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峰估計想象不到,對于他的處置,秦朗格外的上心和積極。

  原本按照程序的話,就算是把一個京城政事堂二高員,這樣的一個三等高員拿下,至少需要三到六個月的時間程序。

  可是秦朗往往做事都特事特辦,根本不會給徐文峰操作的機會,更不可能讓他通過各種辦法,減輕罪責。

  秦朗和馮云回到政事堂大樓之后,直接命令各自的秘書,去通知其他宰相,立即前往會議室開會,研究處理格東村以及京城問題。

  對于剛離開會議室沒多久的其他宰相,當他們得知秦朗通知開會,都有些疑慮不解。

  這個時候秦朗要求召開會議,而且是特殊會議,到底意欲何為?

  諸如孔照祥和宗鐵勛兩個人,不得不去想這個問題,也不得不去考慮這個問題。

  他們現在明顯已經成了三方角色之中的兩方代表,如果不能明白秦朗這個第三方勢力主的心思,很有可能在會議上面被動。

  于是兩位宰相幾乎同一時間的派出秘書,仔細去了解發生了什么事。

  秘書們也都是有本事的人,不出十分鐘,就把秦朗和馮云前往格東村的方方面面,全都匯報給了兩人。

  兩人知道這件事之后,反應自然截然不同。

  孔照祥沒想到京城這個地界,也會出現這種事情,而且就在他們政事堂底下,盤著這么大一條毒瘤蟲。

  京城政事堂二高員徐文峰,他也見過幾次面,之前還覺得是個不錯的人,而且四十多歲的年紀,未來發展也不會太差,最低也就是個不入宰相閣的一等高員。

  可是沒想到這個徐文峰,竟然如此惡劣。

  這樣的人,怪不得秦朗氣沖沖的要召開會議。

  既然秦朗要召開會議,自己應該怎么辦?到底是支持處理徐文峰?還是不支持?

  他可沒忘記在上午的會議上,秦朗可是投了棄權票的話,這樣的一票棄權也導致古晟銘還有好幾個宰相也跟著效仿,險些導致他顏面盡失。

  幸好最后的全體投票,他的優勢可算是體現出來了,所以最終通過了歸還三萬平方公里領土給南y國的提議。

  但秦朗并沒有和答應的那樣,徹底的支持自己。

  當然棄權某種程度來說,至少是不反對,秦朗并沒有在這件事上面,和他唱反調,已經是個不錯的結果。

  “我也投個棄權?”當這個想法躍然嘴上的時候,孔照祥都被自己嚇了一跳,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

  這件事可不是自己拿來權衡利弊的事情,更不是用來償還人情或者挾私報復的事情,這可是關乎京城兩千多萬人的問題。

  自己身為首宰,理應考慮的問題是嚴肅處理,而不是投個棄權票,這種如此不負責任的做法。

  如果他不是首宰的話,還可以任性一下,但已經是首宰,那絕對不可能如此不負責任,不然被虎視眈眈的宗鐵勛抓住機會,肯定不會放棄打擊自己。

  “去宰相閣會議室。”

  想到這里的孔照祥,二話不說立即站起身來,直奔宰相閣會議室。

  與此同時的宗鐵勛也起身前往會議室,他端著保溫杯,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和走廊行走的政事堂高員們,都報以和善的微笑。

