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凌依然易瑾離 > 第118章 知知,你疼疼我。
  宴驚庭打住她發散的思緒,讓阿黎趕快進來。

  阿黎走進書房后沒多久就開始匯報查出來的消息。

  “那天為夫人扎針的女人什么都說了,指使她做這件事的人是在網絡上教她的,她提供了一張銀行卡號,對方給她打了相當一大筆錢。

  “在醫院為她實行便利的人是那家醫院的副院長。”

  阿黎頓了頓,抬眼看向宴驚庭,“那家醫院的副院長姓方。”

  “方……”楚知意一時間沒有想出會是誰。

  宴驚庭在商場這么多年,所認識的商界人士要比楚知意多得多,一瞬間就明白了這位姓方的副院長與誰有聯系。

  “京市,方赫的哥哥?”

  “沒錯,先生,我查過了,這個方赫在七月份曾經和楚衡在京市見過面。”

  楚知意聽到這個月份,不由地抬頭,“七月?”

  宴驚庭扭頭看她。

  “那段時間楚衡因為劉斌大鬧吳爺爺的壽宴,被別人發現他想拉我和劉家聯姻的事情,他不是因此而丟了好幾個單子么?”

  “我那時回京市參加畢業典禮,事后楚衡來京市把我要的協議給我,他那時候就去京市見那什么……方……方赫?”

  楚知意這么一說,宴驚庭就明白了,他的臉色不怎么好看。

  聯想起機場她被捅殺,這次讓護士給她扎針輸液下毒,手法一次比一次的狠毒。

  楚知意雪腮緊繃著,明眸之中盡是怒火,“看來楚衡是想把我趕盡殺絕,因為我撞了他兒子,所以他這是在對我報復?”

  宴驚庭卻沒有想的那么簡單。

  他聯想起楚衡曾經三番兩次想通過他的投資拉他入伙,恐怕楚衡想殺楚知意,是為了徹底激起他對利益的欲念。

  沒有了楚知意,他和楚衡之間就沒有了敵對的原因,楚衡想拉攏他,就會容易許多。

  宴驚庭眼底一片陰翳,殺意如出鞘之刀,寒烈刺骨。

  阿黎感受到宴驚庭身上的殺機,默默往后退,從書房中離開。

  楚知意也在憤怒,她的腦袋忽然被宴驚庭輕輕揉了揉。

  “你還在養傷,再氣壞了身體不值當,楚衡我替你收拾。”

  看似平靜的話語,暗潮洶涌。

  楚知意側頭看向他,只覺現在的宴驚庭仿佛高空之中狩獵的鷹隼,只等一個機會,一擊致命。

  “可他想殺的人是我。”

  她當然生氣啊。

  宴驚庭將她抱在懷里,仿佛是在安撫她,又似乎在將自己的不勻的氣息平息下來。

  楚知意感覺到了他的生氣。

  他這是在為自己受害而感到憤怒。

  不由得,楚知意輕撫了他的胸膛,心臟所在的位置。

  “你也別生氣,反正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我和楚衡已經到了魚死網破的地步,有些帳總要清算的。”

  “我以前只想看他從高位摔下來,摔得越慘越好,然后我再風風光光地出現在他面前,讓他悔不當初,叫苦不迭。”

  “現在查他查得越多,我就越知道楚衡這個人不止迫害了我一個人,他或許在暗地里做的勾當比對我更可怕。”

  宴驚庭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想起了楚星河與楚知意在同一個地方出現的場景。

  他問,“你和楚星河認識?”

  楚知意茫然,不知道話題為什么突然轉到了楚星河身上,但她還是點頭,解惑,“那會兒也是剛剛認識,不知道為什么,他似乎也在查楚衡,他想和我合作。”

  “我還沒謝謝他救我呢,不對,之前我也救了他一次,算是扯平了。”

  宴驚庭皺眉,“什么意思?”

  “他在電視臺大樓下面差點被他的仇人給撞了,好在我把他給拉開了,結果把我自己給摔得屁股疼。”

  楚知意現在還能知道自己尾骨差點斷了的疼呢!

  真是太疼了!

  宴驚庭當即就想扒她褲子。

  楚知意抓住他的手,喊,“不疼了!不疼了!沒事兒!宴驚庭你別耍流氓!”

  宴驚庭眼底的緊張稍稍褪去,遲疑,“真不疼?”

  “不疼!”

  楚知意見狀,軟了語氣,“我疼那幾天都昏迷著沒醒呢,醒來之后就不疼了。”

  她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宴驚庭,你別擔心。”

  宴驚庭扣著她的腰,讓她倚在自己身上,低聲說,“別和楚星河走太近。”

  “為什么?”

  宴驚庭沉默。

  他總不能說,看他第一眼就覺得不順眼吧?

