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三國神話世界 > 第266章 收了李香君
  崇禎的目光立刻冷下來。

  一瞬不瞬的盯著高起潛。

  對上崇禎目光,高起潛心下便立刻咯頓一聲,壞了!

  難道說這回又做錯事了?這回又馬屁拍到馬腿上了?按說不應該啊,萬歲爺對李香君的心思連瞎子都能夠看得出來。

  守在門前的王承恩卻是微微搖了下頭。

  心說高起潛這老貨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居然膽大妄為到替萬歲爺安排起后妃,這是你一個家奴該干的事嗎?

  萬歲爺自從煤山悟道后早已性情大變,最忌諱就是別人替他拿主意,你一個家奴卻想替萬歲爺拿主意,真是壽星公吊頸,嫌命長。

  相比之下,王承恩對崇禎的了解就要透徹得多。

  招了招手,守在不遠處的小太監便躬身走過來。

  王承恩低聲叮囑小太監:“去,把李將軍請過來。”

  “李將軍?”小太監一臉茫然,“是哪個李將軍?”

  徐州城內姓李的將軍可不老少,光是總兵官就有兩個。

  王承恩倒也沒有生氣,低聲說:“徐州援剿參將,李香君。”

  “噢噢,兒子這就去。”小太監如夢方醒,轉過身往外飛奔而去。

  行轅內,崇禎盯著高起潛看了好半天,幽幽說道:“高伴伴,你這是在替朕選妃?如果朕沒記錯的話,選妃似乎應該是禮部的事權,是吧?”

  “萬歲爺!”高起潛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叩頭。

  “萬歲爺,老奴沒別的意思,就是覺著萬歲爺身邊沒個后妃侍候著,屬實辛苦,所以斗膽找了李將軍,老奴這一片忠心,可表日月,可昭天地。”

  “哦是嗎?”崇禎哂然說道,“你是在說朕有眼無珠,不識忠臣賢臣?”

  “萬歲爺,老奴不是這意思。”高起潛急得趕緊扇了自己兩個嘴巴子,一邊扇一邊又哭喪著臉哀求道,“老奴就是一家奴,哪兒是什么忠臣賢臣。”

  “哦,你不是忠臣賢臣。”崇禎道,“那你是奸臣佞臣?”

  “啊?這……”高起潛差點哭出聲,萬歲爺你這樣沒法聊了。

  崇禎突然之間把臉湊到高起潛眼前,沉聲道:“你跟李香君說了什么?”

  “也,也沒說什么,就是說了一下,萬歲爺您……”高起潛偷偷掠了崇禎一眼,后半截話趕緊改了口,實話實說道,“就是跟她說萬歲爺您能相中她是她的福分,讓她今天晚上把自己洗干凈嘍,來行轅侍寢,就是這些。”

  “混賬!”崇禎勃然大怒,一腳將高起潛踹倒。

  “李香君是朕欽封的參將,大明朝唯二的女將軍,你把她當成什么了?”

  “她已經不是媚香樓上賣笑的名妓,也不再是國難戲班的伶伎,她現在是我大明朝的援剿徐州參將,大明的一面旗幟!”

  “你竟敢如此對待朝廷武將?”

  “誰給你的膽子?誰給你的膽子!”

  看著雄獅一般咆孝的崇禎,高起潛嚇得簌簌發抖。

  高起潛真是腸子都悔青掉,你說操心這事做甚啊?真是閑的,這下好,搞不好真把這條老命搭進去,這萬歲爺也太難伺侯了。

  但好在,崇禎并沒有要殺人的意思。

  罵了高起潛一通,就直接讓他滾蛋了。

  高起潛灰頭土臉的離開了,李香君卻紅著眼睛俏生生走進來。

  看樣子,李香君應該是剛剛抹過眼淚,估計聽到他那番話了。

  至少在剛才的這一番話里,崇禎真正把她當成了朝廷的武將,而不是國難戲班的一個伶伎,更不是媚香樓上一個以色娛人的名妓。

  李香君自幼被李貞麗收養,可謂見慣了風月場中的虛情假意。

  所謂的才子佳人、山盟海誓不過是她們這些風塵女子的臆想。

  十里秦淮河,多少美人淚?那些留連青樓的風流才子,又有幾個是真心實意拿她們這些名妓當人看待的?

  侯方域何曾拿她當個人看?

  保國公朱國弼何嘗拿寇白門當個人看?

