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神眼醫仙 > 第一百二十章:千山萬水 10
  林美的左半邊臉,皮膚正在剝落,鮮紅的血色組織清晰可見。

  右眼被挖出,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或許是貫穿脖子的粗大血管被割破了,鮮紅的血珠不斷的涌出。

  腹部被劃成一條直線,可見幾根白色的肋骨。不知道是什么器官,有一部分紅黑色細長的內臟突出在外面。

  就好像科學室里的人體模型出現了一般。

  連站著都覺得奇怪,但林美型喪尸絕對是邁著腿要走出教室。

  “程良同學,請握住她的右手!”

  他急忙的說著。

  程良嚇了一跳,在昏迷中抓住了那個女學生的右手。

  “我們快走!”

  “好,我明白了!!”

  若初和那幾人一起跑著。

  !

  身后又傳來了路障崩塌的聲音。

  他們辛辛苦苦筑起的路障,已經徹底坍塌。

  “哇!這群人到底是什么東西!多少人啊!剛從教室里出來!”

  他聽到一個男學生驚恐的聲音。

  不用回頭,若初就能清楚地看到發生了什么。

  其他喪尸一定是一下子從教室里爬了出來。

  “喂,快點!它們在后面追我們!”

  站在不遠處門前的冰河大叫著。

  放眼望去,后門漸漸落下。

  冰河一定是看到從若初等人身后逼近的喪尸,才決定放下門的。

  “如果你們不在門掉下來之前穿過它,你就出局了!”

  冰河著急的說著。

  “我知道這!”

  若初和程良,還有幾個男生,也是著急的跑。

  “林美是……林美是……林美是……”

  被雙手抓住的那個女學生似乎已經停止了思考,只是不停地念叨著林美的名字。

  “好,你先帶著那個女同學,到門下面去!”

  “我明白了!”

  來不及爭論誰先了,冰河聽從程良的命令,和那個女學生一起從門溜了過去。

  片刻之后,強者紛紛從防火卷簾中鉆了出去。

  “好了,你們現在都去了嗎?”

  當程良發出確認的聲音時……

  “哦,哦,哦!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不想被這些家伙抓到!求求你!救救他我!”

  只聽走廊里傳來拼命呼救的聲音,拋開羞恥和外界的謠言。

  若初驚慌地回頭看了看。

  有一個男孩倒在走廊里的身影。

  也許他太害怕了,絆倒了。

  一群喪尸從男生身后逼近。

  “我得去幫他!這樣下去,喪尸會把他吃的!”

  “不行!現在去幫忙,也會被吃掉的!”

  若初想要過去幫忙,卻被程良強行按住。

  “那個笨蛋!在這種重要的時候笨手笨腳的。”

  一個男生看到這,嘴唇因沮喪而扭曲。

  “那是你的朋友嗎?”

  若初問道。

  “是的!”

  男同學頹廢的說著。

  “那你要怎么辦?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吃掉?”

  若初大聲說道。

  “──我來幫你。”

  程良用沉重的聲音喃喃自語。

  “……你是認真的嗎?

  “我是學生會長,有義務幫忙。”

  “──那我也去。”

  “楊剛,你……”

  “我不能就這樣拋棄我的朋友們。”

  “你什么時候變成這么仁慈的學生了?”

  “我從一開始就是人道的。”

  “剛剛誰想打我?”

  “不幸的是,我決定不再回顧過去。”

  “好吧。”

  在看似諷刺的交流中,兩人似乎相處得非常融洽。

  “既然如此,那我也來幫你一下吧。”

  冰河單膝跪地,不知道什么時候拿出來,將手中的手槍對準了喪尸群。

  “那東西到底是什么東西?

  仿佛要蓋過程良的質疑聲一般,冰河的手槍繼續發出轟鳴聲。

  子彈擊中了靠近學生的喪尸。

  走在前面的三只喪尸身形一晃,倒在了走廊上。

  “很抱歉,我現在沒子彈了,做點什么吧。如果你把椅子當作盾牌,我想你能做點什么。”

  冰河輕快地指示道。

  對手槍一竅不通的兩個男學生看得目瞪口呆,但很快就回過神來,從附近的教室里抓起一張椅子,舉起盾牌似的朝救楊壽跑去。

  若初也從教室里拿來一張桌子,就像冰河告訴他的那樣。

  不用問冰河,他就知道它的用途。

  將桌子放在掉落的防火卷簾下面。

  有了這個,防火卷簾就不會掉到地板上了。

  “那我就來幫助你們了。”

  “嗯,交給我吧。”

  若初其余等人一樣拿起椅子,前往營救學生。

  楊壽躺在走廊上,似乎被嚇得動彈不得。

  正常人面對喪尸,那是很自然的反應。

  “楊壽!不要放棄!”

  其余學生倒著一把椅子沖向了第一只喪尸。

  用椅子腿固定喪尸的軀干,保護它不被喪尸攻擊。

  “喂,早點起來!”

  “哇,我知道,可是……我的腰,我的腰……”

  楊壽試圖在原地站起來,卻沒有力氣如愿地站起來。

  “你明白自己的處境嗎?性命攸關!全力以赴!”

  同伴拼命保護另一只拿著椅子接近楊壽的喪尸。

  “我知道!他剛才一直在努力,可是他一點都受不了!”

  “楊壽同學,要堅強!再這樣下去,喪尸會把你吃掉的!”

  若初來到楊壽身邊,雙手握住楊壽,開始扶他站起來。

  一只喪尸靠近了楊壽。

  它完全把楊壽認作自己的獵物。

  “該死!”

  若初暫時沒有舉起楊壽,拿起走廊里的一把椅子,把椅子腿對準喪尸,沖了上去。

  在若初拿著的椅子腿之間,喪尸的軀干完美貼合。

  喪尸暫時停止移動。

  “我做到了!”