  思忖半天后,宴驚庭找到了一個借口,“他來江城是為了給他爸媽和妹妹報仇,楚衡很有可能是二十一年前害死他至親的幫兇。”

  楚知意震驚極了。

  見她好奇,宴驚庭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這才說,“京市的楚家也算是國內第一批下海做大做強的企業,想吃下他家那塊大肥肉的人多得是。

  “楚星河五歲時被綁架,他父母被迫趕到了江城,他的母親似乎還在生產,有人通風報信,在醫院把楚星河的母親給抓走殺了,他的父親也沒活成。”

  “楚星河被警察救了出來,他家的企業被瓜分得只剩下一家小公司,還是他的舅舅竭力保下來的,那家小公司就是現在的興宇集團。”

  “楚星河這次來江城,恐怕就是為了查那個通風報信害他母親橫死的人,到底是不是楚衡。”

  楚知意聽完心情相當復雜。

  宴驚庭叮囑她,“楚星河是亡命之徒,他為了找到真兇只會不擇手段,知知,你不要和他走太近。”

  楚知意不由地說,“他嘴巴毒得很,我可不想那么快就被氣死。”

  但不知道為什么,楚知意對楚星河還是產生了一點點同情。

  等她們談完,回到臥室睡覺時,楚知意就看到宴驚庭從衣帽間又抱出來了一床被子,然后躺在里面,對她說,“睡吧。”

  楚知意目瞪口呆。

  “你不和我睡了嗎?”

  他們這些天一直都是彼此摟著睡覺的!

  難道她現在已經吸引不到宴驚庭了嗎?

  還是愛已經沒了?

  楚知意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宴驚庭在心里嘆氣,說道,“你的傷差不多快好了,還要我抱著你睡嗎?”

  楚知意心想,她傷好了就不能抱著睡了嗎?

  她不信邪,卻很快收起了震驚之色,說,“好吧,我知道了。”

  她小心側過身,往宴驚庭所在的方向爬了爬,“你湊過來一點,我今天有些事情忘記告訴你了。”

  宴驚庭便側身湊過去。

  楚知意猛地捧住他的臉,迫使他張嘴,然后親了上去。

  小巧柔軟的舌頭在他口腔內掃蕩一圈,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又飛快地松開。

  楚知意躺回自己的位置,沖他甜甜地一笑,“晚安。”

  宴驚庭,“……”

  這讓他怎么睡?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楚知意便感受到一陣窸窣聲。

  她被輕輕摟住,身后貼上一具熱意翻涌的身體。

  輕聲又透著滾燙,“知知,再親一會兒。”

  她故作淡定,“我的傷已經快好了,不用再抱著睡了。”

  低啞的笑在濃郁夜色之中變成了勾人的音符。

  宴驚庭半是妥協地說,“是我,不抱著你睡不著。”

  楚知意扭過頭看他,“真的?”

  “是。”他厚顏無恥,用最難以抵御的聲音在她耳邊低喃,“好知知,再來疼疼我。”

  楚知意:“……”

  她熱意自脖頸直沖天靈蓋,渾身都酥了一層。

  這人怎么那么會蠱惑人!

  她轉過身,“你……你想我怎么疼你?”

  話音剛落,她便被壓在身下,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身上還有傷,若是做什么劇烈動作,到底會有將傷口扯開的風險,宴驚庭斷然不會讓她再受二次傷害。

  他讓她仔細感受感受他身上到底有多熱,讓她知道到底要怎么疼他。

  老男人渾話多。

  什么她渾身都軟的話都張口便來。

  說她是水做的,哪都愛哭。

  楚知意被他說得又臊又躁,氣極了便咬他。

  宴驚庭笑著說:“多用點力。”

  楚知意便握起拳頭錘他。

  大半夜,楚知意折騰不起來了,等她洗完澡,宴驚庭也換完了床單,便倒在床上。

  宴驚庭檢查了她后背的傷口,確認沒有什么崩開的跡象,便安心下來,將沉沉睡去的楚知意抱進懷里,與她共眠。

  待第二日,楚知意賴床不想起來。

  還是宴驚庭把她從床上抱下來,換了衣服,給她刷牙洗臉,逗她說,“你種的薔薇都開了,今天天氣好,不用拍一些照片嗎?”

  楚知意這才勉強睜開眼,和他一塊兒往花園走。

  哪知,花園里相當熱鬧。

  楚知意還有些奇怪,便聽到里面有發怒的聲音傳來,“這是誰做的!”

