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飄蕩在天地間的金色光粒居然隨著小猴子施展九息服氣之法一同進入到蘇幕的身體之中。
更加詭異的是，這些光粒居然一路來到蘇幕破損的藏氣之府，將被葛洪玄洞穿的傷口修補了起來。
他們就像是形成的血痂般，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蘇幕的真元，居然停止了流逝。
他的藏氣之府，暫緩了崩塌之勢。
“好神奇？”
小猴子驚嘆出聲，“道長，我就知道你很不一般。”
從蘇幕的表情上就可以知道，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
不過，很快他就想起來一件事。
“猴子，還記不記得在若神山中我們遇見的事。”
“若神山？若水娘娘？”
“不錯，”
蘇幕的狀態看起來好了許多。
當然，這僅僅只是臉色看起來好了許多，“在進來的時候我就對這些光粒一樣的東西產生過疑惑，現在看來...”
“道長，我覺得我們現在還是不要看這些光粒了，還是看看前面吧，”小猴子的聲音愈發顫抖。
荒蕪的大地上，塵煙四起。
染妖，像是沙塵暴般像他們席卷過來。
“慌什么！”
蘇幕從袖中取出一張符。
這是一張遁光符，還是當初去玩絕情鬼城，莫千與用符傳送時，讓蘇幕有了身上備一些能遠距離逃離的符箓的想法。
后來，他便向莫千與詢問了蜀山有沒有比較實用的傳送或者遁離符箓。
莫千與就向他推薦了這一款。
現在的蘇幕，已經不可能施展五靈歸跡、七星步或者逍遙游仙度類似的神通之術。
甚至，一些更加低等的術法蘇幕也沒有辦法施展。
且不說他的氣府真元流失嚴重，即便在小猴子的療傷后，他的氣府依然如一座危樓，即便是動用臨光劍訣這樣的劍法，也很可能導致他徹底跌落到煉精境。
因此，蘇幕將遁光符交給了小猴子。
“道長，我都快被你榨干了，”小猴子的氣色看起來比蘇幕還要難看。
對于他的小身板來說，連續的施展神通級術法，確實已經透支。
“你這話聽起來怎么這么奇怪，”
蘇幕挑眉，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的心態看起來也很好，“行了，這一次看在你沒有丟下小道我獨自跑路的份兒上，以后永久免去你的房租，如何？”
聞言，小猴子立馬接過遁光符，精神狀態看起來不止是好了一星半點。
“可是道長，我現在有心無力啊。”
幾塊璀璨奪目的極品靈石剎那間被蘇幕塞進他的嘴里，“閉嘴。”
“道長，我有力氣了。”
伴隨著金光閃耀。
一人一猴的身影再次消失。
......
小猴子無力地靠在灰褐色的石壁之上，連他的毛色都仿佛變得更加灰白許多的樣子。
蘇幕取出丹藥放進小猴子的嘴中。
丹藥入口即化，消耗極大的小猴子此刻一動不動，有氣無力道，“要是小妖女在就好了。”
是啊，如果檀如蘇在的話。
他們一人一猴目前的無力都能很快恢復。
蘇幕氣府傷勢雖然穩住，但金線鬼頭蛇對他造成的內傷依然嚴重。
他現在沒有辦法自我療愈，只能夠通過丹藥之力來修補。
可是僅憑丹藥，這個速度是極慢的。
“如果不是為了她，小道我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蘇幕沒好氣道。
聽見這話，小猴子恍然大悟。
他們進入那片沼澤，可不就是為了檀如蘇。
“就是，這一切都怪小妖女。”
蘇幕沒有接話。
猴子也不再說話。
他們都需要安靜的恢復。
這個地方，周圍都沒有染妖的痕跡。
一人一猴，就此平靜的靠著石壁，閉目養傷。
風，輕輕吹過。
石壁上高遠的地方，有石屑被風帶走。
原來，他們通過遁光符來到的地方，正是之前看見的聳入云霄的高山所在。
距離他們頗為遙遠的地方。
有很多染妖排成一條線，眼神中的貪婪和流淌下的唾液，代表著他們對前方那具身軀的渴望。
可他們的步子卻再也不敢向前面邁進，仿佛前方有什么禁忌般。
這份禁忌，已經遠遠大于他們的貪婪和渴望。
不知過去多久后。
蘇幕才緩緩睜開眼簾。
迎面而來的微風中，竟帶著一種清新的感覺。
他看向一旁，小猴子卻已不見。
“道長，我看過了，遠處有死去的染妖，奇怪的是他們的身上根本沒有傷口。”
小猴子的聲音從側方傳來。
蘇幕走了過去，才發現這猴子正在觀察這座山。
從遠處看過來的時候，這座山就像一根天柱。
到近處后，這山倒也不像柱子般圓潤，石壁如刀削斧鑿，從任何地方看去都像一面絕壁懸崖。
