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頭吵了好一陣子,周老爺子牢牢占住上風。
到了后面,不論劉老說什么,周老爺子始終只說一句,“當初老子救了你。”
給劉老氣得面色通紅,身體發顫。
“劉爺爺,要不你給我講講當初你在前線的事兒唄?”易軍在邊上看得心驚肉跳,生怕他氣出個好歹來,趕忙切入戰場。
劉老得意地看了眼周老爺子,興致勃勃地就給易軍講起了他在前線的事兒。
周老爺子時不時在邊上也插幾句,兩個人倒是沒再吵起來
講的人很認真,聽的人也很認真。
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
周老爺子站起身來,神情還有點疲倦,“老劉啊,我們先回去了,下次我帶軍子來,咱們接著講。”
劉老還有點依依不舍,一直把他倆送到院門口。
周老爺子走了幾步又頓住了,“老劉啊,本來有些話我不該說的,但是你知道我的性格,這不說出來我心里很不舒服。”
他扭過頭看著劉老爺子,“現在的斗爭已經很明顯了,你的兒子恐怕會是你老劉的痛腳,而且,就他的品性...”
周老爺子沒有往下說,但是他的意思連易軍都聽清楚了。
劉老爺子沉默了會兒,他朝周老笑了笑,“老周,如果有一天我落難了,那我肯定賴你們家去,老嫂子做的飯菜那么好吃,說不定我還會長胖呢。”
“行啊,歡迎你來,我家那個回來的也少,剛好缺個人陪我嘮嗑。”周老也笑了笑。
回家的路上周老臉上就沒了笑容。
易軍試探著問了一句,“爺爺,你是覺著劉爺爺會...?”
周老看看他的小眼神,伸手就敲了他一下,“回家再說,禍從口出知道不?”
“這又沒別人。”易軍揉了揉自己的小腦袋,嘴里還在嘟囔。
蕭老太太坐在客廳等著他們呢,看到他們回來趕忙起身去泡了兩杯奶粉,“你們怎么才回來,要再晚點我就要去老劉家里逮你們去了。”
周老爺子接過奶粉,嘿嘿一笑,“你先睡嘛,今兒聊得高興,所以忘記了時間。”
蕭老太太白了他一眼,坐回沙發上,“我看老劉的兒子好像帶了個女人回來,是他媳婦兒吧?怎么樣?”
“怎么樣?驢糞蛋蛋,表面光。”周老爺子把奶粉喝出了白酒的架勢,一口氣就干了,“他這回來肯定又是問老劉要錢的。”
“哎”蕭老太太嘆了口氣,“老劉也是可憐。”
易軍端著奶粉,插了句嘴,“爺爺,路上我跟你說的...”
周老爺子眼神示意了一下,蕭老太太馬上起身去關了屋門。
“老周,你們是要說啥,還要關起門來說。”
周老爺子抹了抹臉,“還能說什么?”
蕭老太太遲疑地看著易軍,“軍子年紀還小,這種事兒就別跟他說了吧?”
“有什么說不得的?就該讓他明白現在的形勢,還有斗爭的殘酷。”周老爺子拍了下沙發的扶手,“軍子很聰明,他也能分辨是非曲直了,有些東西咱們瞞著他也不是好事兒。”
蕭老太太不說話了。
周老爺子開口就是重磅消息,“現在的斗爭已經很明顯了。”他指了指頭頂,“明年就能見分曉。”
易軍點點頭,屏住呼吸,一副認真地樣子。
“你劉爺爺的狀況也很不樂觀,他在別人眼里是顆墻頭草。”周老爺子揉了揉眉心,“其實也就是中立派,但是你不表態別人就當你是墻頭草,老劉性子太過優柔寡斷了。”
“爺爺,你是說劉爺爺可能會...”易軍沒有往下說。
周老爺子點點頭,“你想的沒錯,這還是比較好的結果。”
易軍有點毛骨悚然。
“他那兒子,是個見錢眼開的,做出欺師滅祖和所謂大義滅親的事情一點都不奇怪。”周老爺子面無表情,“所以說我的估計還是樂觀的。”
真實地感覺到了斗爭的殘酷,易軍吸了口涼氣。
蕭老太太贊同地點點頭,“老劉的兒子全大院的人都知道,從小就不學無術,確實是個禍害。”
“不學無術可不等于禍害”周老爺子翻了個白眼,“有些知識分子鬧得更兇,說到底還是根子壞了。”
周老爺子看看易軍,“軍子,你是個有天賦的孩子,你的天賦一定要用到正處,知道嗎?”
易軍撓撓頭,“爺爺,你放心吧。”
“可惜現在學校那么亂。”蕭老太太嘆了口氣。
易軍試探著開口,“爺爺,你說我要去港城怎么樣?”
