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你也不懂的，”康慧揉揉戰翌的小腦袋，“阿姨幫你洗澡，完了就早點睡吧，阿姨明天下了鐘點工的班，就送你去找媽媽。”
“好的阿姨，還是謝謝你。”
戰翌漆黑的眸看著康慧，眸光里含著感激。
正這時，“咔噠”一聲，入戶門響了。
戰翌的小身體一抖。
他不想看到那個尖酸刻薄的奶奶。
“不要怕，”康慧摸摸他小臉兒，“是我老公回來了。”
戰翌就“嗯”一聲，點點頭。
“康慧，你死哪里去了？”臥室外面傳來醉醺醺的男人聲音。
康慧臉色一緊，有些害怕地低語道：“他怎么又喝多了？”
“阿姨，”戰翌也跟著緊張起來，“需要我幫你嗎？”
“不用，”康慧蹲下身，低聲對他說，“你在房間里好好呆著，不要出去。”
戰翌就乖乖地點點頭，可他看出來，康慧的臉色已經蒼白了。
她在害怕，怕外面那個喝醉酒的男人。
康慧打開臥房門出去，就被自家男人一把掐住了脖子。
“我叫了半天，你在忙什么？我累一天了，喝口水都沒人給我倒！”
“我去給你倒水。”
康慧瑟瑟發抖地說，兩手抓著男人的大掌，防止他加大力道。
男人一把將她摔在沙發上。
康慧爬起身，趕忙拿杯子給他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幾上。
男人卻沒有喝水，而是一把摟住了她的腰肢。
“啊，”康慧低聲叫起來，“不要鬧，我還要哄女兒睡覺。”
“你拒絕我？”男人惡狠狠道，“早幾年你干嘛不拒絕我？啊？當初要不是你對我投懷送抱，你現在不還在文水婦幼保健院做給人接生的護士？”
“我寧可再回去做護士，”康慧說，“我不想過現在全職在家的日子。”
“啪！”男人一巴掌把她打在沙發上，怒道，“你吃我的喝我的，什么都不干，就在家看看孩子，還這么多牢騷？早知道你這肚皮不爭氣，我特么不要你啊！”
康慧捂著臉，卻不敢吭聲，眼淚卻“撲簌，撲簌”落下來了。
“哭什么哭？”男人將她拎過來，又要扯她衣服。
“別，”康慧低聲說道，“一會兒女兒要睡了。”
“啪，”男人又給了她一巴掌，“別拿那個賠錢貨說事！”
他將康慧摁在沙發上，就要強行無禮。
“別，求你，孩子還沒睡呢！”
“別給我扯孩子，老子的老婆，碰不得嗎？”
男人低頭咬下來。
“咚！”后腦勺痛吃一記，一只皮鞋砸到他頭上，又落進沙發里。
男人捂著腦袋愕然回首，就見身后站著個四五歲的小男孩。
小男孩清秀俊氣，儀表非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但是剛才那一記，就是小男孩拿皮鞋砸了他。
“好啊康慧！”
男人狠狠給了康慧一巴掌，轉身將戰翌拎起來。
“怪不得你不伺候老子，原來你偷藏了男人，還是個這么嫩的男人！”
說著，他就要把戰翌狠狠摔在地上。
“不要啊，”康慧給他跪下來，“這孩子無家可歸，我暫時收留了他，你不要傷害他！”
“無家可歸？”男人瞇了眼，看著戰翌，問道，“小兔崽子，你是誰家的孩子？你爹可是有錢？”
“啐！”戰翌啐了他一口，“大壞蛋，我干嘛要告訴你！”
“小兔崽子居然敢罵我！”男人舉高了胳膊，“看我不摔死你！”
“不要啊，求你不要傷害他！”康慧抱住了男人的腿。
“滾一邊去，”男人踹開了她。
“阿姨，”戰翌凜然說道，“你不要求他，我不怕！”
“你還嘴硬！”男人拎著戰翌，惡狠狠地扔了出去。
“戰翌！”
康慧沒命地撲過去，在狹小的空間里接住了他。
“戰翌，你沒事吧，你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