  聲音相當熟悉。

  楚知意和宴驚庭相視一眼,她們從人群中走進過去,就看到對人向來溫柔大度的容玥,此時臉上帶了慍色,一雙美眸之中夾雜著火色。

  楚知意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婆婆生氣,下意識的走過去要安慰她,余光卻瞧見本應該在爬藤架上的弱小薔薇此刻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幾株小小的花骨朵,沾滿了泥,被踩得看不出形狀。

  楚知意整個人都僵住了。

  宴驚庭順著楚知意的目光也看到了那棵被毀的薔薇。

  他眸色微沉。

  以前容玥還借這棵薔薇暗示他,薔薇比他還受楚知意的喜歡。

  楚知意心心念念等它開花,邀請他一塊兒來看,現在竟然變成了這副七零八落的樣子。

  容玥正因此憤怒著,氣息不穩。

  宴驚庭來到楚知意身邊,握住她的手,拉著她來到容玥面前。

  “媽。”

  容玥看到他們夫妻二人,心中的氣便成了愧疚。

  “知知啊,對不起,媽媽沒看好花園,讓別人進來破壞了你的花。”

  這事并不關容玥什么事,楚知意自然不可能遷怒婆婆,她搖搖頭,“婆婆,我知道這事不是您做的,您別生氣。”

  楚知意給宴驚庭打了個顏色,便安撫著容玥,將她的怒氣給安慰下去,親自扶著她回了客廳,給她倒茶順氣。

  “婆婆,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就好,您多憂思對身體不好。”

  容玥握著她的手,“以后我給你種更好看的薔薇出來。”

  楚知意便笑著點點頭,“謝謝婆婆。”

  容玥的氣消了一些,楚知意就又來到花園。

  宴家的監控并不少,但花園這種地方是容玥最長來的,如果這里裝監控未免有些不好,所以花園里面并沒有裝,但去花園的必經之路上有監控。

  宴驚庭已經讓人將其他地方的監控給調了出來,昨天還好好的薔薇到今天就被人毀了,想找出是誰也挺簡單的。

  楚知意和宴驚庭看了監控之后,就將人給鎖定了。

  那是一個負責園藝剪裁的園藝師。

  他一看事情敗露,立刻灰白著臉走出來,“對不起夫人,先生,是我昨天不小心將您的花給剪斷了,我太害怕了,所以就……”

  “不小心嗎?”宴驚庭垂眸看著他,語氣發冷,“這兒是宴家,我想不小心從你身上把四肢都卸了,你覺得這個理由夠不夠充分?”

  園藝師腳下一軟,癱在地上,半是跪半是趴的在地上痛哭流涕,被宴驚庭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楚知意將薔薇的枝葉都聚攏到一起,捏起那些帶泥扁下來的花骨朵,看了那園藝師一眼。

  她對宴驚庭說,“把他辭了吧。”

  宴驚庭垂首看她失落,沒再多說什么,只冷眼掃他,“還不滾?”

  園藝師屁滾尿流的跑了。

  其他人也立刻退了出去。

  “看來今天你一定看不到花開了。”楚知意坐在他身邊的石凳上,手中還捏著一朵薔薇的花骨朵。

  宴驚庭不知如何安慰人,只暗暗記下這件事,生硬的轉移話題,故意問了個蠢問題,“他顯然是故意的,你便放他走了嗎?”

  楚知意說,“那個園藝師我也見過幾次,平時很負責,在整理花園外面的草坪時,也會繞過我的薔薇,他那么做的確像是受人指使。”

  “等看他接下來會做些什么,揪出來誰把我的花給毀了……”楚知意恨得直磨牙,“我打死它!”

  宴驚庭聞言,便知道她心里是有氣的,他想起了什么,從她手中拿出一個都快開放的花骨朵,一邊擺弄一邊說,“以前媽跟我說過,有些花因為花瓣太多,需要人工幫助它開花。”

  扁平的花骨朵在他精細撥弄下,顫巍巍的露出粉紅色的花瓣,并不大,甚至有些狼狽的殘敗。

  他將泥用手帕擦掉,把花送到楚知意的面前,微微笑,“你拿著這個,我帶你去看薔薇開花。”

  那鮮嫩顏色的薔薇花在宴驚庭的手心安靜躺著,他手心也沾了泥,落在干凈的手心紋上。

  楚知意將它接過來,“你……不許反悔。”

  “答應你的事,我從不反悔。”

  ……

  楚知意傷口沒好全,電視臺那邊也請了假,現在不必回去上班,可宴驚庭還需要去公司忙工作,楚知意自己一個人就顯得十分無聊。

  偏偏她又是個閑不住的,這幾天將她的骨頭都躺酥了,便坐在沙發上和遠在京市的學長學姐們開會。

  因為她賺的大半錢財除了給宴驚庭外,就全部投在了公司里,李箬在公司里的進度也對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最近決策用的都不錯,公司的目標方向也越來越清楚,該增加崗位的增加崗位,該招人的招人,總之一步一步的穩著來。

  楚知意在網上簽了幾個合約,她們四個人算是統一了步調。

  四人分工十分明確,還有一些比較重要的就是拉贊助了。

  李箬對楚知意說,“過段時間我說不定還會回江城,去參加一個晚宴結交一些投資商,到時候你和我一塊兒去?”

  楚知意完全沒有拒絕,直接點頭,“好啊,正好我之前也認識了一些大佬,到時候我給你們牽線。”

  “師妹,你的傷怎么樣了?”安櫻關切的看著她。

  楚知意摸了摸已經完全愈合,笑著說,“沒事了,我已經養了好些天了,現在恢復的不錯,等明天再去做個檢查,就差不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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