  然而,他的喜悅是短暫的,喪尸們用他的整個身體來推他。

  誠然,喪尸的行動緩慢緩慢,但它們的力量卻遠超人類。

  帶著恐懼,他現在還記得它。

  “楊壽同學,快起來逃走!”

  若初將注意力轉向了和他一樣在拖住喪尸的程良等人的情況。

  兩人都拼命想要壓制住喪尸,卻又被逼得緩緩后退。這樣下去,喪尸的力量壓垮他們,似乎只是遲早的事情。

  這很危險....

  自己沖進來幫忙固然好,但那豈不是走投無路?

  喪尸被若初拿著的椅子擋住,向若初伸出一張充滿饑餓感的猙獰面孔。

  在若初面前,那染血的牙齒格格作響。

  如果它咬自己,那是他最后連骨頭一起被扯掉的勢頭。

  這是他所感受過的最可怕的感覺。

  感覺就像一只喪尸的嘴,在他的臉上吹著死亡的氣息。

  他根本沒有活著的感覺。

  只要稍稍松開力道,喪尸就好像一下子就會把他壓倒在地。

  真的很糟糕....手都麻了。。。。他想他不能再保留它了...

  即便如此,他還是抹去腦袋里枯萎的感覺,重新將力量投入到手臂中。

  那時,他就看到了獲勝的機會。

  真的。

  若初瞥了一眼楊壽。

  他的腰終于有了力氣,站了起來。

  不過,他并沒有逃走,而是死死盯著眼前若初等人的情況。

  或許他在猶豫要不要先逃走。

  楊壽沒有逃跑,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楊壽同學,請幫幫我!”

  當若初叫到他的名字時,楊壽立即上前幫助若初。

  “我要把這東西推出走廊的窗戶。”

  “嗯?嗯……?哦,原來是這樣啊。”

  楊壽一時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但他似乎立刻明白了若初想要做什么。

  “請跟我做!”

  “交給我!”

  楊壽抓住椅背。

  “我來不及開窗,我要打碎玻璃推下去!”

  “好,我們馬上收拾!”

  或許是從暫時的恐懼中解脫出來,楊壽突然有了動力。

  “一二三,我用椅子把這家伙扶起來!”

  “好的,我給你留個信號!”

  若初抓住椅背做好準備。

  “一二三!”

  若初猛地把椅子向上拉。

  喪尸腿從走廊上升起。

  喪尸的力量固然不正常,但重量本身就和人類沒有區別。

  只是抬起來,并不費什么力氣。

  被舉到空中的喪尸會不顧一切地移動它的四肢。

  椅子前后搖晃,左右搖晃,甚至上下搖晃,但他們兩個人總算把它壓住了。

  然后,他照原樣將喪尸的身體連同椅子一起撞到了窗玻璃上。

  嘎嘎!

  隨著bgm令人不安的窗玻璃碎裂聲,喪尸連同椅子一起消失在窗外。

  片刻之后,他聽到了從下方傳來他的身體被壓碎的清晰聲音。

  它似乎正好落在庭院花壇之間的混凝土小徑上方。

  “好!!”

  一面楊壽透過只剩窗框的窗戶望進院子里,發出勝利的吶喊。

  “楊壽同學,還有兩個呢!”

  若初甚至來不及沉浸在勝利的余暉中,就立刻去幫助程良和楊剛。

  兩人似乎都壓制住了喪尸。

  “好,交給我!”

  楊壽前來幫助楊剛。

  若初轉向程良。

  “程良同學,我要用椅子把這家伙推出窗外。”

  “好吧,我們試試吧。”

  若初又像剛才一樣用椅子想把喪尸抱起來,但是喪尸突然發了瘋似的動了動身體。

  “咦?怎么……?你突然說什么?”

  因為喪尸的動作突然變了,他沒把握住抬起椅子的時機。

  “喂!有點危險!”

  “好!這些家伙在召喚同伴!”

  “額,就是這樣……明明是喪尸也要用腦子……”

  若初瞥了一眼面前橫沖直撞的喪尸。

  喪尸們什么都沒想,按照他們只是在忍受饑餓的刻板印象行事,但這導致了錯誤。

  現在局勢又回到了危急關頭。

  “如果比較繼續這樣下去,對我們不利。”

  同伴冷靜地分析著情況,但臉上明顯不耐煩。

  “放棄把它推出窗外,逃吧!”

  他聽到背后傳來了冰河響亮的聲音。

  正如冰河所說,如果發生這種情況,他只能趁著還有力氣逃走。

  “程良同學,如果你用力推椅子,把走廊里的這個家伙撞倒,那么——”

  “我別無選擇,只能全力逃跑。”

  看來程良也想出了和若初一樣的想法。

  “楊剛,別再把這些家伙推出窗外了!一旦你把這些家伙推到走廊里,你只要沖向門就行了!”

  “可惡!只能這樣了!”

  他似乎意識到了現在的情況有多么危險。

  他并不反對若初和同伴的計劃。

  “好吧,大家一起呼吸吧!”

  同伴提高聲音說服在場的所有人。

  “我來數一數,你來比一比吧。──三、二、一、零!現在!使出渾身解數!”

  以程良的聲音為信號,若初用全身使勁推了一把椅子。

  喪尸們一下子全都退了下去。

  “沖啊!”

  “我明白!”

  兩人使出全身的力氣,用力無用的一推,將喪尸的身體頂了上去。

  一只虛弱的喪尸失去平衡,從背部翻滾到走廊上。

  “好,機會來了!”

  “程良同學,我們逃吧!”

  若初轉過身,用盡全力向門跑去。

  緊挨著他的是程良。

  他想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事,但他們現在只能逃跑了。

  “好了,快到了!快往這邊跑!”

  他從前方聽到了冰河的聲音。

  多虧了桌子當棍子,防火卷簾停在了離走廊幾十厘米的地方。

  若初整個人跳進了缺口。

  “得救了!”