  大才子陳貞慧又何嘗拿她媽媽李貞麗當個人看?

  柳如是姐姐給錢牧齋作妾,結局算是極好的了,但那又怎樣?錢謙益仍不過拿她當成娛樂晚年的消譴品,何嘗有尊重?

  但是圣上卻給了她李香君真正的尊重。

  因為直覺告訴李香君,圣上對她的尊重是發自內心的。

  崇禎對李香君的尊重當然是發自內心,怕唐突佳人嘛。

  雖然霸王硬上弓、憑借權勢為所欲為好像也是挺爽的,但那終究只是低級趣味,對于皇帝玩家來說實在太low。

  當下崇禎苦笑一下說:“李卿,你別聽高起潛這老貨胡咧咧……”

  然而還沒等崇禎說完,李香君就搶著說道:“圣上,臣愿意侍寢。”

  “啊?”崇禎啊一聲然后愣在那里,不知道該怎么接李香君的話。

  跟李香君說,那你就留下來侍寢吧,好像挺無恥的,可如果跟她說朕不勉強你,你回去吧,又實在虛偽,畢竟他現在想得要命。

  李香君卻自顧自說道:“臣愿意侍寢,也愿意放棄當女將軍的夢想,但是圣上能不能不要把臣關在宮里,讓臣繼續留在戲班唱戲?”

  “咳,這個……”崇禎這就有些不樂意。

  如果真的收了李香君,唱戲肯定是不能唱了。

  不光是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不會答應,他也不愿意。

  見崇禎這樣,李香君就知道留在戲班唱戲也是沒指望。

  “好吧,可以不唱戲,但是圣上外出時能不能帶上臣?”李香君峨眉輕蹙,一雙美目也是微微泛紅,看上去格外顯得楚楚可憐,“圣上不用給臣后妃的名分,只當個宮女或者女使都是可以的,只求不要一直關在皇宮里。”

  “咳,那個……”崇禎顧左右而言他。

  李香君一顆芳心便沉下去,這也不行嗎?

  卻忽然又聽到崇禎跟她說:“其實你可以接著當將軍。”

  后妃當戲子唱戲肯定不行,當武將好像就沒有明文規定過不允許。

  而且歷史上也不是沒有后妃領軍的先例,婦好甚至還是商王武丁的王后,還有西夏梁太后、前秦毛皇后以及唐朝的平陽公主都曾以女子身份領軍。

  只要能在歷史上找出成例,就不怕那些御史言官作妖。

  而且相比把后妃留在宮里,崇禎更愿意把她們帶在身邊。

  崇禎非常清楚將來的規劃,他這輩子呆在皇宮的時間估計會非常非常少,相比留在皇宮里過安生日子,他更喜歡折騰,尤其喜歡帶著軍隊到處打仗。

  總而言之,相比留在皇宮里勾心斗角,他更愿意開疆拓土。

  所以讓李香君繼續當將軍就很有必要,這樣才能帶她在身邊。

  聽到崇禎這話,李香君卻是驚喜莫名:“圣上,你此話可當真?”

  “君無戲言。”崇禎笑著說,“朕何曾說過假話?”

  “那,那……”李香君俏臉慢慢變紅。

  看到這,崇禎便再也忍不住。

  過來吧,你!

  ……

  行轅外,堵胤錫皺著眉往自己寓所走。

  “都憲?都憲!”身后忽響起一個聲音。

  回頭看,卻是兵部武選司郎中兼暫攝援剿徐州總兵事金鉉。

  “是金郎中啊。”堵胤錫對著金鉉一揖,又問道,“有一事,不知你聽說沒有?”

  “何事?”金鉉訝然說道,“都憲如此重視,想必不是小事。”

  堵胤錫道:“是小事,但也不是小事。”

  金鉉笑道:“到底何事?說得下官都湖涂了。”

  堵胤錫便小聲說道:“圣上方才召李參將去了行在。”

  “嗨,你說這事呀?”金鉉擺擺手說,“食色性也,圣上春秋正盛,召人侍寢不也是人之常情么?此事不足道。”

  堵胤錫道:“問題是圣上召的是李參將。”

  “這不挺正常的么?”金鉉道,“若召的是王參將或曹參將才麻煩。”

  “嗨,不是那意思。”堵胤錫道,“我說的是李參將的身份不太合適。”

  “不過就是個嬪妃,甚至都未必是嬪妃,要何身份?”金鉉搖頭說,“就算誕下皇子也不是嫡子,更不可能威脅太子的地位。”

  “倒也是。”堵胤錫頓時也釋然了。

  “至少到目前為止,太子地位穩如磐石。”

  “甚至連定王和永王都是撼動不了,遑論其他皇子?”

