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巒城也沒多想，畢竟姑娘的心情反復無常，比如周朝陽，前一秒還挺開心，后一秒就能氣得哇哇大叫。
想了下：“慕小晚，我找你說點事，正好午飯時間，我們邊吃邊說吧。”
盛安寧拿著飯盒：“我中午帶飯了，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周巒城點點頭：“行，慕小晚，走吧。”
慕小晚不想去，主要是看見周巒城，夢里的畫面就變得清晰起來，臉忍不住又漲紅了，卻也知道周巒城找她有正事。
只能紅著臉跟著周巒城往外走。
周巒城就發現一向挺大膽的姑娘，今天變得好像有些扭捏，側眸看了一眼，她的臉頰漲紅：“你生病了？”
慕小晚趕緊搖頭，目光裝作若無其事地四處看著：“沒有，就是有些熱。”
周巒城有些納悶，都十月底了，天氣涼快了很多，而且慕小晚就穿了一身紅色運動服，也不多啊，怎么就熱成這樣？
想想姑娘一個人也沒人照顧，還是關心地叮囑了一句：“現在早晚挺涼的，要多穿衣服，小心感冒了。”
慕小晚努努嘴，這叮囑，怎么感覺像是她爹一樣呢？
周巒城帶慕小晚去學校的小食堂吃飯，這里能吃到小鍋飯，就是貴一點，算是招待性質的餐廳，一般很少有學生過來吃。
慕小晚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們學校食堂在哪兒？”
看周巒城熟門熟路，找小食堂比她還熟悉，就這個小食堂，她也是聽說過，卻沒有來過。
周巒城笑了笑：“我在這里上過學。”
慕小晚驚訝：“你是從京大畢業的？那怎么去當兵了呢？”
周巒城覺得這沒有沖突：“畢業后就去了，我上學早，十六歲就被推薦來這里讀書。”
慕小晚哦了一聲：“你讀書這么厲害呢？”
周巒城笑著：“你也很厲害，我們那時候是推薦來讀書，而你是根據自己的能力自己考進來，所以你要更厲害一點。”
慕小晚心里平衡了，也是因為被周巒城夸贊了，眉眼染上笑意，變得亮晶晶的惹人疼。
周巒城就覺得這樣的慕小晚才是慕小晚，剛才扭捏的慕小晚實在不像她了。
讓她找位置去坐下，然后他去窗口點了兩個菜，要了半斤米飯。
想了想怕不夠吃，又要了三個包子。
慕小晚看著周巒城端飯過來也沒動，等他坐下，把飯菜推到她面前，才問道：“你找我什么事情？要了解什么情況？反正問了我也是不知道。”
周巒城把最多的一份米飯遞給慕小晚：“先吃飯，吃了飯再說。”
慕小晚也沒客氣，她本來就喜歡吃，而且飯量還很大，因為小時候害怕餓肚子，所以有吃的一定要吃撐，生怕下一頓吃不上了。
后來，就養成了這么一個習慣，不管吃什么，只要有就全吃光，吃撐才會感覺到幸福。
周巒城吃了一小碗米飯，就看著慕小晚把米飯全吃完，還把三個包子也吃光，知道她飯量大，卻沒想到都能吃光，就想著下次吃飯，還要再多買一些。
還想到昨天早上，一籠小籠包，她恐怕都沒吃飽。
慕小晚吃飽了，感覺都撐到了嗓子眼，看著空空的碗盤，才滿意的掏出手絹擦了擦嘴：“現在可以問了吧？”
周巒城也放下筷子：“馬三這個人，你認識嗎？”
慕小晚點頭：“認識啊，他在鬼市掙了不少錢，總說他爸爸的爺爺在皇宮里當差，給老佛爺看過門，就挺奇怪，那在宮里當差的不都是太監，他爸爸的爺爺怎么會有后代呢？”
周巒城啞然失笑：“那你知道馬三掙錢的途徑除了騙錢，還有什么嗎？”
慕小晚想了想：“他還賭錢，他還會做贗品，他做的贗品和真的一樣一樣。怎么了，他被殺難道不是搶錢？”
周巒城搖頭：“不是那么簡單，如果是單純的搶錢，把錢搶走就好，怎么會狠心的開膛剖肚，所以這個問題就很大。”
這明顯是帶著仇殺。
他們最近走訪就發現，市場里的人對馬三的事情和為人，說得含含糊糊，說他心黑，坑蒙拐騙什么都干。
唯獨沒人說他會做贗品。
慕小晚覺得這個一點都不奇怪：“肯定不會有人說啊，因為市場上的人，十有八九都在做贗品，要是告訴你們，以后你們不得把他們都連窩端了？”
說完又往桌前湊了湊，很小聲地說：“為什么鬼市晚上開，不就是趁著黑燈瞎火，讓大家看不見，不好分辨真偽，而且只要你買走，離開這個攤位，那真假就是你自己的事情，誰也不能回來找麻煩，這是規矩。”
“可這個馬三呢，他就更無賴一些，還故意把一些破瓦盆放在路邊，有人路過碰倒碎了。不好意思，你碰到的是清朝的花盆，明朝的花盆，就賠錢吧。”
“馬三還有個情人，就住在琉璃河那邊，那邊什么多？琉璃瓦多啊，隨便弄幾個破東西回來，就能變成值錢的東西。”
周巒城就看著慕小晚眉飛色舞的說著，果然這里面還有他沒打聽到的。
只是想想，她天天混跡鬼市，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能聽到，也不怕污了耳朵。
慕小晚把知道的全說了后，突然有了自己的想法：“你說會不會不是因為錢財仇殺，而是因為情殺呢？我聽說他那個傍肩（情人）長得可好看了呢。”
周巒城微微驚訝地看著慕小晚，他們的調查中，還真沒有馬三情婦的出現，沒想到慕小晚竟然什么都知道。
“我們問過市場的人，沒有人知道他有個情婦。”
慕小晚聳聳肩：“很正常啊，我還是撞見的呢，那個女人長得很好看，就住在琉璃廠街上，眉心有個痣。”
周巒城有些驚喜：“沒想到找你還找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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