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不了!”
血月教女殺手嬌喝了一聲,身下的大鐘驟然迸發出一股滔天吸力,漫天雪塵倒卷而起,沒入了鐘口之中。
此時此刻,申吉感覺步履維艱,整個人要離地而起。
“哼!”
他悶哼了一聲,殺意熾盛,恨不能返身殺回去,不過最終還是壓制住了。
他的身軀猛地一震,覆蓋在體內的鳳形氣罡罩瞬間脫體而出,像是活過來了一般,帶著璀璨的霞光沖向了大鐘。
“唳!”
鳳凰鳴叫九霄,撐開了巨大的羽翼,為申吉擋住了風雨。
而它自己則是縱天而去,帶著一往無前的威勢,一頭撞進了大鐘之中。
“當”的一聲響起,晴天起驚雷,整片天地神光熾盛,一片刺目,什么都看不到了。
無盡雪塵化為一圈圈氣浪朝外圍擴散開去,大地如波濤一般起伏不定,聲勢浩大,震驚百里。
“誰在戰斗?”
“竟有此等聲勢!”
五道縣城中,有強者覺察到了端倪,舉目眺望,看到了模糊的景象。
申吉此刻所處的位置距離縣城并不算太遠,急速趕路半個鐘就能抵達。
但是,很明顯,血月教殺手不想給申吉這個機會。
她的趕路方式太詭譎了,像是穿梭在虛空中一樣,不講武德。
每次申吉拉出一段距離,她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趕過來,堵截住前路。
“何必瞎折騰呢?過來,讓本使一腳踩死你不就好了嗎?”
女殺手笑聲猖狂無比,完全不將申吉放在眼里。
而申吉呢,他的雙腳已經結了一層厚重的寒霜,臉上的氣色明顯十分差勁。
“哈哈……”
聞言,他莫名的笑出了聲。
怒笑!
胸腔中的怒焰幾乎要炸開了,卻在最后時刻化為了笑聲!
“咔嚓!”
覆蓋在他雙腿上的堅冰被他硬生生震裂,肉眼可見他的表皮已經皸裂了,露出了青紫的血跡。
可他卻毫不在意,整個人化為一道閃電,眨眼間消失在眼前。
“據了解,他的性格不應該是這樣才對,竟然這么忍得住氣,實在是難的。”女殺手輕聲自語,略感不解。
“不過嘛,本使親自追殺,害怕才是正常的,哈哈哈!”
她嬌笑連連,身下的大鐘撞破虛空,再度出現在申吉頭頂。
這一次除了鐘波、吸力外,她還親自出擊,用偷盜來的魚腸劍斬出數道凌厲的劍光。
但是,申吉一心想逃,哪怕是破殼境強者也很難對他造成致命傷害。
不過,在連續的奔波中,他體內的寒毒也積攢了很多,全身大半皮膚已經變得青紫了,但他仍在堅持著。
不拋棄、不放棄,這并不是他人生的信條,但他卻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尊上、大老爺,是我們連累了你,嗚嗚!”
豬魚蛋和大黑豬眼角憋著淚水,只是剛流出來,就結成了冰晶。
此刻,它們全身已經僵硬了,后肢裹上了一層厚重的寒霜。
“我們不都是互相連累嗎?小小一點劫難,又算得了什么!”
申吉呼出一口氣,瞬間就將前方的巨石凍裂開了。
很難想象,他體內的寒毒積攢到了怎么一個程度。
前方,五道縣城已近在眼前!
寒冬臘月,卻有一大片稻田清脆欲滴,讓人有種恍惚感。
“嘗試過絕望的滋味嗎?那就是希望近在眼前,就差那半步,卻怎么也夠不著!”
血月教女殺手那陰惻惻的聲音響徹稻田上空,令人不由心生膽寒。
話音剛落,一口大鐘轟然降落,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申吉罩去。
眨眼間,他就感覺整片天空都暗淡了下來,所有的光彩都在快速消失……
“哈哈,絕望,真是美妙啊!”
女殺手笑的花枝亂顫,雖然她蒙住了臉,但是那種魅惑依舊讓人難以抵抗。
“好大的黑鐘!”
“好像是血月教的喪門鐘,難道是那幫子變態殺人狂魔?”
“快看,鐘上還站著個人!”
城內的人議論紛紛,對著大鐘指指點點。
“哼!”