  穿過門的那一刻,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歡呼。

  “好吧,我也沒事!”

  其他學生也跑了過來。

  然而還有兩個人沒來!

  “很危險!”

  接下來,楊壽穿過防火卷簾。

  楊剛是唯一剩下的人。

  然而,這里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楊剛的體格是他們當中最好的,但顯然他并不擅長跑步。

  楊剛一邊左右搖晃著龐大的身軀,一邊還在走廊上奔跑。兩只喪尸從后面追來。

  “楊剛,快點!那樣的速度,他們就能追上了!”

  程良大聲呼喚楊剛。

  “別跑了,滑下大廳!就像打棒球一樣!”

  冰河給出了建議。在一樓被喪尸追趕時,冰河滑進門的縫隙中逃了出來。

  “滑、滑、滑?看起來像在打棒球嗎?”

  “現在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你的滑行速度,比你的奔跑速度快了無數倍!”

  冰河毫不留情地說道。

  “臥槽!想說什么就說什么!那滑不滑我都干!”

  楊剛一邊抱怨一邊低下了腰。

  然后,他從腳趾開始滑過地板。

  然而,楊剛的身體還沒有前進兩米,就突然停了下來。

  對于初學者來說,滑行的門檻似乎很高。

  “哎,連小學生都能滑得更好!”

  說著,飛穿過防火卷簾,前往營救楊剛。

  “我是一個非常有愛心的人。”

  緊接著,程良也跟了上去。

  楊剛躺在走廊上時,冰河和程良抓住了他的腿。

  一邊在走廊上滑行,一邊拉著楊剛巨大的身軀。

  “啊啊啊啊!

  是楊剛穿著一副雙腿都被拉開的很蠢的樣子,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當然,無論是冰河還是程良,都完全無視了楊剛的聲音。

  一下子專心逃跑。

  兩只喪尸與被冰河和程良抬著走下走廊的守木之間的較量,以冰河的勝利而告終。

  在三人穿過門的同時——

  “若初,快點把桌子搬走!”

  指令從冰河飛來。

  “好的!”

  若初用腳踢桌子。

  正當他以為書桌被用力吹飛的時候,防火卷簾一下子落到了地上,把走廊完全堵住了。

  現在喪尸不能再到這邊來了。

  “我很高興每個人都安全——”

  若初松了一口氣,仰面躺在走廊上。

  他終于舒服了。

  當然,在這之后,他必須去找星流,但他現在想暫時休息一下。

  “嗯,發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不過暫時來說,逃生是成功的。”

  和若初一樣躺在走廊上的程良正在總結聲音,有人不滿地插話道。

  “聽著,我被雙腿抬著絕對是個秘密!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還有,我行動遲緩這件事絕對是個秘密——”

  “是的是的。

  幾人不悅地嘀咕道。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浸在了一種說不出的欣喜之中,脫離了絕境的危機。

  只有一個人在抱怨被當成累贅,所有人都裝作沒聽見。

  “──既然休息結束了,就去校園避難吧。”

  “是的,我不能永遠休息。”

  “我們會撤離,但你們要去屋頂,對吧?”

  “當然,跑了這么遠,你們也跑不掉了。”

  “你看起來病得很重,但你真的沒事嗎?”

  大概是因為身體狀態還不完美吧,冰河一直處于雙手扶著墻壁支撐身體的狀態。

  “別擔心,我還能動……”

  突然,冰河用力按著胸口開始扭動起來。

  他的臉色陰沉,身體在顫抖。

  外觀與示例的癥狀非常相似。

  “嘿!

  迫不及待的其他人試圖靠近冰河,但也許是想起冰河在那里被喪尸咬了一口,突然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不行……”

  “呃……”

  那人低哼一聲,隨即臉上露出不悅之色。

  “──怎么了?他只是假裝成喪尸只是想給你個驚喜而已。我想告訴你我還有大把的時間。”

  雖然臉上滿是疲憊,但冰河并沒有喪尸化的跡象。

  “──聽著,下次要是再這樣,我會毫不猶豫地拿椅子砸他的頭!”

  程良拿著一把實際上躺在附近的椅子。

  程良也被喪尸給嚇怕了。

  “哎呀,嚇死人了,說真的,這個時代的學生會長連笑話都不會開。”

  “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有你能做到的笑話,也有你不能做到的笑話——”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氣啊。”

  “沒事,我剛也被喪尸嚇怕了。”

  他知道冰河是故意拿程良的擔心開玩笑,但對性格直率的程良來說似乎不管用。

  “總之,如果你模仿得起喪尸,好像也還行。”

  “是啊,他們很好。”

  “加油吧。”

  “加油吧。”

  程良把目光轉向還躺在走廊上的楊剛。

  “楊剛,該走了。”

  “好的”

  或許是被當成行李的不滿情緒終于消退了,楊剛開始準備撤離。

  那個女學生似乎還在為林美郁悶,什么也沒說,緩緩站了起來。

  程良見狀,立即扶扶住她的身體。

  這種動作,不愧是學生會長。

  “那么,去們下樓去校園吧。”

  “嗯,我明白了,我覺得樓下應該沒有喪尸,不過請你多加小心。”

  “哦,謝謝,你們也小心點,身為學生會長,我可不想增加學生受害人的數量。”

  “是的,我一定會和星流同學一起撤離的。”

  程良默默地伸出右手。

  若初也默默伸出手,堅定地和程良握手。

  第一次接觸是最糟糕的事情,被門拒之門外,瀕臨死亡邊緣,但現在他們已經完全接受了彼此為同伴。

  “聽著,你肯定會死——”

  “糟糕,以后什么都別說,會變成死亡旗幟的。”

  冰河在一旁開玩笑地插話。

  “真的,你到最后都是一個不認真的人。”

  同伴帶著失落的心情這么說,但臉上卻帶著笑意。

  盡管如此,冰河和程良似乎認出了對方。

  就這樣幾人等人分道揚鑣,決定再次聯手行動。

  目標是星流逃跑的屋頂。

  相信星流一定會在那里,她去了那里。

  若初和冰河認真地爬上屋頂的樓梯。

  一路上,若初多次打量著冰河的臉色。從前一段時間開始,冰河的狀態明顯惡化了。

  冰河處于如此可怕的狀態,如果沒有若初的支持,他再也無法行走。

  整個人都壓在若初身上,走得像被人拖著走,但他不停地咳嗽。

  這是重病患者特有的一種難聽的咳嗽,聲音濕潤,似乎纏繞在喉嚨里。

  “──冰河,你沒事吧?”

