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陳醫生,別慫! > 第429章 虛參與虛剛
  “踏……”

  轉身,申吉離開了大雄寶殿這方地界。

  雖然擊殺智深主持可以不斷收獲灰白之氣,但是此刻他的體力有限,并無修為在身,只比普通人強大一些而已。

  若是不斷將精氣神耗費在這里,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穿過一片碧綠青翠的小樹林,他來到兩座古色古香的屋舍前。

  這里的環境十分清幽,小橋流水,亭臺樓閣,有種江南水鄉的韻味。

  一間較小的屋舍前,栽種有一株高大的木蘭樹,枝杈上點綴著無數朵米白色的蘭花,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風一吹,無數花瓣落下,像是一個個精靈在空中起舞,美不勝收。

  申吉伸出手,接過數片花瓣,湊到鼻端聞了聞,呢喃道:“木蘭何辜種此地?”

  “嘭!”

  下一刻,他一腳踹開了屋門,大踏步走了進去。

  這間屋子并不大,里面的陳設也十分簡陋,除了一張木桌以及四張椅子外,就只剩下一張木床了。

  床上,被子微微隆起,似乎裹著一個人。

  申吉看了一眼后,猛地抬腳掃向邊上一張木椅。

  “轟”的一聲響起,木椅飛出,并不是擊向床榻,而是撞向床底。

  “啊!”

  兀的,床下響起孩童的驚呼聲。

  緊接著,一道瘦小的身影從床的另一個方向鉆出,麻溜的跟只猴子一樣。

  這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眸子里帶著一股機靈勁,看上去頗為喜氣,給人一種開朗活潑的感覺。

  他叫“虛剛”,也被記錄在紙張上,最喜歡研究人體構造。

  “師兄怎么是你啊?我還以為是夜里那些不干凈的東西呢!”

  小男孩看到“虛竹”,一副自來熟的樣子,湊上來開口道。

  “不干凈的東西,不就是你…們嗎?”申吉似笑非笑的盯著小男孩說道。

  “師兄就愛胡思亂想,要不讓師弟將你的頭取下來看看,治治病根?

  在開顱這方面,方圓百里內我說第二,無人敢言第一,被我治過的生靈都說好。”

  小男孩眸光灼熱,貪婪的盯著申吉的項上人頭。

  話音剛落,申吉就感覺自己的脖頸處傳來了一股拉扯感,刺痛無比。

  最為詭異的是,他持刀的那只手竟不由自主的舉了起來,朝著脖子靠近。

  “你錯了,我才是開顱第一高手!”

  兀的,申吉大吼,全身青筋暴突而起,臉色猙獰似惡鬼。

  躬身,

  扭腰,

  甩腿!

  虛剛想要躲避,但還是慢了半拍,腦袋被申吉鋼鞭般的大腿掃中,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狠狠地砸向墻壁。

  在這個過程中,有炒豆般的骨骼碎裂聲響起,噼里啪啦,極為刺耳,讓人毛骨悚然。

  “啊……師兄你偷襲,不講武德!”

  虛剛并未死去,他的顱骨碎了,頭皮裂開,隱約可看見腦漿,鮮血淌滿一地,但就是不死。

  相反,說話的語氣更加中氣十足。

  申吉雙眸微瞇,看了眼虛剛,又將目光投向手中的斷刀,若有所思。

  下一刻,他腳踩玄步,縱身向前,再次掃出一腳,狂暴的勁風卷起,吹的屋舍中的門扉咯吱作響。

  “嘭!”

  虛剛雙手猛拍地板,一躍而起,險而又險的避開了申吉的這一腳。

  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申吉一腳剛落,一腳又起,如同連弩一般,橫掃而來。

  “啪!”

  虛剛再次被踹中,肋骨凹陷下去一大片,大片血花綻放,極為凄艷。

  “可惡,你這個瘋子,我一定要挖了你的心肝肺!”虛剛怒吼,臉色猙獰無比,哪還有先前的單純模樣。

  聞言,申吉的心肝肺就傳來了一陣刺痛感,與之前脖子被撕裂的感覺相似。

  “僅憑言語,就可以傷人嗎?不借助斷刀,殺不死它們嗎?”

  他低語,眸中泛起絲絲血色,強忍著身體傳來的不適,踏步向前,一刀斬落!

  “噗嗤!”

  沒有任何意外,一顆大好頭顱飛起又落下,灑下大片鮮血。

  游級灰白之氣+1

  轉身,他走出了屋門。

  “咯吱吱……”

  不一會兒,屋門自主閉合了起來。

  “嘭!”

