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嬤嬤乃當年靜慈修士留在宮中的人,在宮中也算是備受“尊敬”的老嬤嬤,哪怕是一般的秀女都不敢和她們硬碰硬。
所以她們并未將陸沉珠放入眼里,認為她不過是隨便拿捏的存在。
不料她們還未碰到陸沉珠,就被她一腳踹翻在地,一把老骨頭都差點摔斷。
“哎呦……”
陸沉珠腳下一點,穩穩落在李寧月的身后,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向后一擰,一下就把她的外袍褪了下來。
“啊啊啊……”李寧月像驚弓之鳥,“你做什么!”
陸沉珠笑瞇瞇道:“做小姐你方才說的啊,把你拔干凈,然后丟出去,讓所有人都看看小姐你的姿色啊。”
“你敢!”李寧月氣得臉色鐵青,“你可知道我是誰!我是太子太傅之孫李寧月!是未來的太子妃!總而言之,你若是敢噴我一根汗毛,皇上不會放過你的!”
陸沉珠一愣,太子太傅之孫女?
太子妃?
一看陸沉珠的臉色,李寧月以為陸沉珠怕了,冷冷道:“你若是怕了,就趕快放開我!”
陸沉珠嗤笑道:“皇上連太子都沒立你就說自己是太子妃,怕不是腦子不好使吧?”
李寧月眼底劃過慌張,忙道:“你快放開我!”
“急什么?”陸沉珠笑瞇瞇道,“這才脫了一件呢,嗯,慢慢脫衣太麻煩了,不如本小姐直接幫幫你吧。”
陸沉珠說著從腰間抽出一柄鋒利的匕首,“唰唰”在空中舞動一下,就把李寧月的長袖割了個七零八落。
這可把李寧月嚇傻了!
這是什么削鐵如泥的匕首?!
最后陸沉珠將匕首抵在了李寧月的喉嚨上,笑得十分溫柔:“你可別亂動啊,否則這割衣服就變成了割喉嚨了,你放心,我這一劃,保證你外衣、中衣、里衣、褻衣和肚兜,統統都劃開!”
李寧月從未見過像陸沉珠一般的貴女,怕得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你……你……我……你敢!你敢!”
“我來咯,三、二、一……”
“嗚嗚……”
突然有人從后方出現,輕輕握住了陸沉珠的手腕。
“別鬧。”
柳予安無奈的聲音傳來,帶著深深的無奈。
李寧月望著天神下凡般來“救”自己的柳予安,眼淚瞬間涌出。
“予安哥哥……”
而對方的下一句話,直接李寧月所有的感動都堵在了嘴里。
“仔細劃到手。”
李寧月:“???”
現在是陸沉珠劃到手的問題嗎?
陸沉珠聳聳肩,反手收好手術刀,冷冷睇了李寧月一眼道:“沒有下次,否則天王老子來了,你都要給本縣主出去裸奔。”
言罷,陸沉珠看也沒看柳予安一眼,轉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柳予安:“……”
一股不好的預感躥上柳予安的心頭,讓他心中煩躁不已。
他想喚住陸沉珠,卻被李寧月一下拉住了衣擺。
“予安哥哥……我……嗚嗚嗚……”
柳予安突然出手,一刀砍掉了李寧月拽著的布料。
在清寒的春夜里,他的眸光又黑又濃,仿佛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潭,讓人窒息。
“李寧月,靜慈沒告訴過你嗎?你記憶中的那個人他已經死了,本督公可以看在太子太傅的面子上饒你一命,但這是最后一次,你若再敢唐突陸沉珠,本督公一定活剮了你……”
李寧月狠狠打了個寒顫,“我、我……”
“你如果不相信,可以找白守元打聽一下,本督公是如何刮了洛枳的。”
洛枳……
李寧月每個月都會收到自家爺爺送來的“情報”,上一次的情報里就包括洛枳之死。
所以……洛枳的慘狀,竟然是柳予安做的?
李寧月突然有點想吐,連帶著兩股戰戰。
“我、我……”
丟下這句話,柳予安朝著陸沉珠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留下李寧月越哭越傷心……
為什么會這樣?
柳予安怎么完全變了一個人?
那她過去做的一切,討好靜慈修士、學習醫術、苦練琴棋書畫等等……一切還有意義嗎?
……
柳予安站在陸沉珠的房前,猶豫再三還是輕輕敲了敲房門。
本以為陸沉珠不會理會自己,不料她一下就開了門,倚在門邊淡淡道:“柳督公有事?”
柳予安:“……”
直覺告訴他,陸沉珠生氣了,如果不哄好,未來可能有大麻煩,雖然她好像不需要自己哄。
柳予安輕聲道:“抱歉,我不知道她會給你帶來這么大的麻煩,我明天就把她送走。”
“別啊,”陸沉珠冷哼道,“你的青梅竹馬呢,送走干什么?只要她不來我這里找罵,打擾我的清凈就行,哦對了,她的嘴如果下次還是這么不干凈,別怪我替她漱漱口。”
“青梅竹馬”四個字,聽得柳予安渾身不自在,連忙道:“她不是。”
“嗯?”
“不是青梅竹馬,我和她從前只見過兩、三面。”
“哦?”
“我發誓。”
柳予安輕輕低著頭,朦朧的燈光籠罩在他身上,柔和又細膩,讓他整個人都溫潤起來。
特別是那雙輕輕眨動的雙眸,仿佛鍍著一層金光,就這么沉沉凝視著她,鄭重又真誠,讓人有一瞬間的目眩神迷。
陸沉珠怔了怔,有些別扭地道:“你對我發誓干什么?你們之間的事情與我無關。”
如果不是李寧月要扒她衣服,她都懶得理她。
柳予安眸光很深,亦真亦假道:“但你也知道,你是我現在最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你不高興……畢竟我怕死。”
陸沉珠在心中對柳予安狠狠翻了個白眼,道:“知道了,我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棄你不顧的。”
“真的。”
“嗯。”
“太好了。”柳予安抬手拍了拍陸沉珠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陸沉珠這才發現柳予安的飛魚服袖子斷了,狐疑道:“你這袖子怎么回事?”
“哦,李寧月方才碰到了,臟了就砍了。”
“……”這個潔癖鬼!“好了,我要睡了,晚安。”
“嗯,晚安。”
陸沉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突然想起若柳予安潔癖這么厲害,那為何從來不對自己發作?
他這潔癖難道還挑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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