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九娘就是你找到的生路？”我輕聲問。
沈思諾點頭，她看向病床旁邊的床頭柜，柜子上擺著一面小鏡子，“我是許爺立起的靶子，給你擋災的，灰九娘想要殺掉仙主轉世，好取而代之，所以她派人找到我。”
隨著她的話，鏡幻出現在鏡子里。
她神情平靜，警惕的看我一眼，轉而望著沈思諾。
我看出她對沈思諾很信任。
“即便灰九娘知道我是個靶子，也想殺了我，我順勢投靠她，說可以為她做事，正巧她找的上一個幫手已經死掉很久，她無人可用，所以就讓我成為嘿，幫她處理一些事。”
沈思諾伸手把鏡子拿在手里，輕輕的撫摸鏡面，“那時候我才十歲，再裝的老成，心里也害怕，是鏡幻一直在安慰我。”
鏡幻看沈思諾時，神情憐愛，入春風般溫暖，等扭頭看我，就滿臉冷漠，仿佛凜冬寒風。
我：“……”
鏡幻說：“我是沾染了血煞才成了精，灰九娘發現了我，將我從楊家帶出來，控制我，讓我借助能在鏡子里來去的便利，四處尋找仙主的轉世，有時她還派我去處置那些有了反叛之心的小鬼。”
“那些孩子著實可憐，我看著他們被煉成小鬼和嬰煞，心里愈發厭惡灰九娘，正巧這時思諾向灰九娘投誠。”
鏡幻把她和沈思諾在灰九娘身邊做的事娓娓道來。
沈思諾投靠灰九娘，是想求個庇護，在取得灰九娘的信任后，力所能及的暗中幫助那些小鬼和嬰煞。
鏡幻看出沈思諾本質善良，兩人一拍即合，互相配合，救下不少孩子。
但她們兩個合作也無法解決灰九娘，只能忍耐。
直到，沈思諾得到了仙主給的那口氣。
“姐姐，我旁敲側擊的跟哥哥打聽過你，也讓鏡幻偷偷去看過你，從你做的事來，你是個善良的人，十有八九不會跟我搶那口氣。”
沈思諾露出歡喜的笑，“那時候我就知道，我的機會來了，所以我讓哥哥請你過來。”
話說到這份上，我已經把事情想明白了。
沈思諾得到仙主的那口氣后，先是暗中觀察我一陣子，確定我不會跟她搶那口氣，才讓沈思諾喊我過來。
事實證明她做對了，我確實沒跟她搶，而她也順勢向我傳達柳彤彤失蹤的消息。
我從醫院回堂口，叫出柳霄云，證實柳彤彤失蹤，隨后柳霄云也沒了蹤跡，我開始著急。
在這關頭，鏡幻借著于泰的事，出現在我的視野之中，引導我發現賣鬼人和養鬼人……
到今日，我找到灰九娘，將她抓住，交給上方仙松虎。
我不由得嘆道：“你計劃的很完美。”
沈思諾卻搖頭，她表情怪異的說：“從你去找劉世昌開始，我的計劃就已經失控。”
“你要是按照我們的計劃走，該多好。”鏡幻憤憤不平，“何至于在劉世昌家門外打一場，思諾還被你打傷。”
我嘴角抽了抽，聳肩攤手，“這可不怪我，我哪知道你們是這樣的計劃，我當時還以為你是要把我引進陷阱里，除掉我呢。”
不過，我不后悔。
重來一次，我依舊會按照我的想法來，不會循著鏡幻的計劃。
鏡幻冷哼一聲。
“李彤彤和柳霄云在何處？”我問。
鏡幻回道：“在你來之前，我已經放他們離開。”
沈思諾問我：“姐姐，你打算如何處置我？”
如何處置？
我還真犯了難。
沈思諾和鏡幻說她們留在灰九娘身邊，是迫不得已，在這期間也曾救下不少嬰兒。
可也只是她們說，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