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有宗師坐鎮的大家族，段家在風城應該就是土皇帝般的存在了吧。”
江孟龍望著山頂上的豪華別墅，那就跟一座城堡沒區別。
他堂堂江海省的龍門壇主，都沒有這么高的待遇。
林北又問道：“清雅，這段家看起來似乎挺講道理的樣子，也會給集會定規矩，那你爺爺為什么不多帶你來見識幾次？”
周清雅解釋：“林先生你有所不知，各地的江湖人萬千，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跟你好好講道理，比起動嘴他們更愛用拳頭。只要實力足夠，燒殺搶掠都不是問題。”
“這集會里雖然禁止爭斗，但機會外面段家就完全不管了。”
“每年集會里都會出一些寶貝，有人歡喜有人憂，最后就造成一個奇特的局面……”
“江湖集會門外，就會變成殺人奪寶的最佳地點。”
“每年都會有無數自以為撿漏成功的人，最后慘死在集會門口。”
林北微微挑眉：“段家不管？”
周清雅搖搖頭：“從來不管，最多就是驅趕一下，讓人死得遠一點。”
她又指了指干凈的集會入口說道：“林先生，您別看現在大門干干凈凈，那是因為集會剛開始，最多今晚，這周圍百米的土地就會染盡鮮血了。”
“有意思！”
林北頓時笑了。
他遇到的江湖人大多還是講道理的，但周清雅說的事情，他還從沒有見過。
但江湖紛爭不斷，天下資源又越來越少，為了一點資源頭破血流就是常態。
只是林北從不離開江城，沒有遇到而已。
殘酷才是江湖的真相。
歷來如此！
“林先生，要不我去叫幾百個兄弟過來，為咱們保駕護航？”
江孟龍聽完有些慫了，開口提議。
林北淡淡一笑：“就憑你們一群普通人，也想對付江湖人？”
周清雅也說道：“江老大，你怎么會有這么天真的想法，就算你的人能對付江湖人，但你叫那么多全副武裝的人進風城，南越行省會同意？山頂上的段家會同意？”
江孟龍頓時訕笑一聲，臉上有些掛不住。
他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教訓了。
但周清雅沒說錯，這里不是江城，哪怕他是龍門壇主，也只是江海的壇主。
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何況風城的段家不只是地頭蛇，有宗師坐鎮的他們已經有資格站上龍國最頂端。
這時，林北安慰道：“放心吧江孟龍，有我在，誰搶我誰死。”
江孟龍頓時打了一個激靈，想起了眼前這位可是殺過大宗師的。
要是讓人知道江城的林大師來了，估計山頂上的段家都會坐不住。
二人跟在林北身后，終于踏入集會。
集會的入場費很貴，一人十萬，三個人就是三十萬。
光憑江湖集會每天幾千人的流量，舉辦期間每天都能為段家帶來至少上億的收入，就算是最后幾天來的人不多了，也能有數千萬。
江孟龍看到眼睛都紅了，這簡直就是撿錢一樣的生意。
三個人來到集會里。
一個個帳篷映入眾人眼簾，而在帳篷之下，是橫七豎八沒什么規則的攤位。
這些攤位賣的東西也很雜亂，秘籍功法，丹藥材料，兵器玄鐵都有。
周清雅介紹道：“林先生，這里的攤位也是要交錢的，帶帳篷是專業賣貨的，可以一直不出去，只需要繳納五十萬就行，至于沒帳篷的，擺一次攤就要交五萬的擺攤費。”
江孟龍忍不住說道：“進門收一筆錢，擺攤再收一筆錢，我算是知道段家為什么要在山頂蓋別墅了，那就是用來數錢的地方！”
聞言，周清雅臉色一變，連忙說道：“江老大，這話可不能亂說，這里有段家人巡邏的，小心他們聽到把你給趕出去。”
她有些害怕，顯然是見過段家人的手段。
江孟龍也知道言多必失，閉上嘴巴。
因為前面不遠處，剛好就有兩個穿著段家衣服的人在巡邏。
他們的衣服非常明顯，已經如同一個門派了。
林北還發現，不只是段家有自己的衣服，很多帳篷擺攤的人，三三兩兩也有自己的衣服。
見狀，周清雅繼續解釋道：“林先生，這些穿一樣衣服的，基本都是各個江湖勢力的人，只有他們才有很多物資拿出來交換，每年都會擺固定的攤位。”
“至于那些單獨的攤位，一般就是小勢力，或者是散修的了。”
“這一類人最危險，因為無門無派，行事也最無顧忌，事后殺買家奪寶的人，散修占大多數。”
林北點點頭，一下明白其中緣由。
有勢力的一般還會要點臉，沒勢力光棍一條的就什么都不怕了。
光腳不怕穿鞋的。
這是人性，與江湖和世俗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