  “啊…u……噠噠,沒事的…………別擔心……”

  話到一半,還夾雜著幾聲粗重的咳嗽聲。

  他像是呼吸困難一樣,用右手松開了制服的領子。

  還在咳嗽。

  他覺得他的嘴巴快要流血了。

  他可能不得不最終下定決心。

  若初看到冰河時就有這種感覺。

  但是,到時候,他想知道他能做什么。

  他必須自己照顧喪尸冰河嗎?

  想都不想,現實卻等不及。

  但是他沒有打敗喪尸的力量……

  想到這里,他突然將注意力轉向了藏在冰河衣服下的手槍。

  他試圖立即將視線移開,但不知為何他無法將視線從那支發著暗光的手槍上移開。

  “……別擔心……就這么辦吧……我不會弄臟若初的手的……”

  大概是注意到了若初的視線,冰河抬起頭,咧嘴一笑。

  這肯定是冰河的虛張聲勢,但也不過是痛苦罷了。

  “連我都不想對冰河開槍……”

  他只能這樣回答。

  如果他能說幾句話來鼓勵冰河的感情就好了,但不幸的是,若初不能想那么遠。

  他真的很抱歉,因為他努力不哭。

  兩人設法到達樓梯口。

  剩下一半的樓梯。

  如果從這里爬上去,通往屋頂的門就在前面。

  幸運的是,周圍沒有喪尸的跡象。

  如果是這樣的話,看來星流就安全了。

  他還在擔心冰河的狀況,但他的胸口涌起了一絲希望和能量。

  “冰河,我們已經走到一半了。我敢肯定,以這種速度星流同學會在屋頂上。一旦我們與星流同學會合,我們將立即撤離到校園。”

  “——嘿,若初……在我去屋頂之前……我必須告訴你……我有件事必須做……”

  突然,冰河用嚴肅的表情盯著若初的臉。

  冰河的額頭上滲出了汗水,眼睛不停地眨著。

  冰河現在拼命抵抗著自己體內嵌套的無形邪惡力量。

  “突然發生什么事了……?喂,不會吧……開玩笑的吧……?冰河……你沒事吧……?”

  若初一瞬間下定了決心。

  ……

  “別擔心……不管在屋頂上發生什么……我都會陪著你的……我想說的是……就像若初想要幫助星流同學一樣……我也是……我要查明這場喪尸劫難的起因……并解決……”

  即使在這個階段,冰河似乎比他的身體狀況更優先于阻止被稱為喪尸災難的災難蔓延。

  “——啊,這個我知道。所以冰河才會來到這個時代對吧?”

  “沒錯……這就是為什么……如果,如果,喪尸災難的原因……!”

  他擔心的事情終于變成了現實。

  冰河的話直到最后才說完。

  他沒有說話,而是從口中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剎那間,冰河的白襯衫前襟染上了鮮紅的血跡。

  “哦,哦,嘿,冰河!冰河!保持堅強!”

  若初連忙試圖將冰河的身體按在原地,但冰河抓住若初的上臂太緊以至于疼。

  他左右搖頭,一副不肯躺下的倔強樣子。

  “噠噠噠,不……好吧,還是……還是,我還能堅持……在這種地方……我不能失去意識……哦,哦,我必須去……親眼看看。

  “冰河……”

  若初被冰河令人心碎的熱情說不出話來。

  他不知道未來的世界會因為喪尸災難而如何終結,因為他沒有從冰河那里聽說過細節。

  但是,冰河如此執著,說明冰河心中有著無論如何都要絕對做到的強烈意志。

  屋頂上大概就只有星流一人了。

  那么冰河到底想找出什么?

  一定有只有冰河能理解的深奧情節。

  那樣的話,把冰河留在這里就太殘忍了。

  “ta,ta,拜托,若初……哦,哦,我……帶我去屋頂……帶我……”

  冰河拼命地問。

  不管在誰看來,冰河現在的狀態都不是正常的。

  他不知道現在的狀態會持續多久。

  不,是隨時可以變成喪尸的情況。

  這樣在一起是極其危險的。

  考慮到若初自身的安全,他離開冰河是最理想的選擇。

  然而,若初決定留在冰河身邊。

  若初決定聽從冰河的愿望。

  自從他遇到了冰河,他就一直接受冰河的幫助。

  這就是他這次想要幫助冰河的原因。

  “知道了,我們盡力前往屋頂吧。”

  若初抓住了冰河的身體,再次開始爬樓梯。

  經過足夠的時間,他終于到達了樓梯的頂部。

  他伸手去拿通向屋頂的門。

  他抓住門把手,慢慢轉動。

  門沒有上鎖,很容易就打開了。

  他可以看到在藍天下展開的屋頂。

  他在那里

  一個女學生背對著他們站在那里。

  他不可能看錯她的背影。

  “星流……”

  嘴里不自覺地發出了咕噥聲。

  他終于能夠與他以為再也見不到的星流重逢了。

  他覺得他花了很長時間才到達這里。

  但實際上,距離他在醫務室前的走廊與星流分別才不過幾個小時。

  他想這就是他度過如此密集時間的原因。

  他差點沖向星流,但他記得他在那里支撐著冰河。

  “……若初……我坐在這里等著……你快點……”

  或許是察覺到了若初的心情,又或許是走得太痛了,冰河原地蹲下。

  他的呼吸急促,肩膀上下擺動。

  “──冰河……你的身體真的還好嗎?”