  申吉再次踹開,直接沖進去,掀翻木床。

  虛剛想開口,就被申吉一刀剁掉腦袋。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似乎演練了無數遍,半點猶豫都沒有。

  灰白之氣+1

  “不死……這必然與秩序法則有關,我該如何破解呢?”

  申吉望著門口的木蘭樹,陷入了沉思。

  然而,思索了許久,依舊毫無頭緒。

  轉身,他走向另一間屋舍。

  “嘭!”

  相同的操作,一腳踢開。

  一個光頭男子坐在廳堂的木椅上,正拿著一本佛經研讀。

  此人便是大師兄虛參,他臉色蒼白,雙眸布滿了血絲,看起來極為妖異。

  即便門被申吉踹開了,他依舊自顧自的看著佛經,沉浸其中,連抬頭看一眼的動作都沒有。

  桌上,有一個精美的小碗,虛參一手拿著佛經,一手伸向碗里,不斷拿手指頭在里面攪啊攪,而后又舉起手伸出舌頭去舔。

  “沒了,我的蜂蜜怎么沒了?該死,沒有蜂蜜我怎么研讀佛經?沒有蜂蜜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兀的,他抬頭望向申吉,聲音陰惻惻,在寂靜的房間內顯得格外詭異。

  “既然你覺得活著沒意思,不如讓我送你上路。”

  話音剛落,申吉直接化為一道虹光,飛身向前。

  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帶水。

  “不,在師弟的身上我聞到了蜂蜜的氣息!”

  面對來勢洶洶的申吉,虛參并沒有如預想中那般嚴陣以待,反而露出了極為亢奮的神色。

  “蜜來!”

  他舉起手中的小碗,輕輕一轉,頓時激蕩出大片曦光,在空中凝聚成一根根中空的針管,鋪天蓋地朝申吉刺去。

  “鏗鏗鏘鏘!”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源術攻擊,申吉不得不改變移動方向,并用手中的斷刀格擋逼近的“針管”。

  他現在連罡氣都激發不出來,若不躲開,必會被扎成馬蜂窩,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交出蜂蜜!”

  虛參厲聲咆哮,神情極為癲狂,宛若嗜血的兇獸,猙獰無比。

  他的手狂抖,手中的小碗也跟著顫動起來,大片“針管”從其中傾瀉而出,將桌子、地面洞穿,勢不可擋。

  若申吉的修為還在,肯定不會躲避這道小小的神通,甚至都不用布下防御,而是硬頂著向前轟擊。

  他在房間內騰挪躲閃,憑借著超強的靈覺避開了無數致命攻擊,一步步的朝門口退去。

  “哪里走?!”

  虛參大吼,眼珠子暴突,綻放出駭人的血光。

  他猛地站起身,大踏步向前沖去,要將申吉截住。

  哪知,在這個時候,申吉不退反進,一個就地滾葫蘆,劈開了眾多“針管”后,猛地躍起,揮動斷刀劈落。

  “啊……”

  觸不及防之下,虛參那托著小碗的手臂被連根切斷,疼的他不由自主的叫出了聲。

  “噗嗤!”

  趁他病,要他命,申吉并沒有給予他任何機會,直接揮刀斬向他的腦袋,當場就讓他身首分離。

  怨級灰白之氣+1

  “呼哧!呼哧!”

  端端幾息時間,他幾乎將這具身體的潛能用到了極致,消耗是驚人的。

  不過,獲得的成就足以讓人側目,他憑借一具凡軀以及一柄斷刀,就能斬殺怨詭。

  放在過去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因為一個手持大刀的三歲小孩是不可能斗得過一個成年人的。

  更何況那“成年人”還掌握有一尊法器!

  申吉走上前,將虛參手臂上的小碗抓在手上,細細觀摩。

  小碗釉質透明如水,胎體質薄輕巧,潔白的瓷體上敷以藍色紋飾,素雅清新。

  他抓在手上盤玩了一會兒后,突然發現了一個尷尬的事情。

  他不是源修,這玩意對他沒有多大作用,充其量就是個玩具,連吃飯都用不上。

  不過,他還是收了起來,準備去驗證一些事情。

  在虛參的房間中逛了幾圈后,再無其他發現。

  于是,他轉身走出了屋門。

  “啪!”

