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99封家書震驚全國 > 第五百二十九章 搶先撒潑
  “第四條,關于養殖雞鴨以及禽疫……”楚清盯著胡恒秋,準備撒潑。

  什么要低調;什么在男人面前不要話太多,免得引起反感;什么么扮豬吃老虎……我有那資格嗎?我有那底氣嗎?

  我就是一個被你們使喚來使喚去、在夾縫中求生存、努力賺錢養活孩子的普通人。

  我就是一個能被你們任何人隨意指責、誣陷的不入流的小官!

  我就是一個你們權貴階層想都不會想保護、只想著要成績要結果的工具!

  工具用久了還得保養和維護呢,我呢?

  還扮豬吃老虎?還用扮?我就是一頭被你們隨便養養,想吃肉就殺掉的豬!

  越想越悲憤,皇帝咱不敢指望,你胡恒秋可是我的領導,你干嘛吃的?我出事了對你有什么好處?

  靠!沒好處,好像也啥沒壞處。

  楚清有點敗興。

  既然我如此無依無靠,那還顧慮什么?必須撒潑!

  命不要了也得把氣先出了!

  荊軻還“箕踞以罵”秦王呢,總得讓自己痛快了!

  在眾人眼中,在皇帝眼中,楚清不是準備要撒潑,而是一直在撒潑。

  不然,哪個臣子敢在朝堂之上公然就隨便摘下葫蘆喝水,又有誰敢說出“我有錢、我有人,我如何如何,怎么地吧?”這種句式。

  “關于養殖雞鴨以及禽疫問題,我密偵司均有調查結果,哪位大人想看,胡某帶你去。”胡恒秋趕緊把話接過來。

  又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可以問我!”也別第五條了,打住吧。

  艾瑪!

  看楚清那眼神兒,再不說話,那娘們兒能把我大卸八塊吧?

  一口一個“是吧,胡大人”,一口一個“胡大人,是吧”,是什么是啊?

  是皇帝讓你來的,可不是我!我還給你通風報信了呢,咋就單沖我撒火呢?

  胡恒秋摸了摸唇邊的小胡子,偷眼看皇帝:皇上,咋整,這娘們兒要瘋!

  皇帝乜斜胡恒秋一眼。

  為官,必遭參。

  今兒參你楚清一本怎么了?

  你走南闖北在外面逍遙快活,我這個皇帝卻要天天枯坐朝堂替你善后?

  今兒這才讓他們吵你一回,你知不知道朕天天都過這種日子?

  朕給你們官做,讓你們吃我朝廷的俸祿,就是讓你們好好辦事的。

  如果連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朕要你們有何用?

  要說委屈,朕還委屈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楚清整年在外,朕如何放心?你能有腦子設計出高爐,難道沒腦子在外面結黨?

  這一年多,聽得最多的就是朝臣參你結黨營私、邀買人心。

  你搞什么蝗蟲換糧,真的沒有邀買民心的成分嗎?

  皇帝的心思,胡恒秋未必能猜到,楚清更是無從揣度。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謊言說上一千遍也成了真理。

  這些人每天出于各種各樣的心態,在皇帝面前沒事就拿楚清磕打牙,日子久了,重復多了,皇帝對楚清的信任也開始減少。

  可是,剛才楚清那一番撒潑耍賴似的控訴,又讓他有些動容。

  相比殿里這群僅憑一根嚼不爛的舌頭見誰噴誰的家伙,楚清還真是個干了實事的。

  雖說皇帝給她提供了發揮能力的平臺,可人家在平臺之上提供的價值可是遠高于她所得。

  至于私心和野心嘛……試問,殿里哪一個沒有?!

  想到這里,皇帝眼神變得柔和了些,不再似之前的漠然,望向正在醞釀著撒潑的楚清。

  這眼神!

  殿下跪著的那幫人就是一激靈!

  皇上這是要干啥?

  一直不叫自己這些人起身,這都跪了半個時辰了。

  要說楚清也沒有經過皇帝允許就起來,可她有借口呀,她是借著取紙筆起身的,還在他們之間走來走去地詢問。

  自己這些人卻沒機會,到現在還跪著呢。

  眼下皇帝那神色,似乎心理上要偏向楚清那頭,這怎能行!

  不說別的,看楚清那囂張樣兒就不能忍。

  剛才彈劾她的時候,一是忙著在心里打腹稿,一是被她那副少年感的形象給蒙蔽了,只把她當成個毛都沒長齊的后生,抨擊的過于簡單,誅心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呢。

  她可倒好,竟趁機叫上板了!

  “楚清,你要造反嗎!”張御史紅頭脹臉跳將起來,幾步跨到楚清近前——艾瑪,可算站起來了,剛才都差點兒摔倒。

  楚清正醞釀情緒呢,猛然眼前跳出來個人,搞得有些發懵。

  張御史憤然開罵:“你平抑糧價?

  你力挽狂瀾是嗎?

  你救民于水火是嗎?

  你每筆賬每袋米都有記錄就有理是嗎?!

  你以為你是誰?

  你知不知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是應該應分的!

  食君之祿,替君分憂,你穿著這身官衣,就該謹守臣子本分!

  可你呢?你做好了嗎?”

  禽疫是不是發生了?是不是大范圍讓百姓受到損失?

  你是不是到處出盡風頭搞你的蝗蟲換糧?是不是以多換少?

  你是不是干涉了地方政務?

  你有兩個糟錢兒就頤指氣使,又是大肆收購糧食、又是大興土木建自家的酒樓,對也不對,冤枉你沒有?!

  今年已然是災年,你卻讓百姓放棄田地不管不顧,去捉什么蝗蟲,是也不是?!

  糧食才是國本,你重牧輕農,是在動搖國本,動搖國家根基!

  如今你叫囂這也是你做的,那也是你干的,把你能的,大言不慚!

  你跟誰邀功呢?

  如此標榜,全天下就你一人力挽狂瀾是吧?你要造反嗎!”

  張御史一邊痛斥楚清,一邊扣上“造反”的大帽子,力求一棒子削死楚清,一邊還看似激動地走來走去,借機活動腿腳。

  真是……一舉多得。

  其余跪地的官員一看:這樣也行?張御史你是個大聰明啊!

  于是乎,一會兒蹦起來一個罵:“沒錯!楚清,你打著為民的幌子邀買民心!”

  一會兒又跳起來一個繼續:“好大的狗膽!楚清,你分明是借著挑選棉田的由頭到處干涉政務!”

  再不就是看似激動到顧不上起身,連滾帶爬地踉蹌至楚清跟前:“你你你!”然后趁機坐在地上大哭:“皇上!此賊不除,國體不穩啊!”

  哎喲我去!我還沒來得及撒潑呢,讓你們搶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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