  他想盡快去星流那,但他也很擔心冰河的狀況。

  千辛萬苦找到星流后,他想在沒有任何人失蹤的情況下安全地撤離到校園。

  “啊……沒關系……要是能確認星流同學的精力………我的目標……應該就結束了……”

  冰河似乎還在想著先調查一下喪尸災變的原因。

  “聽著……若初……無論如何……不要驚訝……”

  不知道為什么,冰河在這個時候說出了意味深長又難以理解的話。

  “咦?你什么意思?你為什么驚訝——”

  “聽著,只要我有意志……我就能以某種方式管理它……這就是為什么若初也……有堅強的意志……什么是最……重要的……永遠?,不要別看不起它……”

  沒有回答若初的問題,冰河一口氣說完,然后深吸了一口氣。

  他右手撐在胸口,拼命想要壓制住體內肆虐的邪惡之物。

  “哦,哦,嘿.........?”

  他想靠近冰河,但冰河的聲音先傳了過來。

  “哈哈哈,快……快……我。我,走……!”

  “但是……冰河,好像就是這樣——”

  “哈哈哈,快點!

  冰河的話中有很多他不明白的地方,但現在他沒有時間再問了。

  老實說,冰河能維持多久的正常狀態是很微妙的地方。

  “──呃,呃,是啊……我明白了……總之然后他們三個人立刻撤離到校園——”

  他不想把視線從現在的冰河身上移開,但又不想浪費冰河的拼命戰斗的意志。。

  星流就在前方幾米處。

  為了這一刻的到來,他已經等待了很多次。

  然而,他每次都身陷喪尸劫難,無力相助。

  他曾經被喪尸殺死

  。曾經有一段時間若初自己變成了喪尸。

  不過,這場悲劇似乎已經走到了盡頭。

  只是這一次不同。

  星流肯定就在若初面前。

  他無法阻止喪尸災難的發生。

  結果,傷亡慘重。

  但是——星流就這樣活了下來,并沒有卷入喪尸的浩劫。

  只要星流還活著,若初就沒事。

  他向受害者道歉,但這是若初的真實感受。

  他想知道為什么他對星流有這種感覺。

  在喪尸浩劫發生之前,他只知道她是一個同學,一個溫柔的班長。

  隨著時間的反復跳躍,不知為什么,星流的存在逐漸在若初的腦海中浮現。

  難道是在時間跳躍中反復交換生命的過程中,意識到了星流的存在的重要性?

  又或者,會不會是在這一系列的事情發生之前,他就在擔心著星流,直到現在才意識到呢?

  說實話,若初自己都跟不上他眼花繚亂的情緒變化。

  但是,毫無疑問,星流現在是若初心中的中心。

  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這就夠了。

  正是因為他從未失去過那種感覺,他才能再次見到星流。

  “星流同學——”

  若初對著星流的背影叫道。

  “星流姐,我來晚了,不過我是來幫你的——”

  他終于可以說出以前不能說的話了。

  “…………”

  然而,不知為何,星流并沒有轉身。

  這個距離,應該能聽到若初的聲音。

  突然,他的腦海里浮現出剛才冰河的話。

  他不明白冰河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但現在。。。

  ……

  他的心里升起一片烏云。

  在烏云完全籠罩若初的意識之前,星流的身體抽搐了一下。

  腦海中形成的烏云很快就消散了。

  “星流同學!”

  若初的聲音充滿了光明的希望。

  星流以身體緩緩轉身。

  隨著身體的移動,這邊漸漸映入了星流的臉。

  黑色的長發隨風飄揚。

  他可以看到她隱藏在頭發下的形狀優美的耳朵。

  接下來,他看到了光潔光滑的臉頰。

  還可以看到可愛的尖鼻頭。

  他可以看到更酷的眼睛。

  期待已久的時刻即將到來。

  “星流同學,我們一起逃吧——”

  若初的聲音說到一半就消失了。

  他不知所措。

  星流把臉完全轉向他。她的右半邊臉確實是若初所熟悉的那張美麗的星流臉。

  然而,左半邊臉...

  “這、這、就是這樣……呃呃,那是謊言……這是謊言……謊言……”

  若初還在昏迷中發出了絕望的話語。

  星流的左半邊臉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只有左臉的皮膚是蒼白的,感覺不到一點血跡。

  她的臉頰上,詭異地漂浮著許多青白色的血管。

  鮮紅的血從左鼻孔流出。

  還有——左眼球混濁得連一絲情緒都讀不出來,眼白處漂浮著數道紅色的血絲。

  和之前見過很多次的“那張臉”一模一樣。

  沒錯——只有星流的左半邊臉變成了喪尸。

  “喂喂喂,星流同學……”

  若初拼命地從喉嚨里擠出聲音,大聲呼喚著星流的名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無法理解眼前的情況。不,這不對。他能理解,但他的心無法接受。

  他們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已經變成了喪尸。

  他該如何接受這個現實?

  唯一的可取之處是,星流還沒有完全變成喪尸。

  也就是說,或許還有辦法幫助星流。

  當他的思緒混亂到那個地步時,他終于有了向前邁出一步的力氣。

  “──星流同學,你會沒事的。”

  就在他要向星流邁出一步的時候——。

  “別過來!”

  星流的聲音里充滿了最強烈的拒絕。

  “可是星流……”

  “——求求你了……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般狼狽的樣子……”

  與之前完全不同,這一次星流的聲音中帶著憂郁的聲音。

  從聲音的劇烈變化中,他仿佛能窺探到星流的真實感受。

  星流目前內心矛盾掙扎。

  如果是這樣,他想盡一切努力擺脫那種痛苦。

  “星流同學,我們一起去校園避難吧。

  若初連喪尸變身的原因都不知道,但現在他想要保護星流,哪怕只是嘴上說說。

  然而,星流卻說出了意想不到的話。

  “——若初……是你嗎……我……怎么了……”

  “誒?星流姐,你在說什么……?”

