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股無法掌控的危險。
她淡淡的,“既然如此,那么把我綁過來是做什么?難道不是樓總知道我悄悄把孩子給打了而惱羞成怒?”
樓景深盯著她,沒有作聲。
甚至都沒有感覺到他的呼吸。
總覺得,這一刻有無形中的千軍萬馬踐踏而過。
那種無聲的廝殺!
但這種感覺很快,不過剎那就消失不見。
樓景深后退一步,兩手落進自己的口袋,和她保持伸手可觸卻又冷然的距離里。
“混蛋女人始終是混蛋,把你慣的,無法無天。”
…………
樓景深說完這句話就走了,沿著扶梯的邊緣而上。
唐影站在客廳,沒有看,也沒有什么表情。
他消失后,云媽不知從哪兒出現,手里拿著剪刀。
“誰給你綁的啊?”云媽憤憤不平,“太不像話,是不是姜磊?”
“和他無關。”他只是奉命行事。
云媽解繩子,沒有解開,就用剪刀。終于解開,唐影揉了揉手腕上的青痕。
“吵架了吧?”云媽賊兮兮的,“我給少……你們熬了湯,對眼睛有好處的,你快拿去。”
唐影笑了笑。
她看看外面的天空,淡藍色,并不那么清朗,但依然舒適。
“云媽喜歡吃糖嗎?”
“對啊,因為吃糖我牙老疼,哎,好像都后悔了。”
“是啊,糖吃多了對身體有害,不必要的事情做了就會有后患。有些事情總會結束,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開始,早知現在就不該當初。”
“啊,什么意思?”
唐影眼神收回,看著云媽,目光深遠,干脆直接,“我不會給他送湯。”
“啊?”云媽有點不樂意,“為什么呀,他……”
“我去我的客房,云媽,辛苦了。”
她明白現在是走不了了。
樓景深不會要她走。
那些掙扎和奔跑,就不用白費力氣,不如養精蓄銳。
…………
樓景深坐在臥室的陽臺,唇角含著一支煙,沒有點燃。
深淺不一的光線把他的臉頰刻在了偏執里,一種讓人著迷卻又不敢靠近的陰鷙。
他聽到了外面走路的響聲,她上了樓!
他把煙拿下來。
唐影……
這名字仿佛是煙里的碎末,在他手里成了細渣!
打掉孩子前一天,樓景深發現她疑似懷孕,于是派醫生來家里給她檢查,后來醫生告訴他,未孕。
在那之前,他更是想讓她懷孕。
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逃過樓月眉權力的壓迫,才能免她坐牢。
那個時候她已經有孕。
卻………
他不讓她坐牢,而她自己卻不在乎,不,不是說不在乎,而是她知道,他不會讓她坐牢。
所以,有恃無恐。
她吃過藥。
強制避孕藥。
他喂她吃過。
但依然有了。
她依然給打了。
隱瞞如此之久!
他揉著跳動狂烈的太陽穴,電話響了。看不到有太多的弊端,比如,無法看到是誰的來電,都得接,以防漏掉重要的工作訊息。
“西洲。”
是如夢。
“唐影是不是在你那兒?”
“嗯,有事兒?”
“當然,我們恩怨未了,今天她又把我推下泳池。她,是躲著了么?”
“女士。”樓景深冷聲,“你哪兒來這么多優越感?她和你有什么恩怨,上一輩?你是有什么妄想癥,恩怨怎么排都排不到你和她。”
“西洲。”如夢苦笑,“我打電話給你……”主要目的并不是要找唐影的麻煩,只是借著唐影的由頭和兒子有一點共同語言,盡管關系會惡化,但總比僵持著好。
壞到極致,就會有春天。
可,有些話到了嘴邊,如夢又說不出來,反而說了………當時傷人事后反悔的話。
“我找到唐影時,她是和陸離一起走的,他們一起走了一整夜,說私奔也不為過。”
“那是我允許的,除了我,誰有資格說三道四!”樓景深反聲,掛了電話,最后直接扔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