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心中的惡念不斷滋生，讓他整個人都有點陰暗，看著他猙獰的臉色還有兇狠的眼神，小當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
她有點害怕，但是她不敢說，家里的錢全在棒梗身上，之前她鬧著要去看秦淮茹，棒梗就餓了她一天。小當越想越害怕，她伸手就抱緊了邊上的小槐花。
槐花還以為小當是在和她玩，咧著嘴就朝她笑。
棒梗從口袋里掏出錢，攤在桌上仔細點了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點著點著他就笑出了聲。
棒梗在這邊盤算的時候，易忠海跟著公安已經到了醫院。
公安領著他到了一個病房跟前，“易師傅，何雨柱就在里面，他要求跟您單獨談。”
看著易忠海，公安又開口了，“我們就守在外面，要是有危險，您喊一聲我們就會進去的。”
易忠海點點頭，推開病房的門，一走進去，就看到傻柱躺在病床上，雙目無神，盯著天花板。
直到感覺到有人來，傻柱的眼神才聚焦了一點。
扭過頭看到來的人是易忠海，傻柱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他囁嚅著嘴唇想說什么。
易忠海在病床邊上坐了下來，“柱子，公安說你想見我，說說吧，你找我來有什么事兒。”
“一大爺，我是不是要被槍斃了？”傻柱還有點哽咽。
看易忠海不說話，傻柱一下子就崩潰了，“一大爺，我不想死，我好后悔啊，你能不能救救我，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你認識那么多大人物。”
“柱子，你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啊。”易忠海嘆了口氣，看著傻柱的樣子，他是既解氣又難免有點可憐他。“你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嗎？”
傻柱拼命搖頭，“一大爺，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聽老太太的，我是被豬油蒙了心。”
他伸手抓住易忠海的胳膊，“一大爺，這次真的是老太太讓我去做的，你要相信我啊，我也不想的，我跟老太太說了，她非要我進屋去。”
傻柱求生欲太強了，手勁兒也大，易忠海的胳膊被他抓得都有點發疼。
他掰開傻柱的手，盯著傻柱的眼睛，“傻柱，真的只是老太太的原因嗎？你真的認為你一點問題都沒有嗎？”
傻柱沉默下來。
易忠海站起身，在病房里踱步，“傻柱，我也不知道你是真的傻還是裝傻，就算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是老太太蠱惑你去做的，她能拿著槍逼著你去干那些蠢事兒?老太太再壞，對你傻柱她可以說是掏心掏肺了。”
易忠海厭惡地看了眼傻柱，“說到底還是你以為老太太策劃得沒有什么問題，你只想坐享其成，哪怕事情敗露了你也可以全部推到她身上，是不是？”
看傻柱低頭不語，易忠海也知道自己是說中了，易忠海的心里忽然就有點發冷。
傻柱聽了易忠海的話，一下子就癱軟在病床上，他的小心思被易忠海拆穿了，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易忠海看他癱在那也不說話，轉身就要走。
“一大爺，一大爺，你別走。我要是去勞改了，雨水怎么辦？有個勞改犯的哥哥，她還怎么嫁人？還怎么工作？，我求求你，看在我爸的份上，也看在雨水的份上，求求你幫幫我，”
傻柱看到易忠海想要走，他從床上翻了下來，上前幾步就想拉住易忠海。
門外的公安聽到了聲響，推開門就沖了進來，直接就把傻柱摁在了地上。
“易師傅，沒事兒吧？”領頭的公安打量了一下易忠海，“實在抱歉，他始終不開口，我們實在沒辦法了，這才請了您來。”
易忠海搖搖頭，“這是我應該做的，配合你們工作嘛，再說這事兒是在我們院里發生的，我也有責任。”
說著易忠海看看被公安摁在地上的傻柱，哪怕被公安摁在地上，傻柱也在拼命掙扎，像極容了水庫里被抽干了水的魚，拼命地蹦跶，但那也只是徒勞，公安死死地把他摁住，他也只能在地上扭動，邊扭動邊哭嚎。
易忠海搖了搖頭，“柱子，一大爺跟你處了這么多年了，最后我還是勸你一句，老老實實地跟人公安交代情況，雨水那我會照拂著點兒，老何那里我也會通知他的，哪怕他不想來見你我也會把他抓過來的。”
他嘆了口氣，“雨水的人生已經被你毀了一半了，柱子，別再給她惹麻煩了，你是咎由自取，雨水受的那是無妄之災。”