  “因為,若初,你已經察覺到了對吧?明明察覺到了,卻為了不傷害我而假裝沒察覺對吧?”

  清澈的液體從星流正常的右眼中流了下來。

  那眼淚里有多少思念?

  “…………”

  一股陰暗的情緒在若初的胸中涌動。

  直到現在,他一直在腦海的角落里想著“也許”,但他敢于把目光從那個地方移開。

  他不敢看。

  他假裝沒有注意到。

  因為──.

  他害怕去想這種可能性。

  “不……星流同學……別這么說……別這么說……”

  若初搖了搖頭,試圖阻止星流說話。

  然而,星流的決心更加堅定。

  “喂,若初,這場災難都是從我開始的……我是這場災難的起因——”

  星流明明說出了若初最不想聽到的話。

  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意識到這一點的?

  若初問自己的胸膛。

  一開始,星流不在醫務室的時候,心里隱隱生出一絲不協調的感覺。

  不過當時他一心想著尋找星流,并沒有多想。

  決定性的時刻是從三樓的程良那里聽說星流的時候。

  那時,一直深藏在心底的與星流的不協調感浮出水面。

  無論如何,他都無法理解為什么星流會冒險獨自逃到屋頂。

  然而,若初仍然相信星流。

  這是因為沒有直接將星流和喪尸災變聯系起來的素材。

  但是現在,在只剩下左半邊臉變成喪尸的星流面前,他無法否認星流的話。

  “罪魁禍首是星流同學……那是什么意思……?”

  若初問了一個直擊問題核心的問題,盡管他不知所措。

  他真的很想聽。

  他想捂住耳朵。

  但另一方面,他真的很想知道星流想要告訴他的事情,這也是事實。

  不,他覺得他不得不問。

  因為若初也意識到,自己正處于這場名為喪尸天災的災難的中心。

  因為他在中心,所以他陷入了一種不合理的時間循環現象。

  所以他覺得他必須要聽星流的,不能逃跑。

  如果時間循環重復了很多次,走到了現在這個樣子,那一定是有某種意義的。

  然而,星流的故事遠遠超出了若初的想象。

  “你知道的,若初……我……我……創造了第一個喪尸……”

  令人震驚的話從星流的口中說出。

  “第一個喪尸……?也就是說,星流同學……”

  “——老實說,我還是不太明白……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在醫務室里,突然間被一種饑餓感占據了……我被一種令人抓狂的感覺占據了餓的我差點失去理智,再也忍不住了……然后差點襲擊護士室后面床上睡覺的男同學……不對,是這樣,不準確..說白了就是想吃掉那個男孩子……這也太可笑了吧還有身體……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正在走廊里咬著一個陌生學生的脖子……”

  也許那個學生是第一個變成喪尸的。

  而在醫務室的夜郎,肯定是被那個學生吃掉了。

  “現在嘴里還殘留著那個時候的感覺……嘿,你知道若初嗎?人的皮膚比我想象的要柔軟,很容易咬掉……我一咬掉皮膚,熱血流進我的嘴里……我吞下了那血……就像沙漠中的綠洲。就像我找到它時一樣…我拼命解渴……我把它吞了下去…我真的沒有不想喝……我絕對不想喝人血……可是我的身體自己反應過來了……就是忍不住……”

  “…………”

  他不知道該對繼續用如此生動的表情說話的星流說什么才好。

  他想這正是他說他找不到詞的意思。

  “但是,我想讓你相信他……我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我立刻處理了咬他的那個學生……但是那個學生……突然開始顫抖,站了起來……到那個時候……他已經不是人了……所以我……真的很害怕……然后逃離了那個地方……的……”

  到目前為止,他遇到過很多喪尸,但從來沒有喪尸攻擊過喪尸。

  喪尸只攻擊人類。

  星流之所以沒有受到攻擊,大概是因為她已經變成了半喪尸。

  星流能夠在沒有被喪尸襲擊的情況下安全逃到屋頂是有原因的。

  若初對星流的情緒變化和身體異常也有類似的痛苦回憶。

  若初自己在他的第二次時間循環中被喪尸咬傷,并被類似的饑餓感所控制。

  但他不記得那之后發生了什么。

  現在才知道,時間在循環的同時,若初徹底變成了喪尸,回到了原來的午休時間。

  然而,星流的情況不同。

  在饑餓的折磨下咬了一個學生后,星流恢復了人的精神,并繼續逃跑。

  他無法想象那是多么精神上的艱難,是多么痛苦。

  然而,星流令人震驚的坦白還有更多。

  “但是,還不止這些……就算我告訴你這些,你也未必會相信我——”

  星流作了序,然后繼續說道。

  “你知道嗎,我感覺我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同樣的事情……我感覺我被人一遍又一遍地咬了……我的記憶很模糊,我也說不清楚……我記得我在廁所里也咬過一個女學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我已經不止一次傷人了……咦,這是什么意思……?

  “星流姐,那個……”

  就像若初一樣,星流一定已經開始意識到世界處于時間循環中。

  事實上,若初知道答案。

  到目前為止聽過星流的故事,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毫無疑問,每次時間循環中一遍遍發生的喪尸浩劫的開端,都是星流造成的。

  喪尸災難始于星流在二樓女洗手間咬了那個女學生。

  然而,只是這一次,當若初將時間循環的情況告訴沙幽時,蝴蝶效應發生了,結果,星流襲擊的不是詩夏,而是一名陌生的學生,喪尸災難由此開始。

  至此,他終于掌握了一系列喪尸劫難的流程。

  然而,與此同時,事實證明,星流是喪尸災難的罪魁禍首。

  他應該好好地告訴星流小姐這個事實嗎?

