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診了，牧藤屬實偷竊了別人的東西。
蘇幕果斷將其逐出飛舟。
下去之前，這小子很是不甘。
“姓蘇的，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你做事別太絕。”
牧藤敢說這種話，也是怒氣攻心。
本來在得知蘇幕的身份后，他就借一步說話，許以大利，但蘇幕居然收了他的錢還將他逐下飛舟？
這輩子他就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不講道義之人。
“你不就是仗著十樣紅么，我師祖成名時，你師尊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打醬油呢。”
牧藤的師祖也是如今風刀門輩分最高的一人，被尊稱為風刀老祖。
其成名之戰已是近兩百年前，他一人一刀鎮于北方雪原之上，斬首角魔族三十多名領主級存在。
風刀門也是大周宗門之間，在刀修中頗具地位的存在。
論刀道，在三十六中宗之間可位列第一，只次于十大圣地中的招山。
因此，風刀門在大周地位并不比十大圣地弱多少。
蘇幕的做法雖然讓很多人感到很是解氣，但極可能給自己帶來一些麻煩。
對此。
小猴子很不理解，也很不贊同。
“道長，那些人都不知道自己的東西被姓牧的東西偷走，你干嘛還將給他們補償？”
是的，牧藤并不是只在墨星的攤位偷竊東西。
事實上，交易區里有不少人著了他的道。
蘇幕一指頭打在小猴子圓潤的腦袋上，沒好氣道：“或許真的有人不知道，但絕大多數人，都不可能不知曉，他們只不過是害怕牧藤才不敢說出來，那墨星腦袋算是鐵的。”
“道長，你就這么確定？”小猴子想到那牧藤交上來的錢在自己手里都還沒焐熱就送了出去，心情很是沉重。
......
交易區。
隨著王寬帶著蘇幕的補償到位，竟有人喜極而泣。
無他，僅是意料之外耳。
他們本以為蘇幕只會追回墨星的東西，除此便是渴望著蘇幕能將他們的東西也追回。
但完全沒有想到，蘇幕不止歸還了他們的東西，還在被竊東西的價位上做出兩倍補償，希望他們能夠蜀山的管理不當，照顧不周。
“這便是大派風范啊，我終于知道為何蜀山是圣地，乃是因為蜀山中都是像蘇幕前輩這樣的人啊。”
“以前總聽人說，蘇幕前輩唯財是道，我就知道一定是傳言，從今以后，蘇幕前輩便是我畢生追逐和敬重的偶像。”
“王前輩，請您務必將這些交給蘇幕前輩。”
“這是我們的一片心意，還望王寬前輩不要幫幫忙。”
“是啊，若不是蘇幕前輩，我們如何會有失而復得。”
“好吧，不過我不能保證師兄是否會收下。”
在飛舟最高的房間中，便是沐輕衣的房間所在。
她先前感知到交易區的喧嘩，便開窗看了下來，本來正糾結著要不要下去，蘇幕就出現了。
她目睹了全過程，“師弟處事面面俱到，真是穩重，怪不得小師叔如此看重他。”
......
經歷了交易區的小插曲后，飛舟之上再沒發生別的狀況。
從神屋山飛羨渡口離開后，飛舟速度提升了兩倍不止。
倒不是十樣紅在催促他們，而是溫道言送來了一封請求。
溫道言這次去東海，并不是以蜀山弟子的身份，而是以朝廷生員的身份。
不過朝廷當然不會向他一個生員下令，其一是關家希望他能去東海歷練，如今東海問題已是大周首要問題，無論是之后的會試還是殿試，都有極大的可能成為試題。
親身經歷，益處極大。
其二則是溫道言本身意愿，在沒有關家之言前，得知檀如蘇他們要去東海，他就已經決定要去東海。
不過他沒法去到東海前線，只是跟隨著關家朝中的些許人脈負責著后勤的工作。
數日前。
溫道言押送一批輜重前往東海之濱，路途之中他發現一個名叫良成的小鎮竟遭到染妖的侵染。
所謂染妖，是近幾年才出現在東海的名詞。
專門用來指代那些被黑水所侵后的癲狂者，無論之前是人是怪，只要被黑水所侵，都統一是染妖。
在去歲黑水變強后，一些染妖所過之處，也會留下黑水痕跡。
良成鎮，遭難了。
起初溫道言想要留下解決，但他所負責之事也是軍令，不可違背。
也是身邊軍士說良成鎮的事當地縣令早已接到朝廷的命令，將會撤離那里的村民。
溫道言這才放心，可十余天后，經溫道言了解，良成鎮的事并沒有得到解決，還是有村民被遺留在那里，甚至有村民成了染妖。
本來他準備帶人回良成鎮。
但出了荊州后，早就了解了溫道言去向的蘇幕，也就主動聯系了溫道言。
溫道言得知蜀山飛舟回在東海之濱的瑯琊山渡口停靠補充資源，便想到良成鎮距離瑯琊山并不遠。
當然，這份不遠是對會御劍飛行的修士而言。
既然如此。
蘇幕自然沒有不去的道理。
畢竟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以斬妖除魔，護佑黎庶為己任的劍仙。
即便不識趣的小猴子對此翻了一個賴以尋味的白眼。
......
良成鎮東方六十里外的天空之上。
有兩道被黑氣纏繞的劍光。
那些彌漫在天空中的黑氣并不濃郁，就像是尋常人家煮飯時從煙囪飄蕩出來的炊煙，在飄蕩一段距離后已經變得似有若無。
飛劍上的蘇幕和沐輕衣很肯定。
這玩意兒不是煙，而是經由黑水所成的一種氣。
當初他第一次遇見小猴子的時候，就已經和這玩意兒交過手。
不同的是，現在出現在他面前的黑水之氣，明顯變得更加強大。
“原來這就是經過染妖修行過后形成的害氣，周遭的天地靈氣果然被改變了，”沐輕衣很驚訝，但更多的是擔心，擔心良成鎮的百姓。
染妖和害氣，都是在黑水進一步變強后才出現的名字。
名字不是朝廷所定，而是最早和黑水戰斗的蓬萊仙宗。
他們發現，染妖可以通過黑水修行，不過這種修行如雙刃劍，雖然能抵擋他們被黑水浸染的痛苦，卻也會在不知不覺間奪走他們的生命。
他們修行會將黑水煉成氣，這種氣有著極強的附著力和滲透力，邪性十足，便被蓬萊稱之為害氣，害氣其實就有著邪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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