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多野是個極智慧的女子，一段時間以來的相處已經明白這位新主人口花花的臭毛病，便輕鬆笑道：
“不搞賭場，就不能快速聚攏人氣呀!”
“難道你真的想讓我找些赫塞美女搞特殊服務？莫大署長，你讓我辦這家俱樂部不會是為了弄個後花園吧？”
“沒必要的，如果你需要的話，有我陪你還不夠麼？”
說完，波多野麵帶微笑著扯了扯胸口衣襟，頓時露出內衣覆蓋的巨大起伏。
不行，弄不過這個女人......莫測心下暗叫，連忙避開目光，看了看旁邊的工作秘書彼德·帕克。
縱然彼德是個小受，也被波多野這赤果果的展露身材弄得眉毛狂跳。
莫測順手將火力轉移到他的身上：
“別這樣，彼德也在的，別讓這小子吃你豆腐啊。”
房間裏反正就這三個人...
波多野不屑地哼了一聲，連看都沒看彼德一眼，便抖了抖肩膀將衣服合攏，抬頭看了看天花板：
“他又不是男人。”
彼德：“......”
莫測指了指波多野：“我不是挑事的人，她這麼諷刺你，你忍得了？”
彼德沉吟了幾秒鍾：“我...的確對她不感興趣。”
莫測無奈搖頭。
玩笑過後，莫測這才詳細詢問關於源石交易的進度，這才是他開設這家俱樂部真正的目的。
波多野知道輕重，如實匯報。
俱樂部新立，常規的酒吧以及賭場生意快速進入了正規，但是源石交易的地下場暫時才剛剛起步，推進的速度並不快。
莫測當然也沒有急於催促，他明白其中的難度——別的不說，這源石交易畢竟是非法的，要有一段時間不短的客戶積累期，甚至需要一個一個的物色合適參與交易的契約者。
人家黑鏡的羅蘭俱樂部可是經過了十幾年的苦心經營，才達到現在的程度...總之這件事，急不來的。
波多野心裏其實已經有數，對莫測解釋了現在的做法以及將來的計劃，她現在在酒吧以及賭場中物色合適的人，先以興隆山莊夜總會委托處的模式進行小規模的交易，之後人數多了，在建造密室進行契約者地下聚會。
而且，她還準備借鑒南部落的管理辦法，要求每一個新來的客人必須有已經參與交易的客戶介紹才能加入，從而在質量上進行相當嚴格的把控，漸漸將人氣聚攏起來。
莫測雖然沒什麼特別好的建議，但是作為三傻俱樂部的真正幕後人，當然是要在這個時候給出一些建議的，這才能顯的他有高度...嗯，這是作為老板必須考慮的事情，總不能讓下屬覺得自己無用。
想了想，莫測揮了揮手：
“其實沒必要那麼小心，至少在班卡羅爾，南部落在未來一段時間應該不會難為我們了...”
波多野有些意外，不明所以。
莫測神秘笑道：“估計，我很快會成為南部落一員了。”
這回不但波多野，就連工作秘書彼德·帕克都張大了嘴巴。
這是什麼情況？
莫大署長成為南部落的一員？
監察署長，懲罰者隊長竟然成為了隱秘組織的一員，這...著實荒誕了。
不過，這也是無可厚非的，莫測前麵一係列的操作都是自己親力親為，兩個人並不知道中間的過程，所以此時才會為這個突然的結果而感覺到驚訝。
波多野很快明白過來莫測話裏的意思，猶自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莫測：
“你的意思是...詐降？”
莫測很是誠信地點了點頭。
“我的鐵神！你怎麼做到的？”波多野伸手捂著自己的嘴巴：“南部落那邊都是笨蛋麼？他們怎麼會相信你？相信一個懲罰者隊長會對南部落忠心？”
莫測點燃了一直雪茄，不慌不忙地笑道：
“相信忠心當然還談不上，不過，有合作的可能和餘地，就有機會慢慢得到他們的信任。”
“看上去很難...的確也不容易，不過，還是做成了的，因為...”
“一個謊言被重複多次之後，就會讓人覺得是真的。”
“謊言...重複多次？”彼德·帕克與波多野對視了一眼，不明所以。
莫測狡黠笑了一聲：“其實很簡單，就是讓他們覺得我是個混蛋。”
波多野想了半晌，似是終於明白了，隻是抬頭看了看天花板：
“你是個混蛋這件事...不像是謊言吧？！”
.........
