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挑眉，骨子里洶涌的暴虐欲已經消失不見，他看著這個男人，眼底點綴笑意。
“我今晚心情好，不想殺你，別總像一只蟑螂一樣來我這里礙眼。”
男人沒說話，雙手淡淡的抱著胸。
許久才問，“主子那里你打算怎么辦？他要池鳶死。”
白慕抬頭，臉上的笑容很無辜。
“所以你回去告訴主子，小白有了新的玩具。”
是的，不管是誰，在他眼里都只是玩具而已。
他對池鳶很好奇，她的所有情緒，她的頭腦構造，她的一切，他都很好奇。
這么好玩的東西，可不能死了，不然這個世界會變得很無聊。
男人的臉上已經出現了一抹戾氣。
“你知道這么說的代價么？”
白慕瞇了瞇眼睛，白皙的指尖轉動著匕首。
“等我對這個玩具玩膩了，就回去。”
言下之意，你要是阻止我，我不介意現在就把阻止的人殺了。
男人看到他的匕首，臉色頓了一下。
白慕是所有人里最心狠手辣的。
這張臉若是放在外面，大概眾人都會以為他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大學生。
但只有他身邊的人才知道，他只是在扮演涉世未深的大學生，他可以是任何人。
主子就說過，小白這樣的人，是為殺戮而生的，所以不管什么技巧，什么兵器，他都是玩得最好的那個。
他是最強的，也是最自由的。
他殺人只是因為他喜歡。
男人果然沉默了，冷哼了一聲，“這事兒我會匯報給主子，只怕以后你沒有安穩日子過了，好好珍惜現在的平靜吧。”
白慕抬頭笑了一下，有些可愛，“我會玩得很開心。”
男人氣急，卻又無可奈何。
白慕以前都不愛說這么多話的，今晚他心情實在是太好了，就連走路都在哼歌。
而樓上，池鳶站在陽臺，看著京城的夜色沒說話。
這個最奢華的城市，埋藏的也是最骯臟的東西。
她垂下視線，回到聶茵所在的病房。
聶茵還在洗手間，隔著關閉的門，池鳶聽到了她嘔吐的聲音，還有水流的嘩啦聲。
她站在門口，想敲門，最后卻又忍住了。
張張嘴，想說話，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聶茵開門出來，和她正好對上。
視線撞在一起，均是一紅。
“聶茵，餓不餓？”
聶茵搖頭，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向床。
池鳶就跟在她的身后。
醫生的敲門聲響起，聶茵嚇得渾身都哆嗦了一下。
這是她此刻的條件反射。
池鳶看到她這樣，心里更痛。
她出去跟醫生交流，醫生遞了一顆避孕藥過來。
臉上有些為難。
“如果不想懷上孩子，還是把這個吃了吧。”
池鳶的瞳孔縮了一下，指尖都開始發抖。
醫生嘆了口氣，“其他檢查會陸續出來，不知道那幾個男人的身上有沒有帶病，因為我們暫時不清楚他們的身份，所以除了避孕藥之外，聶小姐估計還得吃一些其他疾病的阻斷藥。”
醫生又遞了幾個藥瓶過來，“好好勸勸病人，如果需要報警，醫院會提供一切檢查報告。”
等醫生走了，池鳶才靠在墻上，雙腿無力，整個人都順著墻緩緩往下滑。
眼淚又落了下來，女人在面對這種事的時候，是最無力的。
而一旦被外界知道，聶茵也就毀了。
此時的池鳶還不知道，那幾個男人早就將視頻傳給了柳如是。
病房的門被人打開，聶茵走出來，蹲在她的面前，將避孕藥吃了。
并且還吃掉了其他幾種阻斷藥。
她聽見了醫生的話，她也不想懷上那幾個畜生的孩子。
“聶茵......”
池鳶只是喊了一下她的名字，就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聶茵拍了拍她的肩膀，跪下將她抱住，語氣哽咽。
“還活著的那個男人叫陳昇，今晚他本來是想要綁架你的，但錯誤的把我綁過去了，我聽了他們的談話，好像陳昇有一個女朋友，但是女朋友大概跟他說了什么，所以他對你恨之入骨，決定要報復你，至于另外幾個人，我感覺他們是想對付我，只是碰巧與陳昇走到了一起。”
聶茵說著，身上控制不住的發抖，但還是極力忍受著痛苦。
事情已經發生了，她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池鳶。
池鳶連忙握住她的手，想要給她一點兒力量，但聶茵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抱歉啊，鳶鳶，我有點疼，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