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云和安寧這邊正打打鬧鬧,嬉嬉笑笑。

  那一頭,

  寂靜的山里有了其他人的蹤跡。

  錢明昭走的不快,

  但腳步堅定,目標明確,

  從山腳一路未停的走到這里。

  前方就是他的目的地,那片幽深的湖泊。

  在外人眼里,錢明昭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

  成績優秀,智商超高,家境優越。

  一路順風順水。

  眼看著就要和初戀訂婚結婚,步入人生的另一個階段。

  誰知,

  當青梅竹馬的初戀知道他無意繼承家族產業,

  不會進入集團公司,

  而是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集團公司將由他哥哥繼承。

  初戀毫無預兆的取消訂婚,

  投入一個外國人的懷抱。

  錢明昭還在試圖挽回時,

  初戀就已經和外國富二代領證結婚,甚至懷孕了。

  甚至在出國離開前特地讓錢明昭去機場和他道別:

  “阿昭,你別怪我。

  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

  我們家公司沒有你的家底。

  我又是獨女,必須要扛著重任。

  你可以自由自在做喜歡的事。

  我不行的,

  我要找個強有力支持我的老公。

  把我家的公司做大做強。

  而且你可能不知道的,

  我也喜歡做女強人。

  咱們不是一路人。

  希望你能理解我好嗎。”

  “我們從小認識,

  談戀愛也十多年了,

  你現在說我們不是一路人?”

  “阿昭,

  我原以為你年紀大了就會改變想法回到集團去繼承家產。

  沒想到你現在居然全部放棄了。

  我太失望了,我要的不是衣食無憂,

  而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權勢。

  你真的很好,

  對我很好,

  但在我眼里也真的太菜了。

  看在咱們多年情分上,

  我也可以告訴你其實我本來目標是你哥哥的,

  誰知道他那么早就結婚了。

  所以我。”

  看到錢明昭表情越來越不對,

  初戀停了下來,

  她一直在錢明昭面前裝作單純的小女人,

  難得現在可以做自己。

  索性話說的很直白,

  但她也不想把錢明昭得罪死了。

  她今天的目的是按照她父親的要求了斷和錢明昭的一切,

  別牽扯到自家公司。

  雖然她也不怕,

  畢竟她現在懷了國外頂級集團富二代的孩子。

  但少點麻煩總是好的。

  于是,她軟了下來:

  “阿昭,咱們這么多年的感情,

  你不會告訴你家人。

  牽扯到我家公司吧?”

  錢明昭深深的看了眼曾經的摯愛:

  “不會。你走吧。”

  說完,錢明昭轉身離開,

  他的淚水在眼眶打轉,

  他卻硬是不讓它留下來。

  他知道,他某樣重要的東西今天丟了。

  丟在這個人來人往的機場里。

  再也找不回了。

  那天以后,家里人就發現錢明昭開始沉默,

  大家都很擔心他。

  卻毫無辦法。

  錢明昭一步步的向湖泊走近。

  經歷了這些,

  他當然已經不愛初戀。

  因為他愛的人始終都不存在,

  只是初戀假扮了一切。

  他無法接受這個突然的變故,他從小性格就很冷漠。

  朋友不多。

  但對朋友戀人和家人,

  他都是十分真心。

  他也接受不了自己的愚蠢。

  竟然被一個女人玩弄了這么多年。

  沒有意思,什么都沒有意思。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干什么。

  好像也沒什么想做的事情了。

  算了,他覺得生活很無趣。

  所以他今天來了這里。

  這里他很喜歡。

  不如長眠于此吧。

  個高腿長的鄧宴爾偷偷摸摸的跟蹤發小錢明昭來到這里。

  看著發小越走離湖泊越近。

  他心里頭的不安愈加濃烈。

  他在想要不要給明昭大哥打個電話發個消息。

  又怕自己會錯意,

  萬一發小真的只是來散散心,

  自己胡亂猜想豈不是惹人笑話?

  但是,他覺得錢明昭狀態真的很不好。

  以前雖然話也少,但不會這么冷淡。

  現在和他說啥都沒啥反應。

  害的鄧宴爾這段時間一直睡不好。

  每天睡前都要罵錢明昭的初戀一頓才舒坦。

  不對,錢明昭還是不對勁。

  當鄧宴爾確定錢明昭確實有問題時,他已經來不及阻止。

  因為錢明昭在離湖有段距離時,

  居然加速直接沖了上去。

  鄧宴爾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發小毫不猶豫的跳進湖里!

  鄧宴爾趕忙跑了出去,

  不再遮掩身影。

  他邊跑邊罵:

  “錢明昭,

  你這個王八犢子。

  我就知道你不對勁。

  一個女人而已,

  你他媽連命都不要了。

  你是不是男人?!

  我鄙視你,

  我瞧不起你,

  我討厭你。”

  “喂喂喂,明昭,明昭,

  你快露出頭來。你快掙扎啊。”

  “明昭我看不見你了,明昭!”

  鄧宴爾跑過去的途中還摔了一跤,等他也毫不猶豫的跳到湖里時。

  錢明昭已經沉入湖里有一會了。

  眼睜睜的看著不遠處兩個人從躲貓貓變成一前一后的跳湖。

  陳若云眼珠子都要掉了,

  她把冰淇淋迅速扔回空間。

  跳下大樹,邊跑邊問安寧:

  “這兩人是要干嘛?

  殉情嗎?媽呀,我會游泳,但我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上來人啊?”

  “有的人類就是脆弱,我查查信息。

  哦,第一個人算是為情所困吧。

  第二個人跳進去的是來救他的。

  但有點懸,第一個沒有求生欲。

  哦,我查到信息,有點希望。

  第二個人以前是學校的游泳冠軍。”

  鄧宴爾終于撈著錢明昭爬了出來,

  他把毫無反應的發小放平。

  顧不上打電話,顧不上休息喘口氣。

  迅速的給發小做心肺復蘇。

  一邊做一邊說:

  “明昭,明昭,你快醒過來。

  你別嚇我,我還欠你錢沒還呢。

  你不醒過來怎么要債啊!”

  “明昭,我不管,你必須醒過來。

  我救了你,得虧我從小愛游泳,

  你這次欠我大人情。

  必須得把你所有的手辦都送給我才行。”

  “你怎么還沒反應,你快吱個聲啊。

  我剛才差點就淹死了。

  你說你這人看著瘦弱,怎么帶著游泳那么累。

  要不是看在咱們從小的情分,

  我才不會拼命的救你。

  你快醒醒啊。”

  說到最后,聲音里已經有了哭腔。

  然而,錢明昭還是沒有反應。

  寂靜的山里只有鄧宴爾大口的喘息聲和喊聲。

  鄧宴爾剛拼命把人從水里救上來,又連續賣力的做心肺復蘇。

  他感覺自己的手越來越重,

  按壓的頻率越來越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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