  他來到宰相閣會議室的時候,里面還沒有幾個宰相,即便是有也都是排名不高的,諸如姬臣文,還有李天祥以及姜朝。

  他來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之后便不多說話,而是閉目養神。

  在這樣的國家級會議室里面,沒有大聲攀談,沒有喧嘩議論,有的只有一片肅靜。

  一個一個的宰相走了進來,古晟銘,劉飛,還有吳興繁以及齊修清等人。

  在齊修清走進來不足半分鐘之后,秦朗和馮云聯袂而來。

  兩個人一起走進來,讓很多宰相的心里面都是一凜,察覺出了不一樣的滋味。

  以前的馮云是不會和秦朗如此親近,雖然馮云也支持過秦朗一兩次,但那是因為北狂王李玄狂的面子。

  可現在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樣子,完全不像是普通關系,倒像是朋友之間的交談。

  而且兩個人在政事堂宰相閣的地位可是不低,一個排名第四,一個排名第三,可以說非常接近副宰的位置。

  作為政事堂前四的宰相,他們兩個人若是真的聯合起來,那可是一種巨大的局勢變化。

  古晟銘瞇起眼睛,望著秦朗和馮云走的如此相近,心中的算計立馬多了起來。

  若真的有了馮云的加入的話,那么秦朗這邊的票數可就多了…

  自己這一票,還有姜朝,李天祥,算上秦朗自己,還有馮云,這就五票了,這要是再來一兩個宰相的支持,很有可能票數過半。

  不知不覺之中,秦朗竟然成了政事堂宰相閣最大的一股勢力?這種勢力增長之快,就連首宰孔照祥都要甘拜下風。

  問題是秦朗并沒有故意的去算計什么,去安排什么,一切都是這么的順其自然,不知不覺就做到了這一步。

  孔照祥和歐陽數最后也走了進來,兩個人幾乎是腳前腳后,各自端著保溫杯。

  這次是宰相之間的會議,并沒有其他政事堂高員,所以他們坐在的位置是會議桌,而不是主席臺。

  這張長方形的會議桌上,孔照祥這個首宰當之無愧的坐在正位,他的左手邊是馮云,右手邊是歐陽數,之后是秦朗,齊修清等等。

  “今天我與馮宰去喝了點酒,倒是違反了政事堂的規定,這一點我要提前和大家說抱歉。”

  秦朗一開口,提到的不是正事,反而是道歉。

  龍國政事堂規定,在職人員上班期間不得已任何理由和借口飲酒,輕則處罰,重則懲處。

  當然這個規定對于宰相們而言,就是一紙空文罷了,誰敢監督宰相們?

  但秦朗這樣的道歉,更像是突然襲擊,令其他宰相有些想不明白,他為何要道個歉?

  這不過就是一件小事而已,誰敢拿這件事來監督兩位宰相?

  孔照祥和宗鐵勛也皺起眉頭,也不太明白秦朗的意思。

  “但是在喝酒的過程中,遇到了一個叫鄭天的人,他父親是鄭新民,格東村的主任,又通過鄭天的口中知道了格東村對于撫恤金發放的問題。”

  秦朗根本沒有任何算計,他之所以提前道個歉,不過是為了引出這件事而已,他將完整的過程說出,并沒有簡化。

  如果簡化過程和細節的話,很難令這些宰相有憤怒的想法。

  畢竟能夠做到這個位置,早就鐵石心腸了,但凡還有一點脆弱,都不會成為宰相。

  那么必須要用惡劣的情節和形勢來激怒他們,讓他們同仇敵愾一般,來處理徐文峰。

  但很顯然,秦朗想的有些太美好,或者說把政事堂的宰相們想的太好了。

  不否定有為民請命的宰相,可這畢竟是極少數,更多數就是一名合格的政客而已,你指望他有很高的追求,那是不可能的。

  “不就是個撫恤金嗎?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吳興繁皺起眉頭,有些不悅的看了眼秦朗,沉聲問道。

  他一向都與秦朗不對付,凡是秦朗要做的事情,他總能挑出一些毛病。

  可這樣的挑釁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秦朗還真沒有注意過。

  可吳興繁心里清楚,是從秦朗在護城河遍布數千人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對秦朗的態度就不好了。

  因為護城河的問題,不僅僅是古家有利益在里面,他們吳家的利潤更多,幾乎占據百分之七十。

  然而秦朗不顧一切的派治安人員把護城河給圍攏起來,勢必會造成動蕩,風言風語會快速傳播,誤以為他們吳家完蛋了,護城河的水要變渾。

  也是從那個時候,他對秦朗很不順眼,以往支持過秦朗的他,現在也不再支持秦朗。

  任誰被碰了利益蛋糕,心情都不會特別好。

  他也是一樣。

  秦朗皺起眉頭,面色不悅的盯著這個吳興繁,自己什么時候得罪過他?

  而且這件事根本不是小題大做的問題,而是通過格東村的嚴重問題而顯示出來京城政事堂的失敗,這和大題小做有任何關系嗎?

  還有撫恤金怎么就成了大題小做的事情了?難道一名戰士犧牲之后,他的家人安頓問題,也是小事嗎?

  在吳興繁的心里面,難道真的沒有一點百姓?只有自己?

  秦朗心涼如鐵,但對于吳興繁的這種態度,他可不會慣著對方的臭毛病。

  “你閉上嘴巴,沒人把你當成啞巴。”

  “什么叫做小題大做?撫恤問題是小事?犧牲的戰士是小事?這話你在政事堂說一說也就罷了,你敢當著媒體去說嗎?”

  “你吳興繁大魚大肉吃的腦滿腸肥,難道就不管犧牲戰士家人的死活了?”

  “你踏馬在這里道貌岸然,外面有多少人受苦,你知道嗎?”

  “搞個錘子喲,就你這種人,也配做宰相?”

  吳興繁原本冷酷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變的陰沉如鐵,而且怒火也在心中翻騰。

  秦朗如此罵他,簡直是把他的臉,當著其他宰相的面前狠狠踩了下去。

  “秦朗,你放肆!”吳興繁一拍桌子,怒瞪著對面秦朗。

  秦朗扭了扭脖子,冷冷開口:“怎么?想對我動手?”

  他打量了吳興繁一圈,忍不住嗤笑開口“就憑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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