  若初接受了星流吸引人的目光,并質疑自己的內心。

  星流現在對傷害一個陌生學生深感后悔。

  告訴星流喪尸浩劫的事實,無異于進一步攻擊她。

  不能再傷害星流的心了。

  若初的標準很明確。

  重要的是不要傷害到星流。

  事實排在第二位。

  這就是為什么他決定現在說這個。

  “──我明白了,星流同學。”

  若初重復了之前的話。

  用盡可能溫和的語氣。

  “若初……”

  星流的臉上一瞬間浮現出寂寞的笑容,但那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若初……謝謝你……但是我做不到……因為我的身體現在……”

  “因為沒關系”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自己的身體最清楚……”

  星流臉上的神情絕非絕望。

  有一種奇怪的平靜表情,星流的臉轉向他,后腿一點一點后退。

  逐漸遠離若初。

  “星流姐,不要放棄!”

  若初向前邁了一步。

  “…………”

  星流靜靜地左右搖頭,似乎要阻止若初。

  “我……我……會做點什么的!”

  明明知道夠不著自己,還是向著星流伸出了右手。

  星流的身體超出了指尖。

  他想用這雙手抓住星流的身體。

  但它沒有到達。

  “…………”

  星流后退的腳步并沒有停下。

  在星流的背后,有一個環繞屋頂的扶手。

  若初猜到了星流在想什么。

  他打算用自己的雙手,阻止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劇。

  他明白了,當時眼淚的意思是在表明“這件事”……

  當他在醫務室前的走廊上親吻星流時,不知為什么星流的眼里含著淚水。

  星流說他有重要的事要談,但若初一心想著喪尸災難,他和星流沒說就分手了。

  那個時候,星流同學就已經下定決心了。

  所以最后她才千里迢迢來到醫務室跟他道別。

  他終于明白了星流淚的意義。

  如果他當時知道,也許悲劇就可以避免了……

  他悲嘆自己的慘痛誤判,現在不能后悔。

  但是,但是……但是,不代表不能這樣結束……不能讓星流同學一個人承擔責任!

  “──星流姐,這還沒完呢……總得有辦法吧……”

  若初拼命想要阻止星流。

  如果他現在不阻止星流,那將變成無法挽回的最壞情況。

  他覺得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要遠去,遙不可及,他忍不住害怕。

  “不,我不能再這樣了……我遲早會變成那個喪尸的樣子……那樣的話,我可能會失去正常的理智去攻擊若初……就是這樣了,我不能再給你添麻煩了……因為我不想再攻擊任何人了!我不想再咬你了!

  星流令人心碎的呼吁。

  “星流姐不會變成喪尸的!你永遠不會變成喪尸的!”

  “你不知道對吧?我現在還很餓你知道嗎?我餓得好痛!你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攻擊若初知道嗎?”

  “沒關系,星流姐不會變成喪尸的……因為……因為……我會保護你的!我會保護星流姐的!”

  若初充滿思緒的慘叫聲在屋頂回蕩。

  “…………!”

  星流原本后退的雙腿突然停了下來。

  盡管她的身體還在顫抖,但她的目光卻堅定地轉向了若初。

  “相信我。我會保護星流同學的。”

  帶著誠摯的感情,他把這句話說的清清楚楚。

  “若初……”

  那一瞬間,星流的眼眶里流下了淚水。

  從她的右眼,還有從變成喪尸的左眼。

  看來這次他是說服了星流。

  星流緩緩走向若初。

  有了這個,他終于可以和星流一起避難到安全的校園了。

  仍然有一些喪尸在校園里游蕩,但可以把它留給警察。

  若初完成了尋找星的任務。

  他打算把剩下的事情留給大人們。

  這已經不是他出去的舞臺了。

  星流湊近了,觸手可及。它離他足夠近,如果他伸出手就能觸摸到它。

  就在若初伸手迎接星流的時候——

  “對不起,破壞了感人的重逢場景——那可不行,我不能接受。”

  意想不到的話在屋頂上響起。

  否認若初和星流重逢的人是若初最好的朋友,他在這段危險的旅程中幫助了他們——冰河。

  “誒,冰河,你剛才說什么……?”

  若初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轉身向冰河確認他的話。

  由于身體狀況惡化本應蹲在屋頂上的冰河現在只用上半身抬起右膝站在屋頂上,面對著若初等人。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看他的身體左右搖擺,就知道他還在和那盤踞在他體內的邪惡力量搏斗。

  話雖如此,他還是強行呼喚若初等人,肯定是有什么理由的。

  飛平伸直的右手,握著一個黑色的圓柱狀物體。

  槍尖對準了星流。

  這就是答案。

  “冰河……什么意思?開玩笑嗎?手槍很危險,趕緊收起來吧……”

  他強忍住顫抖的聲音,用平常的語氣跟冰河說話。

  “對不起,若初……在這種情況下,我沒有時間再開玩笑了……”

  回答這個問題時,冰河的臉色明顯地變了。

  蒼白的臉上,依舊是滿是汗水,只是雙眼的眼白,開始出現了一層薄薄的云霧。

  這只不過是喪尸化開始的跡象。

  “冰河……”

  那一刻終于來到了冰河。

  “喂,冰河你現在正在拼命抗擊喪尸的浪潮……所以才會做出奇怪的事情……總之,我們一起撤離吧。——”

  若初認為因為冰河開始變成喪尸,他無法做出正常的決定。

  不過,好像判斷錯了。

  “別擔心,若初……我的腦袋還在正常工作……而且,你真的認為你很正常嗎……?”

  與此相反,冰河提出了一個問題。

  “我……當然是正常人。所以冰河——”

  “那你為什么要和喪尸一起撤離……?

  冰河控制住若初的話,戳了戳他的痛處。

  他連貫的說話方式說明冰河的精神還算正常。

  “所以……所以星流同學沒事。她只是半喪尸,但其他都是實實在在的。我保證。就連冰河也想幫助星流同學。你有感覺嗎?”

