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妖詭世界:我能氪命修行 > 第一百六十四章:才開始
  陳留和勇王討論半晌,也沒得出結果。

  忘憂的手段,可謂成迷。

  然兩人剛坐定,韜晦殿外遠遠就傳來了周乙的叫嚷聲。

  末了進門時,還摔了一個大馬趴。這實在不是一個侍衛應有的樣子,勇王蹙眉,略帶不悅道:“何事如此慌慌張張,你看看自己成何體統?”

  周乙顧不得膝蓋疼,連忙爬起,上氣不接下氣道:“殿……殿下,出……出……出事了。”

  他剛說完,勇王心里就咯噔沉了下去。登時木木然起身,看看左右,又看看陳留,猛的抬手指著周乙,道:“你說,是不是那幾個……”

  不等他把話說完,周乙便重重把頭點下。

  霎時勇王拂袖轉身,抬手摸著額頭,久久的無語。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這是殺人滅口,辦的徹徹底底。絕了他們所有再問的可能,好手段……好手段啊。

  人不在瑞錦宮,可是要殺的目標一個都沒放過。

  陳留怔了怔,脫口道:“她這是要將此案定成鐵案吶?”

  所有相關的人都死了,而他們若是尋不出她的弱點,那這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對外,小周莊的人命王全等人死也休想摘下。

  周乙問道:“殿下,那還要……”

  勇王默了片刻,長長的吁出一口氣:“要什么?人都沒了,都燒了吧。

  天亮之后,將畫像榜文都貼出去,以安民心。”

  “是,屬于這就去辦。”

  陳留向勇王拱手道:“殿下,我想過去看看。”

  勇王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于是陳留跟著周乙一道離開,偌大的韜晦殿僅余他一人。

  夜有多黑,殿內便有多靜。

  直到清晨陽光透過窗欞門口照進來,勇王才驚覺自己在這里坐了一夜。遂喚了侍女打水梳洗,連早點都沒用就直接去了梅塢。

  并讓人通知周乙去庫房挑上一些珍品,以做此回的賠禮。

  入得梅塢,見侍女在檐下灑掃,上前道:“浥樓主可曾醒來?”

  侍女見勇王駕到,丟了手上的掃帚,急急跑下臺階見禮:“回殿下的話,浥樓主未曾醒來。

  需要奴婢去叫醒嗎?”

  “不用了,本宮等等即可,你忙你的去。”

  “是。”侍女起身,回到檐下繼續灑掃。

  由于時辰尚早,勇王便在門口當起了門神。

  屋內的浥輕塵不知嗎?知的,只是故作不知。

  勇王心里沒數嗎?有的,只是目下理虧是瑞錦宮。

  明知是對方故意打殺威風,卻還是一件件平靜的受下來。

  約莫過了個把時辰,緊閉的門終于打開。

  浥輕塵面容一如既往的素靜,看著站在臺階下的勇王,訝異道:“大殿下怎會在此?看我,都睡過頭了,實在是抱歉。”

  說罷,朝勇王賠不是。

  勇王哪里能真受她的禮,忙使一股暗勁托起浥輕塵,道:“浥樓主客氣,是本宮于昨晚破獲小周莊命案真兇,今日前來,是兌現前言。”

  “浥樓主,你醒了?奴婢這就去打水過來?”先前侍女走過來行禮道。

  浥輕塵扶起侍女,道:“不用麻煩,我與殿下說幾句話,你先下去吧。”

  “是。”

  侍女走后,浥輕塵蓮步輕移邁過門檻,一級一級走下臺階,至勇王跟前道:“大殿下此話當真?你們……你們找到黑衣人了?”

  “本宮與浥樓主邊走邊說,如何?”勇王側身相請。

  “可以。”

  浥輕塵對此并不糾結,私心里她也想早點回到客棧,看看他是否安好?

  一路上,勇王一邊講述一邊暗暗留心浥輕塵的反應。說到底,忘憂那邊是可恨,王全等人系傀儡,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然此時,急也無用。

  面上看,浥輕塵確實是無辜的。但這不代表她就沒有嫌疑,對她的懷疑,勇王自始至終不曾減少半分。

  越是干凈剔透,越是讓他掛心。

  但浥輕塵的對答,屬實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處。所以,他懷疑也只能放在心底懷疑。

  出了梅塢,周乙早就帶了兩隊人候著。各自懷中或端著、或抱著、或摟著,又或者兩人抬著,總之都是些珍奇寶貝。

  浥輕塵不解的看向勇王,道:“殿下這是何意?是輕塵那日,說的不夠明白么?”

  勇王笑道:“浥樓主無需介意,此是本宮一點心意,權且當作是向樓主賠罪。

  因著小周莊的命案,使得樓主這幾日委屈了。”

  話說到這份上,便沒有再推辭的道理。如何,疏星樓也是要給王宮這個面子的。

  遂道:“如此,輕塵就厚顏愧領。”

  勇王立即遞了眼神給周乙,又引著浥輕塵上了前面的車架。

  怎么說呢?來的時候你可以把人隨便用什么方式逮回,但送回去,堂堂的疏星樓主走路,傳揚出去也不好聽。

  即便勇王自己平日出行不怎么介意,但為了顯示誠意,這回還是做足了排場。于是一行人就那么浩浩蕩蕩出了宮門,一路夸耀至望云客棧。

  引得城中百姓紛紛出來看熱鬧,有眼尖的,認出了周乙從而猜測車架坐的不是別人,肯定是勇王。

  只是勇王向來不重這些,頓時惹的人人好奇,無不抻長脖子就為了一探究竟。

  不過,也有人聯想起今早公示榜的畫像和榜單,猜測這陣仗是不是和榜文里說的證人有關?

