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奶奶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沉著聲音道：“卓越媽昨天夜里吞藥自殺了。”
林麥緊抿著唇，和方卓然面面相覷。
方卓然不解地問：“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自殺了？”
方奶奶嘆了口氣：“因為不想同意卓越娶之云，所以就自殺了。”
林麥一時無語。
她怎么也沒想到王文芳為了阻止方卓越和陶之云在一起，居然連命都可以不顧，這是怎樣的偏執和喪心病狂！
她小心翼翼地問：“卓越媽已經走了，還是在搶救？”
“聽王老太打電話跟卓越說，在搶救，也不知道搶救過來沒有。”方奶奶憂心忡忡。
雖然她并不喜歡王文芳，但畢竟是條人命，而且還是她小孫子的親媽。
方爺爺不耐煩道：“行了，別再說這事了。
卓越媽要作天作地，真把自己的命作沒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眾人聞言，都不再說話，沉悶地吃著早餐。
一頓早餐還沒吃完，客廳的電話鈴聲忽然大作。
方奶奶連忙放下筷子，快步向客廳走去。
當她接起電話時，方爺爺和林麥屏息凝神豎起了耳朵。
方卓然卻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和豆豆繼續吃著早餐。
林麥能夠理解他。
王文芳是他父親的小三。
當年他母親的死，王文芳難逃其咎。
方卓然怎么可能關心她的生死？
其實林麥也不關心王文芳的死活，她純屬八卦。
只聽方奶奶對著聽筒驚喜道：“你媽搶救過來了？那就好，那就好。
你就暫時不要刺激你媽，別提和之云結婚的事。
等你媽情緒穩定了再說……”
林麥在心里想，陶之云和方卓越的婚事很可能泡湯了～
自從電話面向老百姓之后，鄭旭東、任寶珠這些收入頗高的高管家里都安裝了電話，方便工作。
陶之云雖然不是高管，但她是錦繡服飾的首席設計師，收入不比鄭旭東他們低，因此也安裝了家庭電話。
吃過早餐，林麥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往陶之云家里打電話。
出了這種事，作為朋友，她怎么也得安慰她幾句。
電話撥通之后，好一通盲音。
就在林麥打算掛斷電話之際，終于有人接起了電話。
陶之云的聲音傳入了林麥的耳朵里。
林麥問：“怎么這么慢才接電話？”
陶之云的聲音里透著疲憊：“在醫院里待了一夜，才回來。”
林麥遲疑地問：“是因為卓越媽嗎？”
陶之云心累地嗯了一聲。
林麥停頓了片刻，安慰她道：“出了這事，你和卓越的婚事可能要往后推。
你可千萬別著急，要相信卓越，他會處理好的。”
陶之云淡淡道：“就在剛才，我已經和卓越分手了。”
林麥啞然，半晌才道：“你這么快就放棄這段感情嗎？”
陶之云有些傷感道：“不然怎么辦，我不想鬧出人命。”
林麥也不好多說什么，寬慰了她幾句就掛了電話。
她今天還得按計劃飛去廣州，即便陶之云心情不好，她也沒太多時間安慰她。
成年人的世界，冷暖自知，傷痛自治。
林麥簡單地收拾了東西就出發了。
在星期六她就安排了孫總經理和她同行。
兩人在飛機場會合之后，林麥就讓為她送行的方卓然回去。
方卓然卻非要看著她過了安全通道才肯離去。
到達廣州時，已是下午一點多了。
林麥和孫總經理在路邊攤匆匆吃過午飯，就開始跑襪子廠。
沿海襪子廠不少，可是只會生產長筒絲襪，褲襪聽都沒聽說過。
不少襪子老板問林麥有沒有樣品，只要有樣品他們就能仿做。
這話林麥相信，國人山寨的本領還是很強的。
可問題是，她手上沒樣本。
不過她手上沒樣本，可以讓陳封派人從香港送樣本。
大陸沒有連褲襪，不表示香港沒有，香港可是時尚之都。
林麥找了個公用電話給陳封打電話。
讓他把香港市面上能夠收集到的褲襪一樣弄一條，即刻給她送到。
香港到廣州坐船也就一兩個小時，送來很方便的。
就在上個星期，柯子晴生了一對小正太，陳封喜不自勝。
今天星期天，他哪兒都沒去，在家陪柯子晴和剛出生沒多久的兒子。
林麥和陳封通話，柯子晴調皮地湊上去聽，兩人的談話她全聽得一清二楚。
等他們兩個結束了通話。
柯子晴拍了一下陳封的肩膀：“你一個直男懂得什么褲襪不褲襪的，我去買。”
陳封堅決反對：“你剛生了孩子，不能見風，在家好好坐月子。”
柯子晴白他一眼：“我身體這么好，坐不坐月子不要緊的，就讓我出去逛逛嘛。”
“不行，你出去逛逛，一對寶寶吃奶怎么辦？”
“我和保姆把他們帶上。”
柯子晴是個待不住的人，在家里已經待了好幾天了，她早就待不住了，找機會想出門。
“不行！”陳封無情的拒絕，“寶寶還這么小，外面太陽那么大，跟你一起出門，會刺壞眼睛的。”
媽媽不靠譜，他這個做爸爸的一定要靠譜。
柯子晴聽陳封這么說，這才打消了借著幫林麥買褲襪的機會出門放風。
陳封起身往大門方向走了兩步，又坐回到沙發上。
柯子晴正在逗一對雙胞胎兒子，見狀，不解地問：“怎么不去了？”
“在家陪你和兒子，這點小事交給手下人去辦好了。”
陳封拿起電話，把林麥的事交代給了一個手下，就沒管了。
下午四點多，林麥收到了陳封的手下給她送的幾十雙不同的褲襪。
她只挑了十雙大陸女性能接受的款式，聯系了兩家大型襪子廠。
每家襪子廠給了兩個樣品，每家生產五十萬雙褲襪。
林麥告誡兩家廠長，生產褲襪的消息絕對不能透露，不然下次就不給他們訂單了。
兩個廠長接到這么大的訂單，都快高興的精神失常了。
當場保證，哪怕交了貨，他們都不會讓同行知道他們生產過褲襪。
一直跟在林麥身邊的孫總經理被這么大的訂單給驚呆了。
他把林麥拉在一邊，小聲道：“林總，你讓每家襪子廠給我們生產五十萬雙褲襪，加起來就是一百萬雙。
如果市場反響不好，脫不了手，虧損可不小。”
林麥是重生的，知道褲襪不可能砸在手上。
在她前世，自從大陸有了褲?之后，女性就都愛買褲襪，買長筒襪的就很少了。
褲襪穿在身上不會往下掉，光這一個優點，就很受女性消費者青睞。
她沖著孫總經理笑了笑：“你覺得一百萬雙很多，我還嫌少呢，你不用擔心，我能保證不會虧損。”
全國十幾億人口，有購買能力的城市女性至少兩億。
這么大的市場，不可能連一百萬雙的褲襪都賣不出去。
孫總經理見林麥這么自信，知道要相信她。
可是一想到這么大的訂單，他還是忍不住心慌。
和兩家襪子廠簽好合同，其他細節就留孫總經理處理，林麥當晚就乘飛機回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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