  “所以說,都憲你有什么好憂愁的。”金鉉笑著說道。

  “嗨,我這不是還有個御史身份嘛。”堵胤錫自嘲道,“職責所在,不敢輕忽。”

  “說到御史,我倒是更擔心都憲您的一位同僚。”金鉉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都察院那位左僉都御史。”

  “左述之么?”都胤錫臉色也是一沉。

  左光先現在也算是名人,名聲甚至不亞于他的兄長左光斗。

  這也說明傳言都是真的,大明朝的御史言官想要快速成名,懟皇帝、罵皇帝就是終南捷徑,海瑞痛罵嘉靖一戰成名,左光先怒懟崇禎之后也一朝成名。

  只不過在堵胤錫的心里,左光先是斷然無法跟海瑞相比的。

  海瑞是真正的諍臣能臣,但是左光先算個什么?宰輔門下一走狗耳。

  “正是此人。”金鉉點頭道,“左光先審查內務府賬目,也不知查得如何了?”

  “此事倒無須擔心。”堵胤錫擺手說,“內務府副主事馬鳴騄官聲還是不錯的,我相信他不會胡亂伸手授人以柄。”

  “都憲你是真湖涂,還是在假裝湖涂?”

  金鉉搖了搖頭又道:“此事就不是馬副主事伸不伸手的事,左光先若真想抓內務府的把柄,怎么也能抓到把柄。”

  “馬副主事能清廉自守,底下吏員呢?”

  “就算馬鳴騄馭人有術,底下吏員也能清廉自守,可內務府大小也是個衙門,就半點沒有請托之事?薪水俸祿又是否有多給多支?”

  頓了頓,金鉉又說:“我可是聽說內務府的薪水頗為豐厚,遠勝過其他府寺,甚至連內閣六部之吏員也頗不如,對此京中吏員早就怨聲載道。”

  “啊這?”堵胤錫皺眉道,“不至于此吧?不至于。”

  “不至于。”金鉉道,“都憲你把他們想得太清高了。”

  說此一頓,金鉉又道:“當年他們清算閹黨、浙黨、齊黨及楚黨中人時可是無所不用其極,風聞奏事、捕風捉影,此皆是彼輩拿手好戲。”

  堵胤錫頓時就沉默了,黨爭誤國,黨爭誤國哪!

  “眾正盈朝?我呸!”金鉉對著南京方向呸一聲,又罵道,“皆蠹蟲耳!”

  堵胤錫想了想又說:“我還是覺得不至于,眼下徐州大戰正酣,彼輩于此時挑起黨爭只會誤國誤民,貽害無窮。”

  “我擔心的就是這。”金鉉沉聲道,“眼下徐州城被建奴圍得水泄不通,與外界的消息往來幾乎完全隔斷,永王又年幼,朝堂中之大小事務還不是由彼輩一言而決?很難說這些人就不會來一次大明朝的靈武之變!”

  “靈武之變?”堵胤錫勃然色變,“他們不敢罷?”

  “有何不敢?”金鉉冷哼一聲道,“都憲莫非忘了萬歷二十三年之薊州兵變?”

  堵胤錫當即沉默了,發生在萬歷二十三年的薊州兵變,堪稱是大明朝的恥辱,朝堂上的袞袞諸公為了賴掉浙兵之餉銀及賞賜,竟授意薊鎮總兵王保將3700名手無寸鐵的浙兵射殺在薊鎮之大校場,事后還污稱浙兵意圖造反。

  “此等喪心病狂之事他們都能干得出來,還有何不敢?”

  說到這一頓,金鉉又說道:“更何況彼輩也并非是傻瓜,定然也能看出圣上絕不會只滿足于在歸德均田,待北方平定,圣上勢必要在江南發起均田,古人云,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如此一來彼輩就更有理由發動靈武之變!”

  “此事應該不至于。”堵胤錫連連搖頭道。

  “朝中之袞袞諸公斷無可能如此不識大體?”

  “但愿我的擔心是多余的。”金鉉喟然說道,“如若不然,徐州危矣,大明國祚危矣,我漢家衣冠及宗廟社稷皆危在旦夕。”

  “不至于。”堵胤錫連連搖頭。

  “朝中袞袞諸公斷然不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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