  須臾,素鶴等人從里而出,掌柜的跟在后面悄悄看。

  周乙看到素鶴,即拱手道:“百里公子,我家主人特來兌現前言。”

  素鶴道:“大殿下真乃是守諾之人。”

  剛說完,浥輕塵從后面那輛車上下來,隨后勇王也頭前的車上走下。

  兩相敘禮,勇王令人把禮物都搬進了客棧。喜的掌柜的連忙贈了個雅間專門堆放,隨后周乙找到他,并說往后素鶴等人住在客棧的一應開銷全掛勇王名下。

  這直接讓掌柜的樂開花,伺候的愈發殷勤。

  勇王在和眾人敘過禮后,便和素鶴單獨去了房里談話。

  樓下缺云子則和云行雨、鄒寂人與浥輕塵互相問候,在大堂里找了張空桌坐下。

  周乙則領著眾人將禮物都搬完后,便帶人守在望云客棧外,將圍觀看熱鬧的一一驅走。

  而樓上房間,素鶴與勇王對面而坐。勇王問:“公子昨晚,路上可還順利?”

  素鶴替勇王先倒了一杯水,再給自己斟上,道:“托殿下鴻福,一切都還算穩妥。”

  “公子之前要本宮稍安勿躁,現在是否可以告知原由?”

  “當時冒昧之舉,還請殿下勿怪。”

  “此都是小事,本宮關心的是公子當時舉動,可是對后面都有了謀劃?”顯然,勇王是不打算給素鶴顧左右而言他的機會。

  素鶴端著水杯,垂眸看了兩息,隨后啞然道:“謀劃不敢當,不過當時覺得她的話有問題罷了。”

  “什么問題?”

  “談不上來,說是直覺吧。”素鶴以水代酒,敬勇王。

  “是這樣嗎?”勇王舉杯回敬,但眼底狐疑愈發加深,道:“百里公子,也會相信直覺這種沒有依據的說法?”

  “素鶴也是人,如何就不相信?”素鶴就著清水淺嘗一口,自有一股風雅流淌而出。

  與勇王貴氣相遇,兩者各有千秋。

  說罷,見勇王似是仍不打算放棄,遂問:“小周莊的案子,殿下都處理妥了?”

  勇王心知問不出因為所以,便有滿腹疑惑,暫且也只得做罷,道:“忘憂將自己從中摘出,王全又以剛烈之舉自證為主謀,加上昨夜余下幾人下皆以暴斃。

  小周莊的案子,權且只能寄在王全頭上。”

  “話雖如此,此案這般,看似完罷實則結成鐵案。只怕以王全等人定罪,恐終不能久。

  難保有朝一日,不會被有人心拿來挑唆,竟而成為動.亂王城安危的隱患。”

  “你說的,也是正是本宮憂心的。忘憂身為王全等人的主謀,咱們這次打蛇不死,必受其反咬。”

  “殿下是指?”素鶴眸子忽然一凝,手中的杯子被他無聲放下。

  勇王道:“便是公子心中所想。”

  看素鶴臉色倏然轉為凝重,知道自己想的沒錯,接著道:“王全也好,郭林也罷,還有那些個傀儡。

  不管姓甚名誰,不管修為高低,也不管他們出自哪里,但有一條。

  他們,都曾是忘憂的恩客。

  此女聲名鵲起時間雖然不長,但小半年也是有余。以此推算,公子覺得如王全郭林之流還有多少藏在人群之中?

  這些人,又是誰?

  他們的目的,又是什么?

  這都是不得不拔的毒刺,然而她現在以血自證,咱們若無法揭穿她的真實面目,那將只能看著為禍欲海天。”

  素鶴默了許久,道:“連殿下,都無法撼動九曜樓?”

  勇王剛把水杯湊到唇邊,聽他如此問,頓時又放下,道:“本宮也和公子透句實話,九曜樓的存在與王城的形成,幾乎是相同的時間。

  公子覺得,這是為什么?”

  “原來如此,想不到中間還有這樣的隱情。當成煙花之地,果真是小瞧了九曜樓,無怪乎她有恃無恐。”

  “然也。”

  “如此說來,事情到愈發的棘手不好辦了。”倏然,素鶴想起忘憂曾說自己是昏倒在九曜樓前,被一枝春撿到的。

  彼時一枝春是真好心作怪,還是她對忘憂的來歷早有答案?

  忘憂的事情,一枝春究竟知道幾分?

  勇王看他面露凝色,便問道:“公子是想到了什么?”

  “是有一點東西,殿下覺得九曜樓的夫人一枝春,她在此回的事情里知道多少?又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不好說,但一枝春目前不是我們可以動的人。”頓了一下,勇王頗含意味的掃了眼素鶴,揶揄道:“不過,也不全然沒有辦法。”

  素鶴被看的愣片刻,隨后忙道:“殿下莫要開這種玩笑。”

  “誒?怎么就不不可以?本宮看那叫忘憂的女子對你,那可叫情真意切。

  公子,好福氣。”

  “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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