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張著嘴，發現沒有下一塊喂進自己的嘴巴里，不滿的催促。
突然，好像是想到了前面是因為蹭尹修的手，才有晶石的。
約瑟有學有樣的又低下頭，蹭了蹭尹修的手心。
惡魔頂著一頭毛茸茸的小棕發，在尹修手下十分乖巧。
這回，卻沒有得到相同的待遇。
約瑟不信邪地再次蹭了蹭尹修的手心，還是沒有得到晶石后，眼里閃著疑惑。
“吃太多了不好。”
尹修耐心地給惡魔解釋，不管惡魔會不會聽懂。
“約瑟餓了，應該吃晶石的。”
嘗到甜頭的惡魔一下子變得十分倔強，似乎認為只要自己堅持，就能夠獲得一塊美味的晶石。
“沒有什么應不應該的，主人說不能吃就不能吃。”
“不嘛，不嘛，主人讓約瑟吃，約瑟要吃晶石，不然約瑟不要主人了。”
說完這話的約瑟下意識心里發虛，捂住自己的小嘴巴。
“不要主人了？”
尹修笑著琢磨這句話，短短幾個字在他嘴里說出有不一樣的感覺。
讓約瑟感到害怕。
“沒有，約瑟錯了，說錯話了，約瑟不會不要主人的。”
細心的惡魔認錯態度非常良好，所以尹修的懲罰也不是很嚴重，只是讓約瑟又多哭了幾下。
尹修知道惡魔私下里的心思十分作妖，說是胡言亂語都是輕的，他也知道這一切歸根結底是因為小孩子的臉面還有虛榮問題。
“真是個笨蛋，應該讓主人不要把你丟了才對，還敢說不要主人，真的不是在故意讓主人罰你嗎？”
抱怨過自己主人的惡魔在迷迷糊糊中被尹修抓住了腰肢，抱回了房。
即將被放回床上時，約瑟死死拽著尹修的手，腿也緊緊纏著尹修的腰，面龐上染上了慌亂。
“主人，約瑟不睡覺，約瑟說了不要睡覺。”
尹修把人放到床上，將窗簾拉上后，除了一盞小燈外，偌大的臥室驟然暗了下來。
“把燈關了，約瑟睡覺好不好？”
黑暗是最適合睡覺的，尹修平常沒有留燈的習慣，便傾身過去把燈關了。
臥室中真正徹底陷入了一片不見底的漆黑。
“我不要睡，不要睡嘛。”
約瑟在床上滾來滾去，把前頭睡醒未疊的凌亂被子全踹到了床下。
“聽話，睡覺了。”
尹修脫掉身上的外套，躺在床上的一邊，右腿膝蓋屈起。
他的手長，不用起身，稍微伸長手臂，便把踢落在地上的被子撈了回來。
滾來滾去時，約瑟發出了一聲細小的痛哼，因為實在太小，被他滾動的聲音給掩埋了，連尹修都沒有注意。
約瑟停下了在床上翻滾，淚水朦朧，十分可憐，
“痛，約瑟受傷了。”惡魔喃喃自語，也是說過尹修聽的。
這時候尹修也側躺在惡魔身邊，打算盯著惡魔睡覺。
尹修關了燈眼下一片黑暗，以為約瑟又是在說發燙生病的事，拍了拍約瑟鬧騰的手臂。
“先乖乖睡覺，約瑟沒有事，明天就好了。”
“約瑟痛。”
“睡覺。”
“痛。”
“乖，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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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約瑟的臉破掉了！”
尹修早上是被惡魔的慘叫聲驚醒的。
他睜開眼，便發現惡魔已經起來坐在床沿，渾身上下給人的感覺是焦急又匆忙。
約瑟手里拿著小鏡子在那左看右看，鏡子都快要挨到臉上，配合著剛才的那聲慘叫，倒真的像是臉破了。
“過來，我看看。”尹修壓低的聲音帶著初醒時的嘶啞。
突然出現的聲音，把正懟著鏡子的約瑟嚇了一跳，下意識松了手，鏡子直直往下落，好在約瑟眼疾手快接住了。
約瑟分不清主人是不是因為被自己吵醒而生氣，不過他選擇乖乖過來讓尹修看。
按住約瑟亂動的手，連同鏡子都取下，尹修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約瑟的臉。
發現所謂臉破，是在眼尾偏下方，蹭掉了指甲蓋大小的一塊皮。
已經結了一層淺疤。
在惡魔睡醒粉白的臉上，分外顯眼。
尹修回憶了下，應該是睡前時碰到的，那時候他還以為醉酒的惡魔說的是發燙，原來是真的破了。
尹修勾了勾唇角，想到了昨天惡魔在床上耍賴似的滾來滾去，最后把自己臉滾破了。
“約瑟破相了。”
惡魔小聲嚷嚷著這一句，聲音可憐又動人。
約瑟咬著唇悄悄偏過頭，隨后便對上了尹修深不見底的眼神。
見尹修還盯著，惡魔心里更是難受起來，下意識想要伸手遮住疤痕，又覺得這是在掩耳盜鈴，最后那個手在半空中猶豫了好幾下，還是放下了垂在身側。
約瑟才不怕呢！
惡魔心里在為自己鼓氣，鼓著鼓著，不可避免地在腦海里回想了那道傷疤的樣子。
約瑟的臉上有疤了。
約瑟抬眸望著尹修，主人的眼底映著他精致的臉蛋，只是現在臉上多了一個小瑕疵。
“主人，約瑟好丑，約瑟不想玩了，約瑟要回去了。”
惡魔可憐兮兮地指了指臉上的傷口，眼睛水汪汪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淚。
約瑟不知道什么時候這塊討厭的疤才會褪掉，生出了逃避的心思。
當然，如果是現在回深淵和留著疤痕在尹修眼前，這兩者放在約瑟面前的話，約瑟選擇的智慧是留著疤痕待在尹修身邊。
可既然這個選擇沒有出現，那么惡魔就要用這個扯幌子訴說一下自己臉上疤痕的嚴重性。
“沒事，等會給約瑟找一個藥劑就沒了。”
尹修三言兩語便化解了約瑟的苦痛。
“喝藥劑就能好嗎？”
約瑟目光中充滿了驚喜，不過也只維持了一會兒，他的神色變得難看，
“可是，藥劑是痛的。”
約瑟想到了從前喝藥劑時身體腦海痛苦的感覺，不禁打了個哆嗦。
“那痛和破相變得不好看，約瑟想要哪個？”尹修好笑地問道。
“約瑟，約瑟......”
為什么要讓約瑟選嘛，約瑟明明想要又不痛又不破相。
最后，約瑟猶豫又堅定地選擇了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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