女殺手瞥了縣城一眼,滿臉不屑,緊接著她念了急劇咒語,身下的黑鐘快速收縮起來。
這時候,她才覺察到不對勁,申吉不見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不對,遁地的痕跡,那頭豬崽子怎么還留有余力?!”她氣的三尸神狂跳,沒想到煮熟的鴨子就這么跑了。
鎮陰司門口,豬魚蛋帶著申吉一行從地里鉆了出來。
只是,剛一出來,它的后腰就變成一團雪塊,神志也變得渾渾噩噩了。
在黑鐘鎮壓下來的前一刻,它拼著最后一口氣,帶著申吉等人遁進了地里,急速轉移了過來。
“魚蛋!”
申吉一臉不安,急忙將抱起來,運轉氣血為它驅寒。
而后他又馬不停蹄朝內堂沖去,在半道上又喚人叫來花公公和王紅豆。
“申千戶,你怎么了?”
一路上,不少百戶、總旗看到他渾身青紫的模樣,都嚇了一大跳。
早前,可是傳來消息,申千戶將陽神門的少主圣虛公子給打的生活不能自理,連圣虛九劍都被他剁了。
這可是絕世猛人!誰能將他傷成這副模樣?
申吉一路前行,沒空去回應,他現在指向找到火中蓮,配齊藥方,救活豬魚蛋與大黑豬。
“申千戶!”
突然,迎面響起了一道略顯尖銳的聲音,花公公來了。
“花公公,可有火中蓮、燧石粉、無垠水這三味藥?”申吉開門見山問道。
“早前聽你說急用,咱家早早就準備好火中蓮了,至于燧石粉與無垠水,想來司里的藥房是有的。”
花公公取出一個長條狀的木盒遞給了申吉,又喚人馬上去取另外兩味藥過來。
“多謝公公!”
申吉鄭重道謝,抬手揭開盒蓋,一股灼熱的藥氣立時撲面而來。
盒中陳放著一株蓮花狀的草藥,其彌漫出的霞光宛若火焰一樣,照耀的周圍一片通明。
“咱倆的關系,還需要客氣嘛?話說你這是中毒了嗎?”花公公問道。
“中了寒毒,因雪人詭而起。”申吉開口解釋道。
“雪人詭?想來是新誕生的詭異。”花公公低頭沉思。
很快,燧石粉和無垠水就被送了過來。
“火中蓮三錢、無垠水一兩、燧石粉兩錢,一起吞服就可以了。
不過,想要完全痊愈,還需要連續吃七天藥。”洪易開口道。
“七天?我等不了那么久……洪易,照顧好它們。”
申吉服下一副藥劑,轉頭看向城外,隨后蹬裂大地,沖天而起。
“師父!等養好身體再戰不遲啊!”洪易不安的叫喊道。
“啪!”
回應他的是一只從天而降的小白猿。
之前小白猿被申吉塞進了衣領中,這次他要去戰斗,自然不可能帶著這個累贅。
城外,血月教女殺手氣的肺都要炸了,她一路布局,耗費了多少心血,才將申吉搞成殘血。
本想是最后一波收了他的小命,卻沒想到一時疏忽,竟然他給跑了。
前方可是縣城,她雖然狂傲,卻不是傻子。
縣城內高手如云,鎮陰司底蘊深厚,單對單她自信無敵,但是面對群雄,稍不留神就可能被陰死。
她只好收起心中的怨念,轉身離開。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申吉沖出來了,比起先前,他的精神氣要好上幾分,腿上的冰霜也已經消融了。
“賤人,留下命來!”
申吉的吼聲如晴天霹靂,震驚四方。
縣城內,無數人都被震得耳膜嗡嗡作響,不得不緊捂耳朵,而此來削減那霸道的音波。
“你還敢出來?!”
女殺手本來都想走了,沒想到申吉還送上門來。
她的第一念頭便是“后方有鬼”,申吉肯定糾集了一幫人準備圍堵她。
然而,她觀察了一下,發現縣城中確實有幾道強大的氣息朝她投注了目光,但是并沒有沖出來。
“砰砰砰!”
視野盡頭,申吉如蠻荒暴龍一般,背負直沖云霄的氣血狼煙直沖向前。
沿途所過,大地寸寸瓦解,無數稻谷被恐怖的氣浪攪的支離破碎。
此時此刻,他面色猙獰似惡鬼,心中只有滔天的殺意。
在出發前,他就將身上的請明珠收進了源寶囊中,因為他要用最暴力的方式將血月教的殺手送上西天!
