怎么求過人呢，臉上有點泛紅，支支吾吾地不好意思說話。
易軍扯了扯何雨水，“李叔，這是雨水姐，我一個院兒的，她這也快工作了，就是人要兩百斤豬肉，所以僵住了。”
李爸是個妙人，一下子就懂了易軍的意思，“要那么多豬肉確實麻煩，光是票都拿不出來吧。”
何雨水咬咬牙，“李師傅，票我沒有，要你能弄來那么多肉，我可以給黑市的價錢。”
雖然何雨水不知道易軍為什么現在又說要兩百斤豬肉，但是她也沒出聲反駁。
李爸想了想，“兩百斤太多了。”
他看看易軍，有點為難，“軍子，李叔也不瞞著你，豬肉我是能弄到，但是兩百斤不太好弄。”
“那一百七十斤呢？”易軍看看他。
“一百七十斤啊..”李爸沉吟了會兒，兩百斤自己已經說了弄不到了，這一百七十斤再說弄不到就有點兒掉面子了。“一百七十斤可以，你們什么時候要。”
何雨水一聽他能弄到一百七十斤豬肉，當場就掏出錢要給他。
李爸趕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就是牽個線，你把錢直接給拿肉來的人就行了。”
李爸給他們倒了茶，自己就出門聯系人去了。
沒多會他就帶了個人回家。
易忠海幾個人趕忙站起身來。
“老余，這幾個是我的親戚，你就報個實誠價吧。”李爸按著那老余在沙發上坐下。
老余看看他，“老李啊，豬肉現在七毛一斤，但是這一百七十斤還沒有票，可不能是這個價。”
李爸點點頭，“我知道，你說吧，什么價。”
“一斤一塊五。”老余報出來的價錢讓何雨水松了口氣，這個價格她還能承擔。
李爸使了個眼色，何雨水就掏了錢出來，點了點就遞給老余，“余叔，錢給你。”
老余還有點不好意思，“姑娘，這價格我也知道，確實不便宜，但是豬肉真不太好弄，這上上下下的。”
何雨水點點頭，“余叔，能弄來我就很感激你了，這價錢不貴。”
看她明事理，老余打了個招呼就出去拉了肉進來。
出于對李爸的信任，他來的時候就已經用板車把肉拉了過來，現在剛好直接交割就行了。
何雨水看著板車上的肉有點麻爪，“一大爺，現在怎么辦？”
老余擺擺手，“小姑娘，你直接把板車拉走吧，到時候還給老李就行了。”
在何雨水千恩萬謝中，老余跟李爸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易忠海和易軍也起身跟李爸告辭，李爸知道他們這是想盡快把工作的事兒定下來，也沒挽留他們，反而是幫他們把蓋著布的板車拉到了胡同口。
倒是小胖子纏上了易軍，非要跟著他出去，李爸一呵斥他他就往易軍身后鉆。
“李叔，反正他也不去學校了，要不你讓他去我們院玩兩天？”易軍看小胖子可憐巴巴的樣子，忍不住替他開口求情。
李爸正求之不得呢，易軍開口了他也順著臺階下，“軍子，那就麻煩你了。”他抬起身看著易忠海，“易師傅，要是紅軍敢給您惹事兒，您拿鞭子抽他就成，他身體好，不怕打出事兒。”
易忠海憋住笑，“不會不會，紅軍這孩子挺老實的。”
寒暄了幾句，一行人拖著板車就離開了李家所在的胡同，往紅星軋鋼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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