不知道是聽進去了易忠海的話，還是已經徹底絕望了，他轉身離開病房之后，傻柱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公安怕他再暴起，把他抬上床之后，公安就用手銬把他沒受傷的那只手拷在病床床頭。
“何雨柱，你的請求我們也答應了，你們院兒里易師傅說的你也聽到了，你還是不準備交代嗎？”
傻柱扭頭看著問話的公安，“公安同志，你們抓的那老太太交代了嗎？”
問話的那個公安氣得錘了一下床邊，“你還想串供不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最好老老實實交代，你們倆到底誰是主謀，還有，害人的藥是哪里來的？。”
傻柱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算了，就當自己回報了老太太的恩情吧。
他閉上眼睛，“公安同志，我是主謀，藥是我從老太太那里偷的，以前我聽老太太說起過，所以趁她不留意，我就把藥偷了。”
公安顯然沒有完全相信他的話，“何雨柱，案發當天你們為什么是在她的屋里，而不是在你自己的屋里？他是受你脅迫的還是主動幫你實施犯罪的？”
“是我脅迫的。”傻柱神色平靜，“我想找個媳婦兒，但是人家看不上我，所以我動了歪心思，我威脅老太太，如果她不幫我的忙，我就弄死她。”
兩個公安對視一眼，另一個公安就開口了，“你這是對你的犯罪行為供認不諱了？”
傻柱點點頭，“我認罪。”
在場的公安都舒了一口氣，上頭給的壓力太大了，這兩天再審不出來，怕是他們都要被罵個狗血淋頭。
何雨柱交代的和聾老太太交代的大致都對上了，等回去再提審一下聾老太太，應該就能結案了。
易忠海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和送他來的公安道了個別，他就悄悄地摸進了屋。
一大媽聽到開門的聲音，從床上坐起來，“誰？是誰進來了？”
易忠海壓低聲音，“是我，你小點兒聲，孩子們都睡了吧？”
一大媽聽到易忠海的聲音，也松了口氣，“你怎么才回來，我讓他倆先去睡了。”
易忠海走到易軍的床邊，易軍已經把被子踢開了，一只手搭在小胖子的胸脯上，一只腳壓在小胖子的腿上，整個人睡成了一個大字型。
小胖子被他壓得面色猙獰，好像在做噩夢一樣。
看到這一幕，易忠海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歡快許多。
他憋著笑，走上前把易軍的腳從小胖子身上拉下來，還給他倆蓋好了被子。
躺在床上，一大媽推了他一把，“當家的，傻柱找你去干嘛？”
易忠海也睡不著，就干脆跟她嘮嘮，“還能干嘛，求我救救他唄。”說著易忠海冷笑一聲，“他從頭到，只字不提自己的錯，就是一個勁求我救救他，我哪有那個本事啊。”
一大媽嘆了口氣，“你說我們院怎么成了這樣兒呢？”
易忠海伸手擰了擰眉頭，“你問我我哪知道，有可能是以前他們就是這樣，我們沒發現?”
“放著好好地日子不過，一個個的非要折騰，真是不知道享福啊。”一大媽嘟囔著，“這種事兒多煩人啊，我都不敢想到時候別人怎么看咱們院里的人。”
易忠海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要不明天我去找王主任，這一大爺我不當了，誰愛當誰當，老是處理這些事兒，我都感覺吃不消了都。”
一大媽翻過身去，“我是懶得管你，你愛當不當。”
易忠海忍不住撓頭，“我這跟你好好說話呢，怎么就開始鬧脾氣了。”
“我哪里鬧脾氣了”一大媽又翻了回來，“我就是心里有點不舒服。”
易忠海根本相信她的話，“你不會又心軟了吧，我跟你說，你可別犯糊涂。”
一大媽抬手就給了他一下，“我哪里還敢心軟啊，我就是覺著這人心太壞了，你說老太太看上去面慈心善的，怎么也能干這種事兒呢？”
易忠海被她擰得抽了口冷氣，“你管他們呢，過好自己的日子不就好了，再說好人不也挺多的嘛。”
一大媽想想也是，還是自己太矯情了。
“睡吧睡吧，明早咱們領軍子他們倆出去吃。”易忠海說著就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兒就開始打呼嚕。
一大媽踹了他一腳，他也沒反應，倒是呼嚕聲越來越響了。
“德性，真的是。”一大媽嘟囔著也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兒她也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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