關於波多野的工作，莫測是相當放心的，於是聊了幾句之後便起身告別，驅車和工作秘書回到了監察署。
臨近下班時間，卻是接到了史女士打來的電話。
莫測毫不意外地讓彼德轉接進來，握著話筒笑道：
“終於想明白了嗎？”
電話另一頭的史詩聽到莫測如此說，頓時愣了愣，對莫測早有預料的語氣感到驚訝。
說真的，和莫測倉促見麵的整個過程，她都是暈的...當然，這“暈”不隻是被莫測“以一敵四”卻翻盤的震驚，更有被泰蘭德當陀螺旋轉的真實感受。
所以，其實她與莫測當時的談話並不是正常狀態，後來離開了梅森的農莊，這才回想整個過程，並重新梳理了自己的思緒。
這個電話是一定要打的，不單是為了打通和莫測的聯係通道，更是要談論雙方合作的細節。
“你早就知道...我會很快打電話過來？”
莫測握著話筒：
“我隻是覺得你應該有話要說，畢竟，我們合作這件事有太多的細節要談。”
“嗯！”史詩同樣握著話筒，對著空氣憑空點頭表示認可：
“的確是...”
“再過一會，我就要參加這一輪的五牛會議，會將你加入的事情匯報給祭祀大人。”
“既然我們已經達成了一致，我考慮......不知道祭祀大人聽到這個消息後會最終作何決斷，我的意思是...我並不能確定最終五牛會議的結果是什麼，這有可能會超出我們的預想。”
“我明白...”莫測對史詩提出這個問題感覺相當的滿意，這表明，雖然兩個人倉促見麵後達成了合作意向，但是史詩並沒有將之作為一紙空談——她能想到這樣的細節，有這樣的擔憂，說明真的在為了共同目標而努力。
祭祀大人雖然下令表達了招攬莫測的意向，但是尚未敲定最終的結果......
這次五牛會議是有可能突發變數的，要知道，烏牛祭祀身為南部落第一人，心智方麵也定然超越常人，很可能從某些兩人未發現的細節上察覺到異常，從而改變初衷。
大人物，總是嬗變的麼......
莫測想了想，覺得自己前麵的一番“表演”的確是隻是展示了自己是個可以被南部落收買的混蛋，但是在自身價值的體現上卻是不足的，隻是靠著一個監察署長的身份撐著而已。
詐降也要展現出價值的，廢物是不可能被人重視的。
莫測抿了抿嘴唇：“你的意思是，我需要向南部落納一個投名狀。”
“正是如此，這樣會穩妥一些。”史詩回複。
納投名狀當然是沒有問題的，莫測知道，即便南部落將自己收入其中，也會著重利用自己這個監察署長的身份，從而不會讓他去直接做反叛潘多拉的行為...這也是莫測覺得自己能在南部落與潘多拉中間遊刃有餘的基礎，畢竟，不背叛潘多拉的行為，從某種程度上等同於不會讓自己去做超出底線與原則的事情。
也就是說，南部落不會給莫測諸如幹掉幾個懲罰者或者殺什麼敵人這種任務，從而暴露莫測已經背叛的“事實”。
這樣的話，需要讓南部落覺得自己有用...手裏的牌並不多啊...莫測握著話筒，閉著眼睛沉思了幾秒鍾，卻是心中猛然一動：
“有一個消息，可能祭祀大人會相當感興趣。”
“哦？”史詩問道。
莫測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
“確切的說，應該是潘多拉懲罰者議事團第五首席蒼嵐給我的私密情報，她曾經說過...”