這句話迎來的是周家夫妻兩的死亡凝視。
“別亂說話”周老爺子盯著他,“你這思想很危險。”
易軍撓撓頭,“可是照您這么說,我感覺我也只能在這枯等著啊,什么都沒法做,連軋鋼機的事兒都拖了這么久,等情況明了那得等多久啊,這不是白白浪費時間嘛。”
“你安心學你的,其他的是我們這些老家伙的事兒。”周老爺子擺擺手,“你這年紀去港城不是送菜嘛。”
許是怕易軍再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危險言論,周老爺子大手一揮直接結束了談話。
蕭老太太也麻利地把易軍從沙發上一把薅起來,給他洗漱了一遍就送到了房間。
易軍住的房間是蕭老太太特意給他收拾的,被子還彌漫著一股陽光的味道,松松軟軟的,睡得格外舒服。
一鉆進被窩,易軍又開始了自己的日常任務。
第二天是周天
因為周老爺子鬧著要易軍領他去釣魚,所以易軍回四合院是坐的車。
閻埠貴在門口修修剪花花草草的時候,就看到易軍領著幾個人進了四合院。
看著易軍邊上的老頭,閻埠貴心里就有了猜測。
他趕忙竄進屋,換上自個最新的一件衣服,急沖沖地就要往外走。
閻解成起得晚,還在喝粥,目睹了一整個過程,他一頭霧水,“爸,你不說這衣服你準備等強子結婚的時候穿嘛,怎么今兒就換上了。”
閻埠貴一拍腦袋,拉起閻解成就要出去。
結果一拉硬是沒拉動,還差點崴著自己。
“爸,我還沒喝完粥呢,昨晚我那么晚回來。”閻解成語氣幽幽的。
閻埠貴上手就是個大腦崩子,“還喝個屁,軍子領著那誰來咱們院子了。”說著他比了個手勢。
閻解成撇了撇嘴,“爸,咱們又不是能耐人,你還想人高看我們一眼啊,人家只會看軍子的面兒對咱們客氣一點。”
“你在想什么鬼東西,咱們這是給軍子掙面兒知道不?”閻埠貴一股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咱們又不做奸犯科的事兒,堂堂正正的,咱們熱情好客點不也是給軍子掙面子?”
閻解成撓撓頭,自己這親爹還有好心不求回報的時候?
無奈閻埠貴非要去,還非要拉著他一起出去,閻解成只能忍著燙一口喝完碗里的粥。
“軍子,早啊。”閻埠貴滿臉堆笑給易軍打招呼。
易軍一臉的古怪,這父子倆穿的這一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去相親呢。
“三大爺,您也早。”
跟閻埠貴打了個招呼,易軍回頭看看周老爺子,“爺爺,喏,這就是我們四合院釣魚第一高手。”
閻埠貴臉上笑開了花,軍子這娃就是實誠,和老易那個狗東西一比,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周老爺子主動伸出手,“您好,您是閻老師吧,早就聽軍子說他們院兒閻老師釣魚很厲害,今兒我是特意來學學的。”
閻埠貴剛忙雙手握住周老爺子的手,“您客氣了,我那也是運氣好一點兒。”
介紹完了閻埠貴,易軍又朝閻解成招了招手,“解成哥,過來呀。”
“爺爺,這是我解成哥,現在在軋鋼廠保衛科工作。”
閻解成笨拙地朝周老爺子行了個禮,“領導好。”
周老爺子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不錯,挺精神。”
閻埠貴站在邊上朝易軍擠眉弄眼的。
易軍朝他翻了個白眼,“三大爺,咱們就別玩這些虛頭巴腦的了,周爺爺真是來釣魚的。”
閻埠貴撓撓頭,他看看周老爺子,“那咱們待會兒就去?我剛好知道個好地兒,魚多,地兒還清凈。”
“行,那我先去軍子家坐坐,一會兒來找你。”周老爺子點點頭,跟著易軍就往里走。
閻埠貴和閻解成就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進了中院。
“這才是領導嘛,多親切啊,多溫和啊。”閻埠貴感嘆了一句。“劉海中那癟犢子玩意兒當初也想當領導,瞅瞅這樣兒,他得學幾百年。”
閻解成不說話,閻埠貴回頭看了他一眼,得,閻解成站在那腿都在發抖。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閻埠貴搖了搖頭自顧自就去整理漁具去了,軍子可是給自己吹出去了,今兒高低得給他掙點面子回來。
易忠海一開門看到周老爺子瞳孔就縮了一下,“您怎么來了?”
他剛忙迎了周老爺子進屋,“他舅媽,趕緊端壺茶來。”
周老爺子擺擺手,“不用客氣了,軍子喊我一聲爺爺,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了。”
易忠海笑咧了嘴,“那您今兒來是?”
“今兒我是來釣魚的。”接過了一大媽端過來的茶,周老爺子朝她點點頭,“你們夫妻倆很不錯。”
一大媽緊張地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舅媽,周爺爺很平易近人的,你不用這么緊張。”易軍走上前牽住一大媽的手。
周老爺子也笑出了聲,“我老頭子有這么恐怖嗎?”
他這一笑,屋里的氣氛就輕松了很多。
“今兒我給你們帶了禮物來。”周老爺子招招手,跟在后面的警衛就把禮物放在了桌上。
跟易忠海夫妻倆簡單交談了幾句,周老爺子就起身道別。
他早就規劃好了,上午釣魚,中午擱四合院吃中飯。
難得的出門機會,周老爺子是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
閻埠貴看到他來了,剛忙收拾了東西就要去推自行車。
“三大爺,推自行車做啥,咱們坐車去”易軍上前攔住他。
“坐車?”閻埠貴的手抖了抖,自己也能坐上小四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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