昂首朝天空上看去，一眼無法看見山頂。
小猴子繼續說道：“而且，道長，經過我的觀察，這個地方漂浮著的光粒也比之前我們走過的地方更加密集。”
“這座山，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座名山，”蘇幕一掌落在石壁之上。
“什么？”
“不周山。”
不周山，不完整之山，殘缺之山。
眼前這座山或許不能被稱之為不完整，但這座山，也是傾斜的。
“噫，還真是，”被蘇幕點名，小猴子驚奇出聲。
蘇幕看向越往山頂之上而愈發濃密的光粒，說道：“先前我就說起這些光粒讓我想起了若神山中的若水之神，是因為說過，尋找古神殘識，很可能看不見像她那樣凝聚而成的殘識。”
當時，檀如蘇尋找古神急切，向若水詢問過如何去尋找古神存在過的地方。
小猴子接過蘇幕的話說道：“道長，你的意思是，這些光粒是古神存在過留下的痕跡氣息？”
若水的殘識，就是因為若水是她所生活過的地方，留下的痕跡以及氣息不被歲月所化，在久遠的沉淀中逐漸匯聚在一起，從而形成了另一個若水。
“不是沒有可能，”
蘇幕這么說，當然不是無的放矢，而是他有一種微妙的感覺。
“這些光粒進入到我的身體中，絕對不可能是因為我自己的原因，而是因為我身體的原因。”
小猴子一時懵逼，道：“可是道長，你的身體不就是你自己的？”
蘇幕看了他一眼，除非自己將神冥鼎的故事告訴他，否則小猴子是不會明白的。
“簡單說，他們進入我的身體后，我有一種遇見若水的微妙感覺。”
“啊？！”小猴子很是震驚。
蘇幕至今還記得，當時若水出現第一眼看向自己的時候。
“那道長你說，這座山會不會是那些染妖不敢進來的原因？”
小猴子還是比較關心這個問題，如果能確定這一點，那么他們只要待在這里就是安全的，可以將傷養好再想出去的辦法。
蘇幕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仔細地觀察著這座屹立在天地之間的大山。
不知為何。
這座山明明在這片荒蕪的平原上很突兀，可是卻沒有給他帶來一種突兀奇怪的感覺。
就好像，他就應該矗立在這里。
如若移開，可能會發生什么危險的事。
片刻后，蘇幕看向小猴子道：“或許，出去的地方，就在這里呢？”
聞聽此言。
小猴子便是一驚，道：“真的？真的嗎？道長，你確定嗎？”
看得出來，他是片刻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下去。
蘇幕能理解，他也不想，但蘇幕還不準備離開，于是道：“你激動什么，即便這里真是出去的地方，我們也不能出去。”
“為什么？”小猴子難受。
蘇幕道：“莫千與還沒有找到。”
潛淵縮地，遁光符。
兩者已經將蘇幕的方位錯亂，現在的他也很難再去感知，這是個很不好的消息，故而蘇幕沒有告訴小猴子。
“好吧，”小猴子沒有辦法，無奈接受。
卻也說道：“反正現在我們走不了，不如先找找怎么離開，到時候找到莫姐姐，就能直接離開了。”
“也是，”
蘇幕道：“這樣吧，我研究此山，你給我看好周圍。”
“好！”小猴子欣然接受。
他在第一時間當然是觀察那些染妖。
但沒過多久，他就發現那些染妖開始離開。
于是小猴子開始將自己的視線放到更遠的地方。
沒過多久。
小猴子的神情變得就像看見了什么離奇的事情，“道長，那...那...那邊有一座一模一樣的山。”
這句話，將沉浸在山中的蘇幕驚醒，“是嗎？”
“真的，一模一樣！”小猴子無比確定。
可惜蘇幕的神識無法達到小猴子的距離，不過他意識到什么，道：“有兩座，那么會不會有三座？”
他立馬上小猴子繼續尋找。
這般尋找之下，果不其然。
小猴子又看見了一座，這一座屹立在草原之上。
由于距離的限制，小猴子已經沒有辦法繼續往更遠的地方探知。
不過。
蘇幕在確定三座似天柱般的大山后，驚奇發現三座山之間的距離，相差不大。
有此確定后，蘇幕計算出大概的方位。
讓小猴子使用潛淵縮地，果不其然，有一座大山出現在眼簾之中。
沒錯，潛淵縮地除了能逃命外，還能將極遠方向之物拉至更近的地方。
雖說小猴子現在潛淵縮地只是入門，無法做到近在眼前，卻也能夠看見。
四座山。
蘇幕基本上確定。
這四座山是以五行方位所確立。
那么，第五座山所在的位置，已經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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