“潘多拉背叛者，原審判議會第一大法官時光·薩烏爾·安德伍德將很快抵達南方行省。”
“他的目標...不明！”
“不明？”史詩微微詫異。
莫測點了點頭，撒了個謊：“第五首席給我的通報是這樣的，不過，我們卻可以從這條消息中推測出有價值的信息。”
“整個南方行省，潘多拉的力量也就是在各地監察署而已...嗯，我的意思是說，時光大法官的目的不會是監察署以及懲罰者，畢竟，他是一名藍級的契約者，對我們這種小蝦米沒有任何訴求。”
“重要的是...南方行省可是南部落的地盤，他來到這裏，已經基本可以確定目標範圍了。”
“你是說，他來南方行省是針對南部落？”史詩問道。
“當然，甚至能繼續縮小範圍。”莫測嘴角勾起：“不然，你還能想到其他理由嗎？能讓時光大法官在意的人，恐怕...這個人的級別不會低呢。”
“隻有...四大祭司，或者...”史詩頓時咽了一口唾沫：“甚至是烏牛祭祀本人。”
聽著話筒中史詩震驚之餘的沉默，莫測笑了笑：
“這個消息，應該會讓祭司大人感興趣吧！”
“嗯...”史詩下意識地承認。
莫測心下卻是嗬嗬笑了一聲......這謊話幾乎完美。
原本的事實是...時光大法官來南方行省的目的有兩個，其中的一個正是莫測自己，而另一個未知的目標，則是蒼嵐首席上次話裏推測出來的。
於是，莫測將自己這個目標隱去了，反正這件事在全大陸恐怕也隻有自己和蒼嵐兩個人知道，蒼嵐絕不可能去南部落驗證莫測的謊言啊。
更何況，就算蒼嵐在南部落有內線也沒用的，莫測隻是隱去自己這個目標沒說而已，而對於時光來南方行省為了找四大祭司這個推測，更是相當地合乎情理。
同時，這還是莫測的一個試探......薩烏爾·安德伍德叛逃後，是否和南部落或者影組織產生了什麼交集，如果有的話，莫測可能會從史詩即將參加的五牛會議上得到更加確認的消息，如果沒有...這無異於一次挑唆。
沒錯，換位想想烏牛祭祀大人吧...如果他聽到時光大法官竟然要來到南方行省，來到他的地盤，會不會心生警惕？
那是和他本人同為藍級的契約者！無論薩烏爾真正的目的是什麼，總之，威脅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最好兩邊能直接幹一場...莫測心下竟是有了小小的期許——最好他們兩邊...人腦子打出狗腦子！
鐵神，保佑我理想成真！
還有，鐵神...我真不是一個挑事兒的人呢...請相信我。
心中將諸多邏輯快速過了一遍，莫測嗬嗬笑道：
“這個情報的價值，想必你應該能明白。”
話筒中的史詩貌似微微頷首，輕歎了一聲：
“明白...隻是，這樣重要的情報，你竟然拿了出來...我有點擔心你真的要為南部落做事了。”
後半句話，應該是調侃......莫測嗬嗬笑了一聲：
“你很聰明，應該不用我解釋的，如果要解釋的話...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吧，時光·薩烏爾·安德伍德是...和咱們一樣的穿越者！”
“目前已知的穿越者中，這個家夥似乎很不合群，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很想把我們這些人抹除！”
話筒中的史詩再次沉默了，許久都沒有緩過神來。
這些信息，對於她這剛剛和其他同穿者接頭的人來說...絕對震撼。
足足一分鍾，她才將這些信息消化完全，再次對著話筒說道：
“你想從我這裏知道什麼？”
聽到這句話，莫測心下開心了起來，這正是他與史詩聯手最初的目的，對方主動提到了這一點，一方麵說明至少史詩本人認可了自己，也同樣再次證明她的確是在真的合作。
莫測：
“想要知道的信息很多啊，比如...五牛都是誰，在班卡羅爾的影是誰？在哪裏？還有...四大祭司相關的信息...”
“我即將參加五牛會議，時間不多，先簡單給你講一講吧。”史詩似是想了想，說道：
“我是白牛，主要負責南部落成員，尤其是班卡羅爾市的第一負責人；”
“紅牛主密探，手下有相當的健全的情報網，她本人不在班卡羅爾，身份...就連我都不太清楚。”
“褐牛主財務，正是龍昊山莊的主人，大陸首富麥克阿瑟·傑森...”
“青牛主南部落刑罰，相當於祭祀大人手下的特務，名字是勞埃德·麥倫，是祭祀大人的弟子...他的名下，有一家在班卡羅爾很有名的公司，橡樹神投資管理有限公司，這家公司，同時是紅牛情報網的中樞，外麵所有的情報往來都要經過這家公司；”
“紫牛...這個人我並沒有見過，他主南部落戰事，一直在為南部落秘密基地培養軍隊，身份相當隱秘...”
“至於與南部落合作的影組織...我並不太清楚具體的情況，隻知道在班卡羅爾的話，影組織在...洹河神廟！”
魘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