  與冰河的話相反,若初的話只是帶著感性的理論說出來,極度缺乏說服力。

  若初本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啊,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幫助星流同學……”

  “就是這樣-”

  “如果你還沒有變成喪尸的話……既然星流同學已經開始變成喪尸了,我們就得做我們該做的事了。

  “不是這樣的……你在撒謊……?冰河,請你再考慮一下……”

  就在他本能地想要靠近冰河的時候——

  “若初,別動!”

  冰河出乎意料的有力話語制止了他的動作。

  “我拿著的手槍,槍口對準了星流同學的額頭……若初,只要你稍微動一下,我就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冰河的身體還在左右搖擺,但握著手槍的右手卻被牢牢握住。

  在那里他可以看到冰河的堅強意志。

  他立即意識到,移動不當會使星流陷入危險。

  行動受阻,他現在能做的也很有限。

  他只剩下一只手了。

  他別無選擇,只好說服了冰河。

  “喂,冰河,你為什么要射殺星流同學?你還沒完全變成喪尸吧?”

  “——話說回來,若初,我沒有告訴你我來到這個時代的原因……。如果你聽我說,他想你會明白我的行為的……”

  說著,冰河像是在漏嘴一樣,一點一點地談起自己。

  “──聽著,發生在這所學校的喪尸災難很快就會蔓延到帝國其他地方……。到發生的時候已經太晚了……而且在不到幾年的時間里,就造成了這樣的局面哪些喪尸在帝國各地游蕩……龐大的喪尸數量膨脹起來,自然是被喂飽了,為了尋找它們,它們在帝國各地橫沖直撞,社會達到了混亂的頂峰……部隊和警察,在喪尸面前完全沒有用……甚至在面對喪尸之前,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組織中出現了喪尸人類,導致內部崩潰。”

  說話間,冰河突然口中噴出大量鮮血。

  “走!”

  若初急忙想靠近他,但冰河不允許。

  “若初,別動!求求你……別動……”

  冰河將他的槍口對準了若初。

  “唔,唔,好像……我的身體……咳咳,好像接近極限了……”

  “既然如此,得盡快去醫院——”

  “這個你不用擔心……這種時候……我已經準備好了秘術——”

  左手從衣服口袋里掏出小指大小的安瓶。里面有紅色的液體。

  “別擔心,這并不像若初想的那么危險……”

  冰河像是提前讀懂了若初的心思一樣說道。

  “這就像是一種補藥……可以提神,還有稍微延遲喪尸化的效果……不過,如果喝了這個,十分鐘之內肯定會死。……也就是說,就是那種藥……”

  話音剛落,冰河毫不猶豫地將安瓶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挺胸緩緩呼氣數次,調整呼吸。

  “──好吧,你冷靜了很多。我們繼續談話吧。嗯,我們談到什么程度了?”

  “冰河,你為什么要走那么遠……”

  然而,若初沒有再說出話來。

  他被冰河準備死的舉動震驚了。

  “我想我們談到了整個帝國都被喪尸占領了。帝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境地。結果,本州的大部分城市都被摧毀了。所有的生命線都被摧毀了,城市功能完全停止了,人們再也無法安安心心的活下去吧。起碼,人類以為喪尸狂潮的來源是在外國,其實是錯了,真正的來源其實有兩個,一個是來自冰冷的雪山世界,那種喪尸,比較若,還有一種,就是這里。”

  盡管若初很擔心,但冰河的身體恢復了平靜,開始平靜地說話。

  “......”

  冰河將透明的視線投向遠方。

  人想起痛苦的事情,總會有那樣的表情。

  在那道視線之外,一定有只有冰河才能看到的東西。

  那時候的他,和她在操場上被襲擊,而她教會了他一切的生存指南,但是,她卻變為喪尸。

  為了她的約定,他堅強的活著,中途遇到了一個失去聲音的少年的人,。。

  “這就是冰河來到這個時代的原因?”

  若初向冰河提出了一個自然的問題。

  “是的,我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終止危機。”

  冰河喃喃自語著諷刺的笑話,嘴角浮現出苦笑。

  然后他們更深入地了解這個故事。

  “在地獄般的世界上上,幸存的人類拼命研究一種可以阻止他們變成喪尸的藥物,但他們找不到這樣的解藥。在這一切之中,一個人類想出了一個離譜的主意。他出現了。他是一個智商超過200的天生神童。那個神童想出了——”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所說的時光機嗎!”

  他終于看到了冰河的故事。

  “嗯,也相差不遠了。與其說是時間機器,倒不如說是時間旅行更準確。反正那個神童要從喪尸世界里修復喪尸世界。開始。他以為這樣就好。為此,他得出的結論是,我應該穿越回喪尸災難發生前的世界,阻止喪尸災難的發生。”

  那個天才少年的存在,大概就是冰河所說的神的憐憫吧。

  “當然,在我開始時間旅行之前,我已經盡力收集了關于這個時代的信息,除非我查明喪尸災難發生的時間和方式,否則我無法做任何事情。

  幸運的是,關于喪尸災難的信息是,因為以海量數據的形式存儲在某政府機構的家用服務器上,很容易知道喪尸災難最早發生的時間和地點。

  日期和時間是今天,地點是這所高中大樓。

  但是,喪尸災難發生的原因,資料中并沒有記載。

  大概,當時也沒有人能找到明確的原因。

  因此,出現了喪尸化。為了查明原因,決定從留在家庭服務器上的這所學校的數據。

  神童對學校學生的各種個人信息了如指掌。

  不僅是出生日期,還有家庭構成、檢測結果、個人健康狀況,甚至社團活動的結果,所有能得到的信息,都被分析透徹。

  然后,在數百名學生中,他終于找到了一個學生。”

  冰河強大的目光牢牢地盯著若初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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