“錚!”
兇刀橫在胸前,再加上他那極致的速度,虛空似乎都要被斬爆了。
“不自量力!”
女殺手悶哼了一聲,掌心中的黑鐘霍然變成小山大小,橫擊而出,撼動天地。
“沸血!”
下一刻,申吉直接動用了搏命禁術!
這是很少見的,剛剛接戰,就要分高下,決生死!
可想而知,申吉到底有多么恨這個人!
“死死死!”
申吉吼聲如雷,他的身上陡然綻放出凄艷的血花,整柄兇刀也被染紅了,實質化的煞氣附著在刃上,帶來一股恐怖的空間切割之力。
這一刻,他心中有種感覺,就算前方是一輪太陽,他也能斬爆。
一往無前!
“當!”
一道振聾發聵的巨響傳出,緊接著則是萬丈神芒爆發,一片刺目。
“那是什么?!”
“啊!我的耳朵,還有眼睛!”
“疼!”
后方的縣城中,無數人痛苦的捂著耳朵和眼睛,受不住這般狂暴的沖擊。
“快!還愣著做什么,快打開法陣!”守城將領大聲呼喚道。
很快,墻頭就撐起了一道透明的光幕,抵擋沖擊過來的能量波。
“噗!”
在申吉的一擊之下,黑鐘被磕飛,連帶著女殺手也被撞飛,口中吐出大量鮮血。
趁她病,要她命!
申吉得勢不饒人,悍勇出擊。
他的脊椎骨如神龍起伏,根根大筋似老樹盤根,體內氣血若蒸汽機轟鳴。
他雙手握刀,整個人如癲似狂,即便是最有經驗的武道宗師,也看不出他此刻使的是什么刀法。
但是,他揮出的刀氣卻壓蓋了寰宇,連天上的太陽都為之黯然失色。
他的刀勢已充斥了這方天地!
“這!”
女殺手瞳孔猛縮,心頭警鐘狂鳴,沒想到申吉爆發出的力量如此霸道,為何他此前不用呢?
“當當當!”
心念起伏間,她掐起法訣,操縱黑鐘搖動起來,道道鐘波激蕩而出,化作重重屏障,想要擋住瘋狂的申吉。
“哧啦!”
然而,這些阻礙就如同水豆腐一般,根本難以阻止申吉。
他一刀劈出,直接將音波斬爆,二刀劈出,連黑鐘都被磕碎一角。
三刀劈出,化作血腥之光,染紅了天地,連天上的太陽都變成了一輪血日。
“斬!”
申吉仰天長嘯,兇狂無比,他所有的兇煞之力都注入了兇刀之中,一股腦朝女殺手劈去。
“你……”
女殺手的臉上終于出現了驚駭之色,恐懼就像是萬千利劍直直朝她刺來,令她悚然。
這一刻,她失去了直接攻擊的勇氣。
她轉身就跑,遁進了虛空之中。
“休想逃!”
申吉怒吼,一雙血眸幾乎要瞪裂開來,他的殺意熾盛如烈火,不宰了女殺手誓不罷休。
無窮無盡的氣血都被他激發出來,灌入兇刀之中。
“咔嚓”一聲響起,虛空裂開了!
空間罡風如惡鬼般咆哮著,恐怖無比。
“啪嗒!”
一道身影從空中墜落,她全身沾滿了血水,血月黑袍也破碎了,露出一張嫵媚動人的面孔。
申吉狂奔向前,二話不說,按住她的腦袋猛地往下砸。
“當當當!”
悅耳動聽的交響樂響起,他將其當成了音鍵,舉起又砸落,舉起又砸落,循環往復,生生不息。
不得不說,女殺手的身子骨比其一般人實在要強大太多了,以他的手勁砸了數十下,竟沒能將她的頭骨砸碎。
“我......”
“我不想聽,你不是能耐嗎?你不是猖狂嗎?你那能耐勁呢?
想殺我,我就在這里,你倒是來啊!
別客氣,照著臉打!”
“打呀,我讓你打,你聽見沒?
為什么不打?為什么不大,難道是我不夠格嗎?
還是要我教你?”申吉綿連癲狂,如癲似狂。不得不說,女殺手的身子骨比其一般人實在要強大太多了,以他的手勁砸了數十下,竟沒能將她的頭骨砸碎。
“我......”
“我不想聽,你不是能耐嗎?你不是猖狂嗎?你那能耐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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