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都不想說了，掐訣就要打過去。
沈思遠比我動作更快，他左手劍訣向前一指，手中黃符飛出，“赫赫陽陽，日出東方，遇咒者死，遇咒著亡，急急如律令!”
楊曦似乎沒想到他會動手，躲閃不及，被打了個正著，從房頂跌落在地。
她滿臉的不可置信，看著沈思遠仿佛在看負心漢：“你打我？你居然為了周歲安對我動手？”
“……楊曦，你是有啥大病？你害死人家叔叔，還不興人家為叔叔報仇？”我忍不住說。
沈思遠啥話都沒說，又是一張符過去。
楊曦翻身避開。
“乾坤有道，仙主賜法。”
話落，我就感覺一支小箭從我手中射出，嗖的一下，眼瞅著就要答道楊曦身上。
突然，窗外蹦進來一張紙人，迎著小箭撞上去。
砰的一聲響，紙人瞬間化為灰燼。
楊曦趁機跳到窗外，她咧嘴笑了：“周歲安，你以為祭祀過后你就能平安？做夢吧？她已經從仙門出來，他不會放過你，你死定了！”
說完她就要跑。
我攀著窗臺跳出去，綠化帶里竄出十來張紙人，紙人首尾相連，成了個到我膝蓋的大紙人，躍起，向我撞過來。
我拿下手指上的玉戒指，在大紙人沖過來的時候，一拳捶過去。
砰的一聲。
大紙人瞬間散掉，下一刻又重新聚集在一起。
耽誤這么一會兒的功夫，楊曦已經泡沒影。
我暗暗氣惱，摸出一張鎮煞符就要掐訣，突然，肚子里傳來微微的刺痛。
我低頭，一只干瘦的手從我肚子里伸出來。
嘶。
給我嚇得一哆嗦。
真是有段日子沒看見許成成從我肚子里鉆出來，快把這事忘了。
許成成鉆出我的肚子，徑直沖向大紙人，手腳并用抱住，張嘴就咬。
他咬在紙人身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聽的我牙疼。
大紙人被他抱著，蜷縮著四肢，不敢反抗，紙人里中傳出陣陣慘叫。
許成成啃過的地方很快就變得干癟皺巴，不過片刻的功夫，圓滾滾的大紙人已經皺成一團，許成成卻變的胖乎乎。
許成成站起來，隨手把干癟的大紙人丟到地上，一陣風吹過，大紙人碎成粉末，隨風飄走。
許成成轉身，看我一眼，又一陣風似的鉆回我的肚子。
沈思遠從別墅里追出來，皺眉問我：“楊曦跑了？”
我點頭：“莊元娘派了很多紙人來救她。”
沈思遠看了眼楊曦逃跑的方向，很抱歉的跟我說：“楊曦對你的恨都是因為我，這事是我連累了你。”
我搖搖頭，“這里面大部分都是莊元娘的算計，跟你無關，你叔叔那里……”
“我已經通知了律師和家里其他親戚，明天給我叔叔下葬，我送你回縣城。”
他家里出了這樣的事，我哪好意思讓他送我回去。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就好，我打車回去。”
沈思遠也確實忙，沒再堅持，只給我轉了看香錢。
我打車回到縣城醫院，這會兒已經凌晨三點多，我在門外看我爸媽還在睡，我就去了樓道間。
看著四周沒人，我右手附在肚子上，小聲喊許成成。
不多時，許成成的腦袋鉆了出來，他這會兒長得白嫩，笑起來還有兩個小酒窩，如果不是從我肚子里鉆出來的話，我會覺得他很可愛。
“……你先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許成成點頭，跳到地上，背著手，仰頭看著我。
他的姿勢和神態，跟許則然特別像。
我蹲下，平視著他：“你知不知道許則然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