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印基地惡臭昭著，不管做什么，都不稀奇古怪。”雷說。
赫司堯蹙著眉，表情很淡，看不出在想什么，片刻后，他側眸，“有煙嗎？”
雷二話不說，直接從一側摸出來扔給了他。
赫司堯見狀，抽出一支，點燃。
車窗下滑了些，赫司堯目光看向窗外，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一根煙，薄唇吞云吐霧，煙霧隨著半截降下來的車窗飄向外面，那清雋而冷白的臉，此刻尤為神秘。
“管用嗎？”雷問。
赫司堯回神，看著他，“什么？”
“尼古丁的微量作用。”雷掃了他一眼身上的傷說道。
赫司堯聽聞，嘴角溢出一抹笑來，“你試試？”
雷搖頭，“還是算了，我沒你那么好的福氣，這些傷，也不是誰都能有的。”
“你知道就行。”赫司堯說。
雷開著車，速度更加快了。
很快，車子到了一個私人的工作室停了下來。
雷到門口，里面的人好似知道一般，直接打開了門。
“雷哥。”一個年約四十左右的男人，看著比雷到年紀大，但卻喚著他一聲雷哥。
雷點頭。
“進。”那人說。
隨后雷跟赫司堯走了進去。
一般槍傷這種事情去醫院治療的話，是需要被詢問情況的，但在這樣一個混雜的地方，這樣的私人工作室是最方便的。
病床上。
醫生看著赫司堯的傷，眉頭蹙了起來。
“怎么了？”雷問。
醫生頗為無奈的說，“麻醉用完了。”
雷聽到后，眉頭蹙了起來，“你說什么？”
“最近來的人有點多，我還沒來得及去取貨。”
“在哪，我現在去取。”雷說道。
“可這個點……”醫生看著，神色有些為難。
“這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情。”雷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那好吧。”醫生說道，“我把地址給您……”
“不用了。”正在這時，赫司堯忽然開口說道。
醫生和雷同時回頭看去，赫司堯半倚靠在床上，看著醫生，“不用那么麻煩，直接動手就行了。”
醫生聽聞，眉頭蹙起，“可……”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赫司堯看著他問。
“我不是怕，只是……”
“沒那么多只是，動手吧。”赫司堯直接坐下，似乎主意已定。
這時，醫生看向雷，似乎在等他的話。
片刻后，雷點了點頭，“動手吧。”
雷都這么說了，醫生還能說什么，走過去，開始準備。
赫司堯就坐在床上，想到葉攬希，他竟還有幾分說不出的柔情。
這時，醫生走過去，到他面前，“要開始了。”
“嗯。”赫司堯漫不經心的應了聲。
于是，醫生開始動手處理。
胸前的傷口有些深，醫生需要把肉剝離，好好清洗消毒一番。
赫司堯就那樣坐著，胸前的肌肉因為疼痛都跟著跳動了下，他一言不發，額頭都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醫生時不時的看他一眼，然后再繼續。
一旁的雷看著，直接走過去，給赫司堯塞了一根煙，點燃。
雖然說，那點微量的尼古丁并沒有什么止痛的作用，但是在多數時候，一支煙卻可以讓人放空亦或者轉移注意力。
房間內。
煙霧繚繞。
赫司堯薄唇噙著煙，優越的下頜線看起來緊繃又充滿性感。
果然，有煙后，赫司堯看起來確實沒那么難受了。
醫生也快速處理起來。
兩個大傷，還有一些小傷。
在醫生要給他處理那些小傷口的時候，赫司堯直接拒絕了。
“來都來了。”雷看著他。
赫司堯則是自顧的穿著衣服，“時間很晚了，該回去了。”
“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吧？”雷問，“還是說，出來的時候被設了門禁時間？”
直到雷在調侃，赫司堯則是直接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不是她，是我。”
雷看著他。
赫司堯則是看著他，“今天晚上出來的時候就一直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沒多說，但是雷也瞬間明白了什么意思。
他點頭，“行吧。”
于是，兩個人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赫司堯看著手機，沒有電話，也沒有信息。
可這樣的安靜，讓他有些不適。
看著赫司堯那擔心的樣子，雷開口，“真擔心的話，就打個電話問問。”
“已經很晚了。”
“我的意思是，打給唐夜。”
說起這個，赫司堯怔了下，別有深意的看了雷一眼，二胡不說，直接撥通了唐夜的電話。
聲響幾聲后，唐夜接聽了。
“喂。”
“沒休息？”赫司堯問。
唐夜直接開口，“你這個時間點來電，也不是為了確定我有沒有休息吧？”
“家里有什么事情嗎？”赫司堯問。
“家里沒什么事情，但……葉攬希有事！”唐夜說。
前半句，赫司堯都把心放下來了，可后半句，讓他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她怎么了？”
“頭疼犯了。”唐夜說。
赫司堯握著手機，骨節分明的手看起來更加用力了。
“不過你別擔心，現在沒什么事情了。”唐夜說。
“你親眼見到了？”赫司堯問。
“嗯。”唐夜應了句。
“怎么樣？”赫司堯問。
“確實有些復雜，我需要時間。”唐夜說。
“是boss下的毒。”赫司堯說。
唐夜似乎并不意外，“無緣無故這樣，也只能有這個可能性了。”
“我拿到了解藥，但是，我需要你幫我看一下。”赫司堯說。
“你在哪里？”
“回去的路上。”
“好，那我去樓下等你。”
“嗯。”
溝通完畢后，赫司堯直接掛了電話。
原本就因為剛才治療傷口，臉色很差，現在看起來，更是慘白。
而一旁的雷，根據赫司堯的話也大概猜到了什么。
“她，又犯了？”雷扭頭，看著赫司堯問道。
赫司堯臉色極差的點了點頭。
雷眸光暗了暗。
知道此刻不管說什么都只是安慰的話而已，此刻的赫司堯肯定心焦難耐，他不再多說，直接猛踩油門，加快了回程的速度。
半個小時后，車子開進城堡的車庫。
唐夜就站在不遠處，一身黑衣，迎風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