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覺得自己從來沒這么尷尬狼狽的時候。
她蹲在桌底，看他的視角都得是往上的。
薄穆琛在看到她后，微微瞇起雙眼，步子又走近兩步，跟著蹲了下來。
“你怎么在這里？”
顧念還不知道怎么回答，男人緊接著道：“你想見這家餐廳的店長？”
顧念默了默，索性顧丫丫這時候跑開，不然她可能就是社死現場了。
點了點頭，“想見。”
不遠處，一群人疑惑地出聲。
“薄總，你看向桌底是……”
在他們的角度，并沒看到顧念。
顧念真不想出去，被他們看到沒什么，但如果丫丫突然回來，她生了女兒的事情就暴露了。
她臉上的抗拒太明顯，薄穆琛輕輕敲了敲女人的腦袋，“蹲好。”
顧念還沒反應過來，桌簾就被拉回了。
她又一次聽到一群人漸行漸遠的聲音，但很快一個腳步聲靠近，又是他。
“出來吧。”
男人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顧念探出腦袋，四周并沒有人，應該是都被他喊走了。
顧念鉆了出來，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謝謝，我先走了。”
總之，離開這里就對了。
但剛走一步，就被拽住手，男人輕輕一扯，顧念就被帶進懷里。
下一秒，就被壓在墻上，薄穆琛低頭，兩人的唇幾乎是貼著，十分曖昧。
“我幫你引走火力，你就這么報答我？”
顧念頗為無語，她要這么低調的原因還不是他？
但為了不暴露女兒，她只能陪他演戲，“那你想怎么報答？繼續救你的白月光？”
男人的目光深了幾分，似是想到什么，問道：“你之前說的機械心臟手術，現在能做了？”
顧念心道，果然還是為了顏沫清。
“可以試試，不過成功率不能保證，最多兩成。”
男人的目光黯淡了一下，聲音冷下，“我要的是絕對成功，她不能有事。”
顧念淡笑，“我目前無法保證，真是抱歉。”
薄穆琛似乎不是很信，“真是這樣？”
“當然，我從來不騙人。”
如果眼前的是她深愛的男人，顧念可能會有想撒謊的沖動，再制造一點手術意外，輕松就能解決掉顏沫清。
但沒必要，眼前的人，只是她的前夫而已。
她又不喜歡他，那當然是實話實說。
“薄先生，能放開我了吧。”顧念提醒道，他們兩個人這距離，太令人遐想。
卻不想薄穆琛低頭，在女人唇上輕輕碰了一下，“如果能救她，你第一時間和我說。”
顧念扯了下唇角，都懶得罵渣男了，“好。”
反正薄穆琛給錢大方，她要是能治，當然要這錢。
親親，無所謂了，他們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老夫老妻了這么多年，沒必要再因為這個害羞，只要不像上次那么過分就行。
不過，她以前倒是不知道，薄穆琛這么喜歡動手動腳。
男人目光深不可測，相比之下女人的透亮清明，對視后都很滿意。
“還有那天，是我太著急，沒給你緩沖，我會注意，循序漸進。”
顧念：“……”
還有下次？
“薄先生，請你自重。”
“要是顏小姐知道的話，會很難過吧。”
顧念推開他，轉身離開。
薄穆琛看著她的背影，目光逐漸變得深沉。
顧念找了個包廂，再讓人把顧丫丫帶回來。
“以后看到這個叔叔，能離多遠有多遠，知道沒？”
顧念認真叮囑。
顧丫丫迷惘地眨眼，“為什么呀，媽媽你以前都沒讓我這么遠離其他帥叔叔，這個叔叔我真的好喜歡。”
顧念無語，“為什么喜歡？因為他最帥？”
雖然不想承認，但薄穆琛確實是她認識的所有男人中最好看的，也是符合她審美的，女兒和她一個屬性也正常。
顧丫丫撲閃著大眼睛，可憐兮兮地開口：“不止是叔叔帥，我就是喜歡叔叔，媽媽，你就成全我和叔叔吧。”
顧念硬著心腸，“……不行。”
顧丫丫跺腳，氣沖沖地瞪著她，“媽媽，你好壞！”
如果是平時，顧念可能就心軟了，但今天她不能心軟，“就是不行。”
顧丫丫沒招了，氣得跑了出去，顧念也不擔心，她這么拒絕，孩子心里是有數的。
后面一段時間，薄穆琛這個名字又離著越來越遠，倒是顧家人催顧念回去好多次，最后直接拿住在醫院的奶奶做威脅。
顧念就找了個下午回去，和奶奶說過以后，就去了。
顧家別墅和曾經的差別不大，很多地方都翻新了。
傭人看到顧念，都是翻白眼遠離，就跟沒見到一樣。
顧念也不在意，她之前在顧家的待遇就是這樣，從未變過。
客廳里，顧清雅坐在沙發上，比上次見面消瘦很多，目光死死地盯著顧念，就像看到仇人一樣。
顧父和顧母就坐在對面，看到顧念，面色都很沉。
顧父拐杖在地上用力一敲，厲聲道：“逆女！給我跪下！”
顧念站得筆直，冷淡地看他們，“為什么要跪下？”
“婚禮上的事情，就是你做的吧，你知道這耽誤了顧家多少事嗎？”顧父怒不可遏，在婚禮上他因為面子帶女兒走，不代表他能接受這個結果。
這件事一鬧出來，高家和顧家，就再也沒有聯姻的可能了。
顧念也承認地干脆，“是我做的。”
“爸爸……”顧清雅眼里積蓄起淚水，眼睛很紅，明顯哭過很多回了。
顧父瞪著顧念，“你，你就是來顧家討債的，今天我打死你！”
說完，一拐杖直接往少女身上打去。
但拐杖并沒有打到顧念，在半路就停下，隨之而來不遠處一道冷呵。
“住手。”
男人清冷的目光定在顧念身上，旁邊的人都震驚。
薄穆琛？他怎么來了！
“薄少，你怎么會來？”
顧父一群人都不理解，“你和顧念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當年顧念和薄穆琛離婚的事情雖然低調，但內部的人都知道了。
薄穆琛怎么就剛好這個節骨眼來了？！
顧念也都愣住了，她都打算接住那個拐杖，他怎么就突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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