  過了一小會后,屋門自主閉合。

  在這個過程中,申吉手中的小碗在快速虛化,最終徹底消失,失去了所有痕跡。

  “寺廟內的三個僧人,皆不滅,可不斷復生;三人皆被我殺過,卻尋不到有用的線索。

  那么就只剩下半夜敲柴房門的那個不知名存在了!”申吉眸光一閃,身上透發出一股煞氣。

  他發現在這里修為受限,沒有充沛的氣血可以凝聚罡氣,也無法動用神識,但是吸收、凝聚、撬動天地間的煞氣卻不受限。

  這或許是一個突破口!

  在木蘭花下盤坐休息了一段時間后,他決定朝去其他地方看看。

  無法動用神識掃描周邊的情況,那只能用腳去度量了。

  他很謹慎,隱蔽氣息,踏地無聲,在陰影里游走,試圖尋出那個“敲門詭”。

  “他該不會是在找本帝吧?!”

  黑狗崽仍在暗處觀察著,有些擔心。

  事實上,申吉每殺一個僧人,黑狗崽的記憶都會被這里的幻境重新格式化,以免出現漏洞。

  申吉在這里已經算是異端了,可以稱得上百無禁忌,視戾詭設下的規則如無物,隨意踐踏,卻不受反噬。

  歸根結底,是他手上抓著的那把斷刀,護住了他的心智與記憶。

  “唰唰……”

  申吉如一尊幽靈般穿行在寺廟中的各座建筑物之間,尋找線索。

  可是結果讓他無比失望,除了偶爾不知何處響起的蟲豸爬動聲外,周圍一片死寂,連個詭影都看不到。

  “他肯定在找什么東西,絕對不能讓他發現本帝的存在。”暗處的黑狗崽神色凝重,十分警惕。

  申吉越走越遠,最終來到了廟門前。

  一門之隔,宛若兩方天地,廟內有血色月華照耀,雖然顏色十分妖異,但至少還算亮堂。

  而廟門外呢,則是白霧滾滾,繚繞翻騰,似真似幻。

  站在廟門口,連三米外的東西都看不清。

  申吉盯著白霧看了許久,始終無所收獲。

  “踏……”

  于是乎,他邁步走了進去。

  過了一會后,他又回到了廟門口。

  緊接著,他又走了進去。

  ……

  往返數次后,他不再試了。

  白霧中有場域之力存在,會讓人在不知不覺間折返回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該怎么辦?”申吉倚靠在門柱上,眸中泛起迷茫之色。

  說實話,他有些懷念被金雕王和紫牦王追擊的那些日子了,兩尊獸王強大無匹,但至少看得見、摸得著。

  若真的被逼到絕境,他憑著血勇也敢上前硬拼幾下。

  哪像現在,被困在這里,換了身體,修為又被剝奪,失去了方向。

  “遵守規則活,違背規則死。”

  兀的,他想起了之前紙張上寫的字,低語道:

  “難道遵守規則才能活下去嗎?可是我違背了規則不也沒死嘛,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半個鐘后,他依舊沒理出半點思緒,反而越思考越混亂。

  “果然,費腦的事情終究不適合我。不管了,先拿十道“智深牌”游級灰白之氣再說吧!”

  于是乎,他又來到了大雄寶殿。

  闖殿,

  揮刀,

  折返。

  十步殺一人,他將這句詩演繹的淋漓盡致。

  游級灰白之氣+10

  收工,他再度回到了柴房。

  關門,睡覺。

  想不通,那就睡覺!

  累了,那就睡覺!

  這世間,就沒有一頓睡覺解決不了的事情。

  如果有,那就兩頓。

  “這人有些古怪,大半夜不睡覺在各個宮殿亂逛,得提防些才是。”

  黑狗崽從暗處默默退了回去,回到了寺廟圍墻腳下的狗窩中。

  寺廟的夜更靜了,只剩下風在嗚嗚呻吟。

  “當……”

  第二天清晨,也不知是誰敲響了廟內的古鐘,將申吉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敲尼瑪的喪鐘啊!”申吉直接破口大罵,聲音隆隆,若悶雷滾動,與鐘聲不分伯仲。

  “虛竹,你說的甚么糊涂話,還不趕緊起來做功課!”

  智深和尚的聲音從大雄寶殿中傳出,激蕩起層層漣漪,響徹在寺廟上空。

  “老不死你找砍不成?”

  申吉剛睡醒,眸子猩紅,戾氣橫生,他摸向腰間的斷刀,準備去尋老和尚晦氣。

  就算不能將其徹底滅殺,砍個十回八回的,不僅能解氣,還能收獲不少灰白之氣。

  說干就干。

  不過,當他踏出房門的時候,卻硬生生熄了這個念頭,因為他發現智深主持、虛參、虛剛已經聚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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